第八十六章 遷都平京
1856年一月底，英美法三國聯軍的艦隊抵達天津外海，共有艦船數十艘之多。
二月一日，聯軍艦船炮轟大沽炮台，駐守炮台的太平軍奮起反擊，與之鏖戰多時，戰鬥異常激烈。
這一戰，太平軍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現代化的戰爭，而聯軍艦隊也是再次見識了太平軍炮火的厲害，雖然他們的炮擊讓大沽炮台的太平軍死傷不少，火炮也損毀了一些，可聯軍靠近大沽口的艦船同樣是被擊沉擊傷了十餘艘，死傷了六七百人。
而後，之前撤入白河的太平軍水師出戰，與聯軍艦隊在大沽口外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海戰……
傍晚時分，京城九門提督衙門，得到大沽口戰報的言空不禁臉色難看起來：「混蛋！未得命令，是誰讓水師擅自出擊迎戰的？」
本來一臉笑意驚喜談笑的眾將一看言空這反應，不禁都是微微一愣。要知道，這一戰雖說水師損傷不小，乃是慘勝，可終究是打退了英美法三國聯軍，使得他們的聯軍艦隊損失了三分之一多，乃是一場大勝啊！
「只會計較一時之得失，匹夫之勇！唐正財糊塗！」言空依舊很是不滿：「用這麼多水師將士的性命換來的勝利，不要也罷！一戰，只一戰啊，就打殘了我太平天國一支最為精銳的水師。」
言空已是有些後悔沒有給水師統帥唐正財下達不得擅自出擊的命令，這傢伙肯定是看聯軍在大沽口吃了虧，就自信滿滿的帶著水師殺出了大沽口，真以為他麾下的水師在大海上所向披靡啊？
豈不知，他這一出戰，直接是破壞了言空誘敵深入的計策。英美法三國聯軍艦隊吃了大虧，肯定是不會在魯莽登陸作戰了，言空在天京設下的埋伏安排也都白忙活了。
沒錯，唐正財是打了勝仗，他麾下的水師將士也是勇猛了得，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勝利絕不是言空所希望得到的啊！他要的，是殲滅聯軍所有登陸作戰的軍隊，甚至將整個聯軍艦隊都留下。
也是言空有些高估了英美法三國聯軍艦隊的戰鬥力，沒能準確預估雙方的實力對比，本以為只能被敵人給堵在大沽口內被動防禦，勉強守住大沽口，甚至可能要丟了大沽口，而誘使聯軍登陸作戰。可不曾想，聯軍非但沒能佔領大沽口，反倒是一開戰就吃了些虧。
「王爺，不管怎麼說，航王打了一場大勝仗，水師忠勇可嘉，我們此番終究是打退英美法三國聯軍了，」左宗棠忍不住道。
深吸了口氣的言空，則是搖頭一嘆道：「打蛇不死，後患無窮啊！他們只是暫退，勢必會捲土重來。」
可不管怎麼說，英美法三國聯軍撤退了，就算是想要再次派兵前來，起碼也要一年半載，倒是給了太平天國足夠的準備和緩衝時間。
接下來的兩三個月，北伐太平軍迅速席捲直隸各州縣，林鳳祥繼續領兵北上殺向了熱河，陳玉成也是領一支人馬殺入了山西……
五月，天王洪秀全率天國文武、親眷等軍民數萬，離開了天京，沿運河北上，準備遷都京城。
八月中旬，天王洪秀全到達了京城，並於數日之後在紫禁城登基坐殿，昭告天下，改京城為平京，進行了大肆的封賞，並敦促太平軍在各地領軍的將帥們儘快蕩平清妖，還中華之一統。
同時，洪秀全立了年僅七歲的長子洪天貴福為太子，並讓言空為太子師，特加封其為冠王八千歲，賜清恭親王府邸為其冠王府。
數日後，夜，冠王府的書房之中，只有言空和左宗棠兩個人，蹙著眉頭的左宗棠忍不住道：「天王大肆封賞，兄弟子侄冊封為王也就罷了，親信隨從也都有王侯之位，天國王侯不知凡幾。長此以往，可不是好事啊！」
「天王後宮之中妃嬪不少，可剛遷都登基，就開始遴選秀女充實後宮。這幾年，天王對於朝政更是理會得很少，幾乎都交由南王和六官丞相署理。雖說南王將政務處理得很好，可看天王這些舉動，卻實在不似是明君之舉啊！」左宗棠感嘆連道。
「以你的才能，在天國混個王侯之位又有何難？」言空戲謔般笑問道：「跟著我，做個名聲不顯的幕僚，覺得委屈了吧？」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左宗棠無奈一笑，之前他之所以化身高季左隱藏名姓，也只是不想家人受到牽連而已。不然，以他為太平天國所立的功勞，封個王侯的爵位的確是不難。
言空不置可否一笑：「老高，你也不必太過多慮了！有我和南王、翼王在，天國亂不了。倘若天王太過插手政務，反倒是更有可能會出問題啊！」
「這..」聞言略有些無言以對的左宗棠，卻是嘆道：「王爺，我實在是有些擔心，你的功勞太大了。天王現在雖說很信賴依仗與你，可他日天下平定之後，以你在軍中的威望，天王豈能容得下你啊？」
「不還有翼王在嗎？天王就算是對我忌憚，將來還能將我和翼王都給殺了不成？」言空卻是不在意的笑道。
左宗棠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言空卻是一擺手連道：「行了！老高，你難不成想讓我現在就造天王的反不成？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倘若有一天，天王當真容不下我，或者做出了錯誤的抉擇，我言空也不是束手待斃之人？只是如今天國剛有興盛之勢，一切還是先以天國大業為重的好。」
「很快，我就要領兵去關外了，」言空轉而接著道：「待得本王平定了關外清廷的老巢，再順勢收服蒙古各部，則西北和東南、西南的清廷殘餘力量也就不足為慮了。」
二人談了許久，待得左宗棠離開時，夜色已經很晚了。他剛離開沒多一會兒，作為整個王府女主人的冠王妃穆晚晴便是來到了書房之中。
「王爺，很晚了！吃些夜宵，早點兒休息吧！」兩年時間過去，已為人母的穆晚晴也更顯雍容貴氣了。
「孩子都睡了？」看到穆晚晴的言空，不禁笑問道。兩年前，在言空離開天京北上之後不久，穆晚晴便發現自己懷了言空的孩子，並於去年夏天順利剩下了一對龍鳳雙胞胎，如今兩個孩子也差不多有一周歲了。
微微點頭的穆晚晴忍不住有些不舍的道：「王爺，去關外，非要去得這麼急嗎？非得你去不可嗎？」
「關外的滿清其實不足為慮了，麻煩的是北方的沙俄。所以，我還是得親自去一趟，否則難以安心啊！」言空伸手握住了穆晚晴柔軟的玉手道：「早日平定天下，讓百姓得到太平，我才能安享自在，好好的陪著你和孩子啊！」
靠在言空懷中的穆晚晴，卻是忍不住美眸微微泛紅連道：「可我捨不得你，也不想你老是在戰場上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