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場麵人上線
就在馮輕堯受困於巨鷹爪中，正對這操蛋的修羅模式一籌莫展之際。
這世界觀的設定，卻突如開光領悟一般，被徑直灌輸進了他的大腦。
巨鷹一族注重個體獨立作戰，目前與人類還算交好，兩方互不侵犯。
但它們也沒傻到會放著送到嘴邊的肥肉不吃。
近來由於蠻牛族與人類頻繁交惡，巨鷹族便從中嗅得戰機，每至雙方交戰收尾之際，天穹上便會現出它們的身影，不除強，隻除弱。
如此長久拉鋸下來，這人牛之戰，終究隻是個雙輸。
……
終於，在天上被裹挾著飛了大半個時辰，也吸收了大半個時辰日月精華的馮輕堯，隨著這巨鷹的一個俯衝，被緩緩帶到了地麵。
猛禽雖猛，但這位進階後的家夥一番舉止卻猶如紳士般得體，早已沒了剛才衝殺軍陣時的凶狠可言。
馮輕堯在這巨鷹的禮遇下幾乎是被請到了地麵上，沒有任何不適感。
他放眼掃視四下，這是一片荒草灘，但也還不至於杳無人跡，至少近處正有燈火熠動，遠方依稀也能聽到大浪淘沙。
“這是要放我走的節奏嗎？”
馮輕堯暗自揣摩著，腳下卻也沒有輕舉妄動。
而那位巨鷹紳士看他無所作為，便徑直後退了一步，雙翼微張，接下來它一個舉動，直接讓馮輕堯就地淩亂了三秒。
那巨鷹紳士竟然向他鞠了三個響躬。
馮輕堯直接原地懵圈，正不知這鞠躬是出於崇敬還是在祭拜將死亡靈。
下一秒，隻見那紳士一振威翼，扶搖直上，徑直飛回了自己的領空。
……
拖遝著困倦的步伐，馮輕堯有氣無力地敲響了這荒郊小村裏的一戶人家。
他此時身著軍裝，上身由於臨行慌亂而顯得不太得體，但或許在這些遠離戰火的鄉下人來看也是筆挺依舊。
開門人是位年過五十的老叔，看他一身軍裝，趕忙以禮相迎。
馮輕堯正想為這深夜攪擾予以道歉，但他卻突然察覺到：
這家人看似正在整理家當。
一屋偏小，如今已是台麵空空。
地上胡亂扔著幾個破布包袱，粗衣外露。
昏暗廚房中，有一人影掀簾走了出來，手上把著兩柄菜刀，說道：
“兩隻老牛也都帶上吧，關鍵時刻也能防身！”
說話的是個女人，看上去是老叔內室，年齡倒不像有50，腳下踩著風。
馮輕堯一時間有些尷尬，轉眼間便在這狹小的空間內換了好幾個立足點。
而那老叔看似也在盡力堆笑，他掉了顆門牙，一雙手正重複著從腰前換到腰後。
這讓馮輕堯瞬間便想起了新村村頭的蟬爺。
“這年輕人是？”
“是，我是誰？我自己都不知道。”
馮輕堯內心淩亂，竟一時語塞，最後隻緩緩擠出幾個殘字：“哦，逃荒的。”
女人沒帶看他，彎腰提起地上包袱，背身說道：
“逃荒的穿成這樣可不大好，就不怕被那些惡牛們盯上？”
“也是，說來慚愧，剛在那瘋牛手裏吃了敗仗，索性保全了這條賤命！”
“沒法子，世道變了，你們年輕人還好，能拚一拚，哪像我們，隻能當逃兵。”
老叔一聲長歎，接著從腰間摸出了一根黃銅煙鬥，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給你穿這個吧！”
那女人突然從破布包袱裏翻了條藍麻布衣遞給了馮輕堯。
他接過布衣，尷尬勁已消失了大半。接著他左轉半圈，右轉半圈，目光最終落在了裏屋窗戶上那條暗紅窗簾上。
“老姐，您那屋裏頭的窗簾還使喚不？”
女人聽罷一頭霧水道：“用倒是不打算用了，怎麽？你有用？”
“是有那麽點用處。”
女人一聽來了勁，卻不知馮輕堯何意，但她幾乎也同時警告道：
“那玩意可不能做成衣服穿出去，你應該也看過鬥牛比賽吧！”
“嘿，你別說，對付這些蠻牛，還真就得是它了！”
馮輕堯不再客氣，進屋一把掀下了那條暗紅窗簾，和著那藍麻色的打底布衣，討要了針線，就地縫補起來。
“這人瘋了！”女人看他不聽勸告，最後淡淡地說道。
在這個看似靜謐的鄉下早晨，叫醒馮輕堯的卻並不是晨光與夢想。
沒有狗吠，
沒有雞鳴，
更沒有早飯飄香，炊煙嫋嫋……
這個鄉下的早晨與記憶中的印象可大不一樣！
“將軍，快醒醒，蠻牛軍攻來了！”
“什麽情況？”
“沒情況，跑就是了。你是軍人腿腳利索，大姐我叫你一聲，這就先走咯.……”
馮輕堯一睜鳳眼，發覺昨夜那老姐的一雙大手正準備直衝他麵門扇來，他一個激靈，徑直跳了起來，順帶扇起了地上的一團塵風。
正待詢問情況，不料那大姐卻早已一個箭步消失了。
馮輕堯環顧四下，隻見他昨夜裏寄宿的這間小屋基本已空。他又放眼朝外看去，路上稀稀落落的幾個行人也無不大包小裹，步履匆匆。
“這些蠻牛，轉眼又攻到這裏來了嗎？”
正待思量，突然一聲悶吼回應了他自顧自的提問。
馮輕堯朝外看去，隻見窗框上的積灰正被這悶吼聲震得簌簌如雨。
再聽這吼聲，早已沒了印象中家牛那溫和的聲感，倒像是鼻腔內順帶竄出了赤焰，噴薄的怒火誓要一血前仇！
“跑，你們還能往哪跑？”
“臥槽？不是說當今社會不允許隨便成精的麽？”
馮輕堯的三觀再次被這挑釁般的牛聲擊得粉碎。他尋聲向外看去，隻見剛才匆忙奔走的一眾鄉親在不遠處聚成了一圈小小的人潮，人潮之外，暫時還看不出有什麽異樣。
“什麽情況？這些家夥難道還會千裏傳音不成。”
不由分說，他幹脆將整個腦袋伸出了窗外。
“夭壽哇！”
隻見在那一眾鄉親圍成的人圈之外，赫然站著一牛形巨物。
那牛有著五米之高，手持巨斧，寒光森然。半身鱗甲正不知為何物所鑄，隻在這晨曦的日頭之下泛著金光。牛鼻之間穿著銅環，正隨著鼻息的不斷噴出而若明若暗。牛角之上更鑲嵌著足金配冠，想必是以此來彰顯主人地位尊崇。
那蠻牛穩站於道口，鱗甲身後也是一襲暗夜披風隨風飄動，看上去大有吞雲蔽日之勢！
這是穩穩的首領才有資格擁有的裝備。
“我剛才已屠戮了近鄰鎮縣，追著蹤跡一路找來，沒想到還逮著一窩螞蟻！”
蠻牛首領戲說著讓開步子，身後六個比他個頭稍小點的蠻牛軍士瞬間迎了上來，泰山般鎮住了通路口。
“動手吧！”首領轉過身，冷冷命令道，沒有半句廢話。
“慢著！”
那一眾蠻牛軍士正待發作，人圈中突然站出來了一位女俠。
馮輕堯放眼看去，那女俠正是剛剛叫醒他的當家老姐。
“這些個窮苦鄉親們打小就沒嚐過牛肉滋味，放他們走吧！”
“哼！”
首領聞言一個轉身，逼近這位為首女英雄，頭上的尖角金光燦燦，口中叫囂道：“女人，你犯了個錯，我這牛最厭惡聽到‘牛肉’兩個字……”
“嘿，這家夥倒是愛憎分明，不過他頭上的金飾，今天老馮是拿定了！”
一直苟在窗後盲區的馮輕堯暗暗發誓道。
……
“散開，快跑！”
眼看談判吃了閉門羹，雙方都不做多餘選擇。
圍圈的一眾鄉民迅速散開，各自朝四下奔逃，而其中也不乏有攜幼扶老之人。
而那六座公牛兵士也不待磨蹭，紛紛衝出陳列，收割著眼前手無寸鐵的一眾平民。
然而，想必是隻用了短短兩年，進化還不夠完全的原因，這六座公牛兵士，看上去並不能發揮出直立行走的敏捷優勢，行動上顯然較為遲緩。
但這邊四下奔逃的鄉民，也好不到哪去，其中也是老弱居多。
加之鄉路不平，好巧不巧，便有一個小女孩在奔逃中跌倒了。
處於物種隔閡下的蠻牛對於人類，根本就不存在什麽憐憫可言。隻見那六座軍士中的其中一個，見此良機，隨即便是一記開山板斧，直朝那落地孩童砍去。
千鈞之際，鄉民中爆發出了一聲慘叫。
慘叫之後，緊跟著又是一句清晰的咒罵：
“呸！果然是畜生……”
隨著咒罵聲消失殆盡，一道紅影不知從哪裏突然竄出，代那孩童接下了這當頭一斧。
“臥槽！砍個孩子你踏馬也這麽下死手！”
接下板斧的那團紅影被這蠻牛的全力一擊，一下子震出了好幾米之遠。
眾人皆為之駭然，正為這被擊飛的紅影捏把冷汗！
那蠻牛軍士一看一擊不中，那孩子仍舊完好無傷的蜷縮在地上，於是他震天一吼，再次掄起巨斧朝地上劈去。
隻聽得一聲地裂響起，那鄉間通路便被劈開了半道缺口。
蠻牛兵士提起斧刃，朝缺口定睛看去，卻不見那小女孩蹤跡。
正待他再次發作時，四下奔逃的鄉民卻同時抬眼望天，口中開始有歡呼聲此起彼伏。
“好帥啊！”
“救世主嗎？”
“我又要相信愛情了呢……”
鄉民中一時間飄出了這諸多美譽之詞。
隻見馮輕堯一襲殷紅披風，正從半空中徐徐降下。晨曦的日光灑在他肩頭，有如神光護佑。披風卷起清雲，好似要在這天穹勾勒出彩霞陣陣，以記錄他此番英雄作風！
見此情形，那六座蠻牛兵士也都忘了各自追蹤的目標，隻直勾勾盯著這塊隨風飄動的紅色披風，內心怒火升騰！
“叮……”
“恭喜你，獲得1階係統屬性‘精鋼之軀X1’。”
“恭喜你，獲得1階係統屬性‘斷穹之刃X1’。”
“很遺憾，由於進階技能不足，點化1階蠻牛手辦失敗！需提升進階數至二階方能成功。”
扛下這蠻牛的奮力一擊，馮輕堯清點了係統屬性：
此前的一階‘疾風之翼X2’和‘精鋼之軀X1’現如今都已附著在了這件鬥篷上，加上這新鮮出爐的兩次汲取，目前他共有：
1階屬性：精鋼之軀X1，斷穹之刃X3。
0階屬性：惡犬之齒X4。
距離進階二階他才隻是剛剛起步。
“這破牛竟然都沒個新屬性.……”
“那既然如此，來都來了，也該逮著機會白piao他一波經驗！”
馮輕堯懸於半空，穩如北鬥。
那幾頭蠢牛在他殷紅飄動的披風下被撩撥得心癢難熬，幾番跳起卻又夠不得分毫，一時間竟是悶聲四起，連綿不絕……
一番擾動之下，馮輕堯感覺到這幾頭蠢牛已被他撩過了頭，此時正恨不得一牛一斧，將他就地砍成肉泥。
於是乎，他慢慢飛向了這個鄉村的外圍地帶，蠻牛群在他腳下瘋狂躁動著！為了考慮照顧，他甚至控製了速度，不斷迎合著這群畜生的腳步，隻是陪著他們多繞了個十幾圈罷了。
最終，飄到一處空曠地帶後，馮輕堯方才張開雙手緩緩著陸。
蠻牛群在首領的帶領下已奔至身前，馮輕堯也不多言，披風一甩，挑釁道：
“你們都一起上吧！”
沒有過多的熱身動作，那七牛早已怒氣焚天，再加之馮輕堯剛剛這句毫無底線般的辱罵挑釁，他們早將這無邊怒氣注入了手中利斧，以圍攻之勢雨點般朝他砍來。
從這巨鷹身上汲取而來的精鋼之軀還真是耐用，想來任憑子彈都打不穿的鎧甲，這群瘋牛力氣雖大，卻也是傷不得他分毫。
“一七得七，二七十四，三七二十一……”
麵對瘋砍，馮輕堯隻是吹著口哨窩在披風裏，大背九九乘法表。
“恭喜你，獲得1階係統屬性‘精鋼之軀X7’”
“恭喜你，獲得1階係統屬性‘斷穹之刃X7’。”
“恭喜你……”
“恭恭恭……”
係統的恭喜聲最終由於跟不上那蠻牛的揮動節奏而開啟了步步高複讀機模式。
一通圍毆下來，大約半個小時後，馮輕堯起身拍了拍披風上的塵土，但見方才還大放厥詞的七牛軍陣早已累到虛脫，正爛泥般癱軟在自己給自己劈出的巨坑之中！
大戰完畢，馮輕堯清點了一下係統收成。
在這大半個小時的不斷劈砍中，他最終收獲了：
1階屬性：精鋼之軀X1342，斷穹之刃X1551。
新1階屬性：金牛之角X217。
“哈哈哈，這踏馬簡直比白piao還要再酸爽幾倍！”
馮輕堯一陣狂笑，一掀披風懸在了那蠻牛首領的頭頂，幾番操作便摘下了他牛角上的金冠。
戰利品到手的他正欲轉身離開，但那腳下被砸出的巨坑中卻突然掀起了一陣妖風。
馮輕堯抬眼望去，隻聽見一聲驚鳴響起，像是有什麽東西撕裂了蒼穹！
——
走過路過的大佬來個收藏推薦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