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進擊的陸暘
人的潛力真的是無窮大的！不努力一把，怎麼知道自己有多優秀？陸暘這次的表現，真的很優秀。
昌平老京城影視基地
「朱兄，我專門為你加了一段感情戲。」陸暘向朱由檢表功勞，「高雯旖是1999年的香江小姐亞軍。她可是無數香江男人的夢中情人哦。」
「加戲！」朱由檢迅速捕捉到了關鍵詞，「到底有幾分鐘的戲份？」
「大概五分鐘吧。」陸暘感覺非常無語。這可是和香江小姐的感情戲呀，朱由檢竟然一點都不領情。
朱由檢滿意的點點頭。戲份足足增長了五倍，真是可喜可賀啊！
「朱兄，我動用了所有的人際關係，終於請到了京城話劇團的鎮團之寶——魏成萬魏老師。」陸暘刻意停頓了一會兒，彷彿在等待誇獎。
魏忠賢雖然不是主角，但也不是一般的男配角，千萬馬虎不得。所以陸暘特意請魏成萬老師出山。
「挺好的！」朱由檢並不認識這位魏老師，對他的加盟沒有感覺。
「男二號曾經獲得過，金馬獎最佳男配角的提名。」陸暘有些洋洋得意，「這部電影是兩岸三地合拍。」
「哦，挺好的！」雖然朱由檢不明白陸暘為什麼那麼興奮，但是他確實很佩服陸暘的那股折騰勁兒。
「這部電影的主題曲，由著名作家馮樹才作詞、著名作曲家梁紹壬作曲、著名歌唱家謝東演唱。」陸暘的表情非常得意。能把這三位大咖聚齊也是不容易。
「哦，挺好的！」陸暘口中的三位大名人，朱由檢一位也不認識。
「這部電影裡面足足有兩名國際友人。」陸暘為自己的國際范點贊。
「哦，挺好的！」朱由檢見過很多所謂的國際友人。他並沒有覺得這些人，有什麼高人一等的地方。
「這部電影的攝影師金太太，曾經在高麗進修過。」陸暘再放猛料。
「哦，挺好的！」朱由檢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對大明最忠誠的藩屬國，終於站起來了。
「這部電影的化妝師樊建人，參與了、等電影的製作。」陸暘極力證明，每一分錢都花在了刀刃上。
「哦，挺好的！」朱由檢沒看過這兩部電影，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這部電影的武術指導，是功夫巨星李邵傑的師父。」陸暘的額頭上滲滿細密的汗珠。他的牌不多了。
「哦，挺好的！」朱由檢對李邵傑挺有好感，他的師父肯定不差。
「這部電影的服裝道具，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專門定製的。」為了符合朱由檢的要求，陸暘下了「血本」。
「哦，挺好的！」朱由檢的反應很平淡。導演聽歷史顧問的話，不是正常操作嗎？難道說還有例外？
不管陸暘說什麼，朱由檢始終不為所動。陸暘有點懵了，他開始產生自我懷疑，覺得自己不夠好。
「你辛苦了！」朱由檢拍了拍陸暘的肩膀，對他的工作表示肯定。
「朱兄，謝謝你的理解。」陸暘的眼角突然有些濕潤。中年導演想闖蕩出一番事業，真的很不容易。
「資金上面有困難嗎？」朱由檢貌似漫不經心地提出了一個問題。
「沒有困難，」陸暘的臉上綻放出自信的微笑，「我找到了好幾個贊助商。在資金方面沒有太大壓力。」
「不要給我搞特殊化。」朱由檢忍不住提醒了一下。陸暘花出去的錢，有一半都是朱由檢的投資款。
「明白！」陸暘忍不住在心裡苦笑。如果不給特殊待遇，恐怕後果會更嚴重吧。當導演真的好難啊！
……
電影講述了，明末崇禎年間，錦衣衛兩兄弟奉朱由檢之命，追殺大太監魏忠賢的故事。
這是一部古裝武俠懸疑動作愛情片。歷史所佔的分量可想而知。
朱由檢的戲份本來就不多，再加上全部都是文戲。在陸暘的關照下，他的戲份僅僅三天就殺青了。
朱由檢卸下了「男配角」的身份以後，開始進入「投資人」的角色。他每天搬著小板凳，默默地看戲。
也許是因為陸暘曾經當過很多年副導演的關係，自從開機以後，整個拍戲的過程異乎尋常的順利。
幾個主要演員的狀態一直很不錯，拍攝的進度很快，電影的拍攝周期明顯縮短，劇組的預算非常充足。朱由檢終於可以長出一口氣。
當初頭腦發熱，投了四百萬。現在朱由檢悔的腸子都青了。萬萬沒想到，國內的電影票房居然如此低。這部戲想收回成本希望不大。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將來少賠一點。
「朱老師，您吃蘋果。」導演助理蘇立，成了朱由檢的專屬助理。
「小蘇，辛苦了！」朱由檢笑了笑，拿起清洗乾淨的紅富士蘋果，狠狠地啃了一大口。嗯，挺甜的！
「不辛苦，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蘇立的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
朱由檢擦了擦手，繼續圍觀陸暘拍戲。今天下午拍攝的是，電影中的重頭戲——客棧激烈戰鬥場面。
男主角鄭風雨不愧是全國武術冠軍，他的身手非常敏捷和靈活。他吊著威亞，瞬間變身為大俠客。
男二號黃澤清雖然沒有武術功底，但是他常年混跡在劇組，吊威亞的經驗豐富。他演示起來也是有板有眼，真的很像是那麼一回事。
男一號帶著男二號，兩個錦衣衛對抗十幾個蒙面刺客。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客棧倒塌了。魏忠賢帶著忠心的手下，一路向北逃跑。
「咔！剛剛這一段演的不好，再來一遍。」陸暘發現打鬥的場面不夠激烈，完全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道具師重新布置好場景。男一號和男二號，又把客棧毀了一次。
「咔！非常好！我們先保一條，再來一遍！」隨著陸暘導演一聲令下，整個劇組又開始忙活起來了。
朱由檢有點坐不住了。這不僅僅是重來一遍，這是經費在燃燒！
投資電影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啊！導演一旦拿到了投資款，他的人生字典里就不再有「省錢」二字。
剛剛搭建好的客棧，又一次倒塌了，一時間塵土飛揚。男一號和男二號，肩並著肩從廢墟中走出。
「咔！非常好！過了！」即使挑剔如陸暘，也挑不出一點毛病了。
「好險！」朱由檢終於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了。話說，一遍又一遍地重新拍攝，多少錢也不夠燒啊！
劇組的拍攝活動還在繼續……
一個場景接著一個場景，可憐的朱由檢始終生活在提心弔膽中。
電影投資人？誰愛當誰當！
……
半個月以後，劇組人員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個影視基地。
「陸導，電影殺青了？」朱由檢總算鬆了一口氣。當電影投資人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只能眼睜睜看著經費在燃燒，實在太殘忍了。
「朱兄，我剛剛發現劇組的經費還很充裕。」陸暘笑得很靦腆，「於是我就加了幾場草原上的追逐戲。」
剛剛發現？恐怕是早有預謀吧！朱由檢有些無力吐槽。錢只要到了導演的手裡，就不可能回來。
陸暘振振有詞地替自己辯解：「朱兄，我這麼做都是為了電影的效果。這部電影是你我的心血。你肯定不希望它變得不完美吧？」
「我……你說得對。」錢已經投進去了，朱由檢就是想後悔都晚了。
陸暘的表情看起來很愉快：「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我們明天就出發。我現在就讓小蘇訂火車票。」
「不！」朱由檢不由自主的驚呼一聲，引來了陸暘的詢問，於是趕緊掩飾道：「不必了，我不想去。」
看導演變著花樣燒錢，未免也太殘忍了。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嘛！
陸暘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草原壯闊的景觀，沐浴在日出、日落之中，絕美的光影效果震撼人心。」
「那我也不去！」朱由檢堅決不上當。花別人的錢，心情自然好。
「真不去？」陸暘又開始誘惑朱由檢，「點綴著各色野花的草原上，你揚鞭清響，策馬奔騰，像一位武藝高強的少年俠客在天地間馳騁。」
「朕已經解甲歸田，歸隱山林，不問江湖是非。」朱由檢跟著陸暘讀了兩天武俠小說，也學了點名詞。
「那好吧。」陸暘不再勸了，「回頭，我給你多帶一點草原特產吧。」
「謝謝啦。」這些所謂的草原特產，朱由檢上輩子見過太多了，他根本不稀罕。但是這份心意得領。
陸暘大咧咧地揮揮手道：「朱兄，咱們兄弟之間還客氣什麼？」
「再見！陸大俠！此去路途艱險，一路順風！」朱由檢學著男主角鄭風雨的樣子，抱拳向陸暘告別。
「真有你的！」陸暘一臉苦笑。早知道就不給朱由檢看那些書了。
武俠小說真是流毒不淺啊！
……
陸暘乘著火車去草原拍戲，朱由檢終於可以回到闊別已久的家。
這次等待他的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