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難以言喻的滿足
她滿臉冷汗直冒。
索性轉過身來,大眼瞪他,“付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句,看電影的時候不劇透是最基本的禮儀!”
他笑,撥弄她的頭發,“已經劇透的電影,很無聊。”
“所以呢?”她傻傻的問。
問完,隻覺得有種危險的氣息將自己牢牢包裹住。
不等她回過神來,他的吻,已經覆下來。
愛,在不斷的攀升……
………………
電影看完,兩個人從影院出來。夏然始終低垂著頭,像做了壞事的小孩。
付易琛則是一臉的坦然,笑著牽住她,問:“有沒有問問間一這兩天的工作?”
“間一說劇組那邊馬上要開工,擔心我太緊張,所以特意給我放兩天假。”
“今晚去我那。”他邊拉開副駕駛的門,邊俯首問她。
夏然也不想再顧那些矜持了,點頭,坐上車。
他笑。
她也笑。
彼此的笑容,在深秋的燈光下,映在對方眼裏,美好得幾乎不真實,卻又分明近在眼前。
夏然一大清早就被付易琛從床/上撈了起來。
等到她睡意稍微清醒了一點的時候,他已經載著她上了高速,恰恰過一個收費站。
“這是去哪呀?”她半眯著眼,仍舊不想醒來,隻是懶懶的側了側臉,睡眼惺忪的瞅著他。
“到了你就知道。”他賣個關子。
“你是不是打算偷偷把我賣了?”她笑得璀璨。
金光閃閃的晨曦,透過車窗上淡淡的一層霧氣,柔柔的染進她眸底,流光溢彩,異常迷人。
付易琛幾乎有片刻的癡迷,探手揉了揉她蓬鬆的發頂,“再睡一會兒。大概還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我約了客戶在那邊談點生意。”
夏然笑。
“一定是你覺得行程太無聊,所以帶上我來陪你一起無聊。”她想到了以前。
幾年前,他就是這樣。無聊透頂的聚會,他一旦不得不參加的時候,便會帶上她。那時的她,極不情願,總有種逼上梁山的感覺。
可是現在,情況早已經不同。
“你還是一眼能看穿我的想法。”付易琛不置可否的低笑,邊開車邊單手繞到後座拿了塊毛毯蓋在她身上,“再睡一會兒。”
她笑著,安靜、安心的閉上眼。
想讓她睡得更加安心,他刻意放緩了一些車速。
車廂裏,流轉著暖暖的溫情。這一刻,彼此的心間都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
如果可以,他們想,就這樣平平靜靜,擁有著彼此過一輩子。
………………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的時間。
夏然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清雅的農家莊園。黑得發亮的青石板鋪成的一條條小路,蜿蜒至綠油油的竹林最深處。
清澈見底的人工湖暢遊著上百千條各色各樣的觀賞魚,千姿百態的綠柳垂在湖麵,隨風拂動,漾出一圈圈兒漣漪。
空氣清新,夏然頓時被這兒美妙的景色吸引住,睡意全無,反而神清氣爽。
她貪戀的深吸口氣。
“易琛,這裏好舒服!”
望著她沉醉又雀躍的樣子,付易琛低低的笑,牽過她,“我們先去房間把行李放下,客戶還在等我們用午餐。”
他被她領著走過一條條青石板。
她從來不曾看過這樣清幽的地方,城市裏早已經難得一見。她雀躍的像個孩子。
繞過一道道竹林,幾棟建工精致的獨立別墅展現在眼前。付易琛領著她進了一棟,在別墅裏放下東西。
因為一會兒要見客戶,夏然跑到更衣間換下身上的居家服,穿了套正式的套裝。
出來的時候,付易琛正坐在沙發上翻文件和資料。
“慕助理怎麽沒和你一起過來?”夏然奇怪的問,在他身邊坐下。
他的長臂本能的橫亙過來攬住她的腰,他仍舊專注在文件上,“他下午一點會到。”
“哦。”
他抬起頭,望著夏然。看夏然不但換了裝,還把頭發盤了起來,換了一種幹練的樣子。他低笑,“其實你沒必要這麽莊重。不管你什麽樣子對方都不會說什麽。”
“我這是為你著想。你總不能帶一個髒兮兮的女人出席飯局。”
隻要是她,髒兮兮的女人,他也喜歡!
“下午和客戶可能會談得比較久一點,沒辦法陪你。”
“沒關係。你忙你的就行,我等你忙完。”和他在同一個空間,她就不會覺得無聊。
“你要是覺得累,就在房間裏好好睡一會。實在無聊,可以到後麵去做做美容SPA,繞過後麵的樹林,就到了。還有,那邊……”他轉身,手朝身後的落地窗比了比,“看到那邊的丹桂林沒有?從那邊進去,是溫泉池。你可以去泡一泡。放心,今天一整天都不會進客人,整個池子都是你一個人的。”
“真的?”夏然來了興致。“好久都沒有泡溫泉了,我真應該去試一試。”
“那現在先去用餐。”他起身,牽起她。
………………
餐廳裏,也安靜得出奇。
卡座和大廳或者包廂都沒差,因為都沒人。
夏然覺得奇怪。這是來談一場什麽樣的生意?怎麽需要這麽大的排場,居然刻意清了所有的客人?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一點。
正狐疑著,付易琛已經推開餐廳的門。
餐廳裏唯一的兩個人一前一後,禮貌的起身打招呼,“付總。”
夏然一怔。
瞠目望著眼前的兩個人。
居然是明軒哥和他的助理。
井明軒顯然也沒料到付易琛牽著的女子是夏然,抬目的那一刻,也晃神了好一會兒。
但,他即刻回過神來。
“夏夏,沒想到你也會來。”率先和她打招呼,盡量保持該有的風度。逼著自己不去將視線落在那雙緊緊相握的手上。
比起井明軒心思的百轉千回,夏然的心情也並不平靜。
卻不是因為井明軒,而是,此刻正牽著自己的男人。
為什麽對方是井明軒,他卻一點兒都不曾透露?他是故意這樣安排的嗎?
她知道,以前的他,有多在意明軒哥這個人,現在,把他們湊在一起又為了什麽?
“我也沒想到會是明軒哥。”夏然回應,沒有側目去看付易琛此刻的神情。
有種被試探了的感覺,很不開心。
一頓飯下來,井明軒和夏然似乎都若有所思。唯有付易琛,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根本都忘了在座的這兩人從前有過一段故事。
好不容易吃完了,付易琛要送夏然回別墅,她輕聲拒絕了。
“你們還是先談工作吧。我自己一個人到處走走就好了。”她扯出淡淡的笑,和他道別。
付易琛似乎沒有發現她情緒的低落,任她獨自走在青石板上。
整個下午,夏然心情都不甚好。
她不知道付易琛是不是還不夠相信她,是不是還在在意以前她和明軒哥的事,所以才會安排今天這出偶然相遇。
在別墅裏睡了一會,她醒來的時候,付易琛還沒有回來。手機就放在床頭,也不曾響起過。
她有些失落的換了衣服,走出別墅。
夕陽,已經垂落下來,落在人工湖上,染著一種殘破的紅。
她坐在長長的石凳上,漫無目的的眺望著前方。
“石凳很涼,你當心感冒。”清潤的嗓音,忽而響起。
夏然抬頭。
殘陽逼著她微眯著眼,紅色殘陽下,井明軒噙著淡淡的笑俯首看著她。
“談完了?”她微訝。
他搖頭,“還沒。出來上洗手間,發現你在這。所以便過來了。”
他脫下外套,鋪在長凳的另一邊,用手比了比,“坐這,不涼。”
“不用了,我一會兒就不坐了。”夏然將他的外套拿起來,站起身,搭在他臂彎上。
他沉目凝著她,動了動唇,卻又欲言又止。
“明軒哥,你想說什麽?”夏然看穿她的心思。
她既然問了,井明軒也不再回避,“夏夏,你和他這次真在一起了?”
夏然笑著點頭,“嗯。”
井明軒微微一笑,笑容裏有些落寞,“真沒想到,兜兜轉轉,你們還是在一起。隻是沒想到,能在這裏遇上你。難怪先前他說要帶個老朋友來見我。”
夏然望著他,“明軒哥,老實說,你會不會還在怨他?”
“怨他什麽?”井明軒的視線落在前方的湖麵上,此時,他的神色和那湖水一樣平靜,仿佛有很多東西都在那份平靜中釋懷,“我是應該怨他搶走了你,還是該怨他逼著我們井氏,讓我不得不和覃芯漁結婚?說到底,這不過都是因為當時的我不夠強大。如果換做是現在,他也奈何不了我。”
“對不起。我替他道歉。”夏然輕輕的開口。
“說什麽呢?可能我們真是有緣無分。隻要他對你好,那我又有什麽放不下的?”井明軒笑著,像兒時一樣,寵溺的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別想那麽多了。外麵挺冷的,你穿這麽少就別坐在外麵了。”
和他說了這一番話,夏然心底剛剛的鬱結也被這份彼此之間的溫情稍微取代了些。
笑著點頭,“你也趕緊去吧,先去談工作要緊。”
兩個人道了別,夏然望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曾經的記憶卻還是那樣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