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入
元始十三年初,帝崩,太子元澈繼位,卻因太上皇連年征戰,增加賦稅,嬌奢**,致使民不聊生,各地一片狼藉,哭聲震天。
而就在元澈繼位大典的這一天,皇后突然動了胎氣早產下一名男嬰,視為大吉。皇上當場賜字為元正,後宮之中肅穆非常。而此時前往德音村的小路上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進著。「老不死的,上頭可是發話了,咱們可得好好磋磨這女娃子,別辜負了上頭的信任,曉得不?」「嗯」一位老漢敲了敲自己的煙斗,低沉的答了句……
十年後:冬,天還未大亮,在德音村河邊蹲著一個灰撲撲的身影,頭髮很亂,臉上有點臟,吃力的在揉搓一件衣服,旁邊還擺著一個大盆,裝著成堆的衣服。小姑娘穿的並不厚,可以看見她蒼白的唇。洗好衣服后,她吃力的端起大盆,搖搖晃晃的走了。
「你個小賤皮子,飯還沒做好,造反了你啊!」一陣尖銳的罵聲從堂屋傳來,站在灶台邊的小女孩瑟縮了下,小聲回答「快……快了,奶。」一位面目刻薄的老婦人耷拉著一雙布鞋,手拿著一根竹鞭就奔著廚房來了,「叫你磨蹭,叫你磨蹭。」手一邊揮著,腳一蹬就踢翻了女孩腳下的凳子,女孩慌亂的想抓住些什麼,卻什麼也沒有抓住,跌在堅硬的地板上,額頭上也泛起了冷汗。那老婦人看也沒看一眼,拿著吃食,罵罵咧咧的走了。緩了一會兒,女孩爬起來看著空空如也的鍋里,淚水漫過眼帘。
她早就知道她和這個家格格不入,小時候無論她多麼乖巧懂事父母爺奶總是責怪她,動不動就非打即罵,卻對和她年齡相同的弟弟妹妹疼愛有加,有時她都懷疑她是不是父母親生的。有一次她詢問,卻招來了一頓毒打差點沒了命,自此之後她不再撒嬌不再裝可愛,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從八歲起,她就開始自己攢錢,到現在已經有一兩銀子了,她準備再攢一些就逃離這個魔窟,她生來早熟聰慧,想來在外面混也不會太差。
沒過一會兒福音村的家家戶戶都開始醒來了,在村子里,全都是柳姓人家,據說是之前被流放的一個大家族,定居在此處,直到好幾代后都還未被赦免回朝,於是柳家就成了地地道道的農民,盤踞在這福音村,這年代,各個地方都窮,福音村也不例外,在福音村,柳老太家算得上前三的富裕家庭了,關鍵是她家男丁多,劉老太生了五個兒子,其中四個兒子都已經成家生子,孩子也已弱冠,都有一把子好力氣,只有一個小兒子柳元宗在私塾讀書,聽說今年要下場考童生。大兒子柳木如今正在鎮上做工,免得冬天閑賦在家,白添一張嘴的口糧。二兒子柳林,三兒子柳森在搬著人家做房子,包一天飯。四兒子柳樹是個貨郎,但嘴皮子不太利索,勉強維持溫飽。
「賤蹄子,你上哪去了?還不去把碗給收了洗了,再把豬食給餵了,記得上山砍點柴回來知道嗎?還不快去!」柳老太說著就想上手來打她,被小姑娘眼疾手快的躲開了,「奶,我這就去。」小姑娘洗完碗,喂完豬食之後,嘆了一口氣背上對她來說碩大的筐子,一深一淺的朝著千尋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