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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賞菊詩會

  才進大廳,就見一個女子迎上前來,對晴紋郡主道:「姐姐,你去迎詩聖,莫非這就是京里盛傳的博弈大師、神運算元、詩聖江公子么?」

  江恩見面前站的女子年紀不大,身著水仙散花綠葉裙,粉色絲帶束住如墨黑髮,發上簪了一朵黃色小花,一雙美目正看著自己。

  晴紋郡主忙對江恩道:「這是我堂妹易巧兒,一直仰慕詩聖之名,今日終得一見。」又轉頭對那女子道:「這位正是江公子,旁邊這位是尚小姐,是安清宮尚娘娘的親妹子。」

  尚小婷和易巧兒相互見禮。

  江恩對易巧兒拱手道:「坊間謬讚,江某實不敢當。」

  易巧兒掩嘴一笑,「江公子、尚小姐,我們去那邊坐。」說罷領著江恩、尚小婷走到廳內上首的書案旁,晴紋郡主在後跟隨,幾人在書案后錦墊落座。

  廳內有茗香樓開業時見過的士子淑女,也都紛紛過來與江恩見禮,江恩一一還禮。

  「江公子名氣那麼大,才來開封城幾天,就有那麼多人仰慕你,願與你結交。」易巧兒道。

  正說話間,安公子走了過來,手中拿著詩稿:「江兄,這是我剛寫的詩,你給指點指點。」

  說罷舉著手中詩稿,搖頭晃腦念道:「筵中重九玉席前,堪嘆開金送夜寒。經雨小摘平若案,佳節黃淺候龍顏。怎麼樣,全詩沒一個菊字,但說的都是菊。江兄、這首詩可還過得去?」

  江恩點頭:「不錯,不錯。」

  見江恩說好,安公子來了興緻,馬上叫人將這首詩抄下來,放在廳中的石面案台上。案上已經陳列了好幾幅詩稿,都是在場士子所作。等詩會結束后,會安排人匯總抄錄,再刻印成冊送予眾人。

  廳內楊正才、武彥芝等人,或三或五,或聚或散,個個都蹙眉踱步,斟酌文字,苦苦思索佳句。

  易巧兒道:「江公子,今日許多來客都已揮毫留下佳句,不知公子現在可有神來之作?」江恩搖頭道:「不急,容我思索片刻。」

  忽然,楊正才大步來到石案旁,揮毫疾書,少傾詩成。寫罷,將筆往旁一拋,就似心力憔悴般,一跤跌坐在旁邊錦墊上。

  馬上有人圍在桌旁,將詩句念了出來:「來時村墅兩鄉別,冷眼殘荷滿上游。同泛杯深雖不飲,寒城重九可白頭。」

  「妙、妙!冷眼殘荷、寒城重九,幾個字就道出晚秋的凄涼意境,真不愧是京城才子。」

  「裝相!」易巧兒白了楊正才一眼,「就這幾句破詩,至於累成那樣嘛。」晴紋郡主趕忙做個噤聲的手勢,易巧兒這才沒繼續往下說。

  江恩看了會心一笑,演戲么、誰不會!

  站起身,來到廳邊,看了看湖面,又看了看遠處山峰,故作沉思狀。尚小婷亦步亦趨跟在身後,晴紋和易巧兒跟在左右。

  江恩在廳邊一邊踱步一邊念道:「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

  眾人全都目視江恩,大氣不敢出,生怕打斷詩聖思緒。

  「一年好景君須記,正是橙黃菊綠時。」

  江恩念罷,點了點頭,裝作意猶未盡的樣子。

  「好!」易巧兒拍手道。

  「妙,真是妙!」晴紋已是第二次見識了江恩的文采,由衷贊道。尚小婷見眾人都說好,也在旁拍手道:「好詩,好詩!」

  晴紋郡主道:「荷盡、菊殘描繪出秋末冬初的蕭瑟景象,后兩句卻言道此時正是橙子金黃、橘子青綠的豐收時節。只是詩聖出馬,還沒寫的、也都寫無可寫了,我們這些人就只能藏拙了。」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廳內之人,不管有沒有文采,會不會作詩,也都看出江恩這首詩作的不凡,一時間羨慕、佩服、忌妒,各人心內是五味雜陳。

  立刻有人將詩謄寫在石案稿紙上,晴紋郡主問道:「江公子,此詩可有名字?」

  江恩道:「一時興起,隨口念了幾句,還請郡主賜名。」

  「既然是在雲山皇莊賞菊所作,就叫『雲山皇莊賞菊有感』,你看可好?」

  江恩點頭:「此名貼切,就叫這名字。」晴紋立刻叫人把詩名加上。她是這次賞菊會的召集人,將來此詩流傳後世,自是少不了提到詩會召集人。

  安公子過來一把拉住江恩手臂,「江兄,詩也作了,我們去那邊喝酒,我再給你介紹幾個朋友。」江恩回頭看了尚小婷一眼,見尚小婷並未阻攔,就點頭道:「安兄請!」

  安公子本是那種不學無術的草包,但是京里的各種詩會卻是從來少不了他,只因為喜好附庸風雅。

  但即便是草包,卻也知道詩的好壞。見到江恩第二次作詩,那是實實在在大才子,詩聖之名絕不是偶然幸至。至此安公子已是心服口服,刻意想結交江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詩聖者、起碼不是草包!

  江恩也願意和這樣的人結交,起碼一眼可以看透,沒有什麼心機。遂跟著安公子來到大廳左邊,見有人已經將六張書案排成兩排,眾人圍坐飲酒。

  所謂無詩酒不雅,有酒必有詩,酒與詩那是向來分不開,品酒吟詩自是一件雅事。

  安公子向眾人介紹道:「這位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鼎鼎大名的詩聖、博弈大師、神運算元、皇上御口親封的知事郎、見官不拜的江恩江公子。」

  眾人紛紛起身見禮,江恩也一一回禮。安公子又向江恩逐一介紹,有定國公宣承堅之子宣弘光、光祿大夫吳卓勛之子吳乾達、米商賈南城之子賈貴等人。還有之前就相識的衛國公嚴鎮方之子嚴文柄、工部尚書豐天佑之子豐繼業。

  江恩落座,只片刻已是與眾人相熟。這幾人都巴不得與眼前這位御前紅人親近,而江恩也願結交京城官商子弟,以便為將來生意做打算。

  豐繼業道:「江兄真是大才,剛才那首詩估計馬上就會傳遍京師。」

  安公子道:「你們多陪江公子喝幾杯,也許一會又有驚世之作,可不要錯過機會。」

  江恩眼睛一轉,故作神秘道:「說起喝酒,倒是有個喝酒的笑話。」

  「什麼笑話,快說來聽。」

  「快說快說。」一說到扯閑篇,安公子最是起勁。

  「有個好酒之人,某日別人送了一大瓮好酒給他。酒瓮有半人高,要搬去房裡卻是不便。他將酒瓮放在自家院中,第二天起來,發現酒少了一些,於是就在瓮上貼了一張紙,寫道:不許偷酒。」

  「哪有什麼用?別人要偷酒,還是會偷。」安公子道。

  「正是如此,第三天起來看,酒又少了。」江恩喝了口酒道。

  「這人真笨,把酒搬回屋中不就好了。」

  「肯定是院牆矮了,將院牆加高就行了。」

  江恩道:「這人見酒還是少了,就在酒翁上又寫了幾個字:偷酒送官。」

  豐繼業道:「這下沒人再敢偷酒了,為了偷點酒被送官,太不合算。」

  那個米商之子,憨頭憨腦的賈貴也道:「正是、正是!」

  江恩伸出手指搖了搖:「錯了,第四天酒還是少了,因為沒抓住偷酒賊,怎麼送官?」

  安公子成竹在胸道:「我知道結尾了,這人一定是把酒喝完,或者是把酒瓮打破,大家都喝不成。」

  廳內的士子淑女見這邊一群人圍在一起,說著什麼,也都被吸引過來。尚小婷、晴紋、易巧兒也都站在江恩身後。

  江恩一拍書案:「這人見每天都有人偷酒,一怒之下……」安公子趕忙問:「怎麼了?把酒瓮砸了?」

  「……一怒之下,將酒瓮外面的字改成:尿桶!」江恩道。

  「啪」的一聲,江恩頭上挨了一下,一回頭見是尚小婷怒目圓睜,晴紋和易巧兒站在旁邊。

  連忙道:「哎喲,對不住,沒看到你們站在這裡。」

  晴紋也臊得滿臉通紅,沒想到詩聖竟然也講這麼腌臢的笑話。倒是易巧兒說道:「尚姐姐莫要生氣,江公子只是在講笑話。詩聖,這個笑話不怎麼好笑啊,後來呢?」

  江恩看著尚小婷道:「後來……後來,這人早上起來一看,酒瓮就裝滿了……」

  安公子一拍大腿:「嗐,那還不是糟蹋了一瓮的好酒,誰也喝不成了。」

  江恩搖了搖手:「還沒完。」

  「這人一看,太生氣了。於是,又將酒瓮上的字,改成了:不許偷酒。結果,第二天……酒瓮空了。」

  「哈哈哈……」桌案旁圍坐的人都放聲大笑,腦補著眾多偷酒人偷回尿的畫面。晴紋和易巧兒也都忍俊不禁,轉身捂嘴笑了起來。

  尚小婷這時也明白過來:「講個笑話都繞這麼多彎子,你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

  易巧兒道:「詩聖,罰你再作一首詩,誰叫你吊大家胃口。」

  周圍一眾女眷也都異口同聲,要罰江恩再做一首詩,江恩只得道:「好,好!再來一首,就算賠罪。」

  轉身來到廳邊,眼望遠處山峰,心想,剛才已經作了一首菊花的詩,要是再來一首菊花就顯得多餘。想起了在來時的馬車上,遠看雲山山脈時想到的詩,心裡有了主意。

  廳中石案旁已有人蘸飽墨汁,隨時準備記下詩聖的新作。

  「剛才賞菊的詩已經有了,再來一首嘛,卻是重複了。這樣吧,皇莊既然在雲山,這雲山也是山明水秀,峰巒疊翠,令人印象頗深。就來一首:雲山。」

  江恩開口道:「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雲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剛剛念罷,廳內響起了雨點般掌聲,真不愧是詩聖,字字珠璣,句句經典,只把廳內眾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江恩心裡暗念,蘇軾蘇老爺子,好在你百年之後才出世,今天借用了你的兩首詩,到時你自己再想別的辦法吧!

  晴紋郡主更是欣喜萬分,自己召集的賞菊詩會,竟然一下得了兩首足以名揚後世的千古絕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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