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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一條工具人那漫長又坎坷的道路

  「你好,漂亮的女士,我叫島田一木,我是一名主播,我能採訪您嗎,如果您不願意接受採訪,就當我沒有說過話,順便說一句,如果您想要弄死我,一定要提前告知我,我可以選擇一個較為體面的死法嗎?」

  島田一木是個有野心的小主播,他不甘心一輩子當個小主播,他是播音專業畢業,但因為家裡窮,沒背景,一直在戶田電視台干雜活,他業餘時間把當平台主播當做了副業,可惜他進入主播行業后才發現,那些喜歡露肉打擦邊球的女主播才是主播行業的主力軍,其他無論遊戲主播、野外主播、新聞現場主播、沙雕主播、吃播、噁心主播都只能靠邊站,有時候島田一木看著自己的一個月辛辛苦苦跑現場掙來的可憐分成,他都生出了去一趟泰國的念頭,貌似只要不徹底變性,只變上半身的費用他還是能掏得起的。

  躊躇再三的島田一木最終選擇了自己的野心,哪怕被這位一看起來就不好惹且很有黑寡婦氣質的超人小姐姐給秒了,他也認了,他只希望自己的墓志銘上寫的是——「島田一木,一名為了自媒體事業而慷慨赴死的著名主播」。

  殺掉兩個黑人的金素娜走出地下室,掃了一眼湊上來用手機照她的島田一木,手一抓島田一木的手機就飛到了她手中,看著直播間里亂七八糟的彈幕確認眼前這個傢伙真的是主播后,就隨手將手機扔回了島田一木。

  「我要去中央通路街191號出租屋,你如果跟得上,就過來看看吧,看看這些光鮮靚麗背後的醜陋,看看那些政客們眼中的太平盛世。」

  聽出金素娜口音不太對勁的島田一木連連點頭,金素娜扔下三個膽大包天的主播騰空而起,一陣風般沖向了夜店外面,島田一木連忙和兩個尾隨進來的主播跟了上去,當他們跑出夜店時,外面傳來了尖利的剎車聲和警笛聲,一輛戶田警署的警車接到報警后剛剛抵達快活俱樂部門口,就看見一個黑影嗖地從眼前飛過,一股氣流讓警車都顫巍巍地打橫側滑了五六米,車上的巡查打開車門下來查看,哪裡還看得到金素娜的影子。

  島田一木飛奔向自己的停靠在巷子里的電動摩托,他要和另外兩個主播搶時間,爭取拿到第一手的寶貴資料,另外兩個主播也不是吃素的,那個開車過來的已在朝著自己的私家車飛奔,另一個跑到十字路口去攔計程車。

  1夜色中的戶田市交通情況好的不能再好,島田一木騎著電動摩托一路飛奔,橫衝直撞,專挑直線的小巷子躥,當他攆到中央通路接191號的時候,一個重物就從天而降落在他眼前,那個掉在地上不成人形的二百二十斤胖子手裡抱著一把霰彈槍,周圍出租屋的窗戶里有人在探頭探腦,顯然這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島田一木把電動摩托停在了街角,壯著膽子握著手機從那扇豁著口子的鐵門鑽了進去,一進去他就和一群沒穿衣服的漂亮小姐姐撞了個正面,他驚恐地用手護住自己的手機,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卻跟打了雞血一般開始瘋狂刷彈幕,讓他拿穩一點,湊近一點,專業一點,這種時候怎麼能夠慫,一定要讓大家開開眼界,看看島國背後的真實啊!混蛋!

  這群顏值明顯各個都在中等偏上的小姐姐們看到拿著手機的島田后,立即用手捂住臉彎著腰朝外跑,島田一木則反方向朝上爬,當他爬到二樓的時候,一扇洞開的詭異鐵門就橫在樓梯中央,上面的鎖頭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鐵門裡面的拐角處躺著一個花襯衣男人,看上去很像本地的極道,此時雙眼翻白地坐在那裡,脖子呈現詭異的90度彎曲,好像死透了。

  島田一木喘著粗氣朝上爬,不時有衣衫不整的漂亮小姐姐從各個樓層跑出來,當他摸到八樓的時候,一扇防盜門被人用暴力拆開仍在了樓梯上,裡面的木門依然被暴力拆掉,木門鑲在對面的牆壁上,門后伸出的手腳朝下滴落著尚未凝固的血珠。

  島田一木溜進這個散發著惡臭氣息的房間,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窗前的女人,她的腰部被鮮血染紅,正發獃一般看著被暴力拆掉的防盜欄。

  「您,您沒事吧?」

  島田一木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金素娜轉過身來,蒼白的臉上露著不知名的微笑,她託大了,她靠著魔法束縛一路飛回來,殺進了公息所,解救那些和她一樣被西川口組控制的姐妹們,沒想到最後被突然躥出來的胖子偷襲,在胖子開槍的瞬間她就選擇了用超能力硬抗,可她沒完全扛住近距離射來的鹿彈,她的左腹部中扎進去80顆鋼珠,她能感覺到力量與生命的流逝。

  「噗通~」

  看著金素娜軟倒在地上,島田一木驚得連忙用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上前看著眼神迷離,精神渙散的金素娜,一把將她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喘著粗氣將她朝樓下抱,這可是島國的女超人啊,還是他島田一木第一個率先報道出去的,而且,還是他島田一木親手接觸過的,如果能將她拯救回來,那他島田一木在島國主播界的地位還不爆炸?

  還沒抱到四樓,樓下就湧上來了一批全副武裝的SAT,他們看到抱著傷者的島田一木后,也沒有多問,便接過了金素娜,將島田一木一併送上了機動隊的衝鋒車。

  看著SAT將受傷的金素娜運走,一條秀樹鬆了一口氣又頭疼起來,他的尋戒小隊隊員就這樣被抓了,如果她泄露情報怎麼辦,如果她被索倫的信徒暗殺又該怎麼辦?如果她頂不住壓力背叛我們能怎麼辦?

  靈魂狀態的一條秀樹正準備轉身回東京,靈魂狀態的金素娜就從樓上飄了下來,一條秀樹看到她,臉上露出狂喜后又驚恐的表情,這說明她又一次危在旦夕了。

  兩人的靈魂一靠近,那條藍絲帶就自然而然地鏈接在一起,那種靈魂上的一顫讓兩個光溜溜的靈魂十分尷尬,金素娜大仇報了一大半,還剩下那個該死的塞巴斯提沒有解決,本來就一心求活的她現在變得有些焦慮,她率先開口道:

  「我該怎麼辦?」

  「你怎麼又變成了靈魂狀態?」

  「我不知道,好像陷入昏迷后我就能脫離身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能看到自己的身體在哪裡嗎?」

  「能,我現在能看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朝著那個方向快速地移動著。」

  金素娜指了指東北方向,一條秀樹鬆了一口氣,金素娜和他一樣,無論多遠都能觀察到自身的身體,哪怕只是一個小紅點,也像遊戲中的任務目標一般清晰地顯示在他們的視網膜中,保證他們不會成為孤魂野鬼。

  「如果有機會,我希望你能逃出來,畢竟咱們有超能力,應該沒有人能夠完全控制住我們,但我不希望你為了逃亡去傷害那些警察,他們都是服從命令的普通人,從本質上來說不是我們的敵人。」

  「我本來就沒想過傷害他們,你到底在瞎想些什麼,我看上去是那種是非不分的女人嗎?」

  金素娜臉上浮現出微笑,說實話,這個韓國女人笑起來挺好看,尤其是在身無寸縷的狀態下,就更好看了。一條秀樹壓下心中的胡思亂想,側過身體接著為她分析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的所作所為會驚動警察廳,甚至可能會驚動內閣,他們對你身上的超能力一定非常感興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身體不允許你做過大的行動,那麼你可以與他們虛與委蛇,這是中國的說法,也就是說你可以和他們編故事,聽起來怎麼神秘怎麼來,其實就是拖時間,我和其他的戰友會想辦法營救你。」

  金素娜臉上的笑容依舊,她觀察到了一條秀樹的小動作,這個青澀的年輕人對她的身體有強烈的反應,雖然他自稱是什麼光明的信徒,肩負著如何崇高的使命,正在募集志同道合的同伴,準備著與黑暗力量的戰鬥,但這些東西金素娜不在乎,她只知道是眼前這個人給了她復仇的機會,生存下去的希望,他就是她金素娜今後人生道路上的唯一真神。

  「我明白了,我不會暴露我們的組織,如果事不可為,我會盡量拖延時間,等候你們的救援。」

  「嗯。」

  一條秀樹仍舊有點不放心,他怕那些官僚為了得到秘密對金素娜動刑,怕金素娜扛不住折磨,怕.……金素娜沖他嫣然一笑道:

  「你知道嗎,一條君,男孩子也不要把自己憋的太辛苦,有時候,找個小女朋友對你的身心健康來說也是很有用處的。」

  「.……」

  金素娜飄走了,漲紅臉的一條秀樹飄了足足八個小時才飄回了謝菲爾德私立醫院,在醫院大門口,他遇到了坐在前門花壇邊緣鬱悶地抓耳撓腮的相樂佳次,兩人對視一眼,相樂佳次唉聲嘆氣地開口道:

  「澄江來醫院了,補繳了76萬円的護理費,可惜還不夠,這家外國佬開的什麼鬼醫院這麼貴啊,哎,我跟著她回了一趟家,家裡的房子被抵押了出去,她賣了陪嫁的首飾,我.……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一條秀樹不知道怎麼勸慰他,在日本,如果對方不主動開口借錢,是沒有人會掏錢借給他的,因為那樣會傷害到對方,哪怕是親密戰友,只要相樂佳次不開口,他也不會開口,一條秀樹坐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頭說:

  「我晚上去了趟戶田市,在那裡找到了一位同志.……」

  他將金素娜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相樂佳次,原本一臉頹然的相樂佳次逐漸恢復了精神,當他聽到金素娜被本地警署帶走之後,激動地站起來,一臉真誠地詢問:

  「說吧,我們該怎麼做,隊長?」

  「先別急,我們現在不能暴露實力和身份,你依然按照你的生活習慣去生活,只要不違反法律,不違背良心,我同意你使用巫術去改善自己的生活環境。」

  其實這也是變相地提點他了,一個擁有著甘道夫親傳巫術的超凡,想要弄點錢在東京來說簡直比喝水還簡單。

  與相樂佳次交代清楚后,一條秀樹穿進了自己的病房,兩個負責監護他的內務部特勤正站在窗口眺望閑聊,奧黛麗坐在床邊的沙發上用手撐著腦袋打瞌睡。

  一條秀樹回到自己的腦袋前,控制著藍絲帶輕輕地扎進後腦,毫無阻礙地在病床上睜開了眼睛。

  「疼!」

  第一時間,全身上下的傷口被扯動,那種讓他痛入骨髓的感覺令他呻吟了起來,一陣噁心反胃感讓他不得不扯掉了口鼻中的管子,兩名特勤和奧黛麗同時聽到了動靜,全都見鬼一般看向躺在床上喘著粗氣用手亂扯眼睛上紗布的一條秀樹,奧黛麗第一個反應過來,伸手將一條秀樹胡亂抓扯的手摁了回去,溫柔地喊道:

  「冷靜,秀樹,我是媽媽,你安全了,安全了!我們現在在醫院裡。」

  一名特勤拉開病房門就朝著值班醫生辦公室跑去,邊跑還邊摸出手機給內務部部長去電話,接到電話的警視廳內務部部長長船圭介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來,身中三十八刀,腦袋被鐵棍砸變形的一條家小王子竟然蘇醒了,搞清楚狀況后的長船圭介覺得自己可以更堅定地站在一條副總監這邊了,一邊穿衣服一邊撥了個號過去把一條正宗從溫柔鄉里拽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

  躺在床上的美國聯合通訊社記者斯蒂芬妮慵懶地伸了伸胳膊,露出了令人嘆為觀止的白皙曲線,一條正宗對西方的年輕美女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斯蒂芬妮和他是純粹的相互利用關係,就像共生的鯊魚和嚮導魚一般,她從一條正宗這裡攫取第一手的新聞和情報,一條正宗則享用她年輕又充滿彈性的肉體,另外還有睡美國爸爸親女兒的虛榮心與滿足感。

  「秀樹醒了。」

  「上帝保佑他。」

  斯蒂芬妮麻溜地鑽出被子開始穿衣服,一條正宗很無語地看著這個女人以比他快得多的速度整理著自身,這個女人貼心的時候就想混入紅酒的迷湯,能夠讓男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工作起來卻好似一台沒有情感的機器,好幾次警視廳的新聞發布會上,她都能用犀利地問題讓警視廳的發言人啞口無言,儘管那丟的是警視總監前田英次的臉面,但一想到如果自己能把前田英次擠走,爬上總監的位置,將要面對這個與自己同床共枕了一年多的女人的種種詰問,他就有些后脊發涼。

  「我送你?」

  斯蒂芬妮比一條政宗早一步整理好了妝容,自然走過來幫他打領帶,一條秀樹嘆息了一聲,也許他和斯蒂芬妮的關係維持不了多久了,抓緊時間享受一下這難得的歡愉吧,手機卻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一看來電,他伸手阻止了斯蒂芬妮的動作,走到衛生間接起了電話。

  「我不是說過如果沒有必要,不要用你的手機給我打電話嗎?」

  「長官,前田總監和關專員正在趕往戶田市中央綜合醫院,我想您應該看一看這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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