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兩難
「啊……」
「都……」
「這……」
象徵著永寧區財富金字塔頂端的三人眼神中同時閃過詫異，他們相互爭奪拋出好處想要和陳凡合作，沒想到陳凡會選擇同時聯手，對方是不想「厚此薄彼」的傷面子，還是說太過於貪心？心中都沒個答案，因為陳凡在他們眼中，變的越來越看不清了。
陳凡知曉他們的內心情緒，拿來張天東大陸的舊地圖鋪展在原本很小的桌子上面。
地圖是父親當時出走四方用過的，到他這裡，在太平鎮這個小地方站住腳都很困難，還談什麼鎮子以外的天空，自然許久沒用，這種舊巴巴的地圖在郭富村等人眼裡有些容不下，但還是忍著看了。
天東大陸以東南西北中的方位作基礎，有五個州，分別為北雲州，南陽州，東靈州，西和州與中州，其中太平鎮則在北雲州下。
龍帝居中州，總領五大州。
四大世家裡，蘇家坐立北雲州，楊家擁著南陽州，葉家在東靈州，秦家在西和州。
陳凡用鉛筆在地圖上面畫圈以此來配合著口語道「我既然說要與三位合作，自然也會拿出誠意來的，之前我還擔心能不能將口口推廣到整個天東大陸，現在有三位的加入，想來不困難，所以，我負責北雲州和中州的口口業務。東靈州交給郭先生，西和州交給任……任老闆，巧巧姐姐，你負責南陽州，諸位覺得如何？」
如果說之前他們看陳凡有種霧裡看花的模糊，那麼現在，直接看不清了。
竟然慷慨大方到直接拿出整個州的業務，把業務交出來，意味著賺取到的錢，五五對分，甚至玩心眼的話，能抽取更多！之前三人想的，只是要得到個區的經營，當然，陳凡是好人不假，卻不代表著淳樸，即便真淳樸，也不會在商業上傻淳，他如此分划有經過慎重的考慮。
口口在太平鎮爆火，接下來用不了幾天就會蔓延到區，進而到州，州里大火，徹底達到臨界點，紅了，覆蓋整個天東大陸，到時候，他陳凡無疑會成為商圈後起之秀，而且是非常秀，老一輩的大亨們能置之不理？無疑會分為兩波，有嫉妒的想要將他扼殺在搖籃里的，有眼紅的想要吞併他的，那些人真要動手，陳凡獨木難支根本扛不下來，不管前者還是後者，你口口再如何受大眾喜歡，受傷的都是陳凡自己。
與其到時候被各方勢力聯合絞殺個片甲不留遭人嘲笑，還不如提前拉幾個靠得住的小山同上賊船。
陳凡深知生意要慢慢做，一口吃不成胖子。
於是，雙方形成個相互倚仗的微妙關係，郭富村等三人看重陳凡的新興業務，想要讓自己手裡掌握的賺錢路子豐富出幾條線，陳凡則想拉他們一起，來抵抗口口在向外擴張的過程中面臨的未可知的阻礙。
「陳凡啊，你……你這整個州都給我了？」平日里說話慢條斯理尿癟了都不急的郭富村變顏。
陳凡笑容真誠道「不錯，其實就算三位今天不來，我也會去找你們的，畢竟你們都是前輩，有好多的地方，我還得向你們多多請教學習才是呢。」
任持久只嘆了一個字「值！」
陳凡又補充道「至於你們說的那些，都太過於龐大，我實在承受不來，別說把你們一個州的業務給我，給個鎮我都未必能支撐的住，所以呢，郭先生，只要我有問題的時候去向你的百曉生詢問，他們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免費提供最可靠的答案，並且每天向我配送些各地的最新消息，足夠了，巧巧姐嘛，給我個特權，只要能在你的山頂燒白吃白喝就行。」
「那……我呢？」儘管任持久不願發問，潛意識裡的思想還是催使著他問出來。
陳凡很想回句「白嫖！」斟酌一二還是忍住道「任老闆你……你這個……沒事，你我之間的交情，何必非要有條件交換呢，你只管放心的去打理口口在西和州的售賣即可。」
說完他把頭扭向郭張二人看不見的角度，對著任持久調皮的眨眨眼。
任持久當下心領神會。
沒辦法，只得如此，陳凡總不能當著郭富村和張巧巧的面說，我想要把你集團的娃娃都睡一遍吧？不，不可能，他是有風度和形象的人。
「既然你們都沒有異議，就這麼決定了，另外那三洲的口口銷售業務，有勞三位。」場面上的客套話說完，陳凡抽出主題道「還有件事，想要三位幫忙，雖說我們是合作關係，但口口的主體生產，得由我這邊來操作，而如果要在短時間造出滿足於五大州的貨量，需要有處很大的廠子，建廠的錢……」
他說到錢字戛然而止，因為後面的，他們會明白的。
果然，郭富村，任持久，張巧巧分別表態，自願出錢建廠，爭取在半個月內完成。
郭富村又詢問道「不知陳店主，想要將廠子建在何處呢？」
「不……」誰知陳凡突然改變主意道「關於口口的生產，我們可以暫時在小商樓內完成，至於建廠，我不想單純的建出個只生產口口的廠子，裡面還得有住房，食堂等等東西，先不著急了，到時候我再聯繫三位。」
他之所以又放棄建廠的想法，是因為被對方允諾半個月內完成的速度給嚇到了，這群人急功近利，只想著趕快建出廠地投入生產，壓根沒考慮其他因素。
陳凡很想送他們每人一件口口，一來增加彼此關係彰顯合作誠意，二來讓他們看看產品的強大魅力，只可惜，賣的太快又沒存貨，下次再說哈，至於問題，談論到這裡基本結束，再寒暄幾句有的沒的，聽著他們把自己從頭到尾一頓亂誇完，陳凡送三人各回各家。
來時，三人各乘各車，而今走時，同乘一車。
陳凡站在店門口，不知是在看風景，還是在看馬車，而沈儷，則站在身邊，靜靜的盯著他道「陳大哥，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啊。」
陳凡打個半啞迷道「他們都是咱們區最有錢的人。」
眼眸澄澈，不雜纖塵，沈儷又道「那他們來找你幹嘛呀。」
陳凡面帶笑容猛回過頭，捏捏沈儷臉蛋道「他們想讓我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
「一樣有錢嗎？」
陳凡似笑非笑道「一樣逐利！」
「啊……」
「沒事了，我開玩笑的，外面有些冷，我們進去吧。」拉著沈儷往進走的同時。陳凡在思考著是不是應該買房了？畢竟現在手裡頭有足夠的資金，以太平鎮的房價來說，買個大的都不成問題，還有店鋪，該換換，小的有些寒磣，只是店鋪如果換了，豈不是又要花錢重新布置防盜系統。
嗨，布就布唄，反正咋又不差錢。
有錢任性。
甚至於，陳凡覺著，以他現在七十多萬的經濟實力，去春香樓長住久居天天與裡面的花魁娘子們交流人身都是可以的。
哎，說到買房，昨天去買房的黃月和蕭鹽不知如何了。
還有，不知道蘇姑娘有沒有獲救，他堅信他的判斷不會出錯，卻擔心蘇橫辦事不利會放水。
他心頭陽光的，想了很多事，快到裡屋的時候步伐又倒退回去，嚇的沈儷臉色一陣發白「陳大哥你怎麼了，不會是中邪了吧。」
「額……我這是自然反應，問題不大！」退到店門口，陳凡轉身，看向街頭斜對面的小商樓，多麼豪華的建築，多麼壯美的大樓，小商樓現在記名於商會名下，從某種意義上說他陳某人是有處置權的，眼瞳一亮，陳凡拿定主意「好，把小陳靈石店搬過去，以後我來住。」
「哎，不是要買房嘛，甄壞之前有間院子就不錯，嗯，買它買它就買它！」
陳凡簡直是不把死人氣活不罷休。
就在此時，街口，兩個陳凡永遠都不會想到能夠在一起的身影，一起出現。
杜莎莎和黃月！
她們兩個怎麼搞到一起了？
呸呸呸！
來到近前，杜莎莎不去與黃月爭先，讓出主場擺出副看熱鬧的姿勢，而從她眉宇之間嗅到不悅的陳凡，默默感嘆大事不好麻煩又到，不得以笑容諂媚道「黃小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好久，久嘛？」黃月氣哼哼道「陳凡，你老是把我支開，然後偷偷跑掉，我昨晚回來為什麼你又不見了，你說，你說啊，老這樣耍我好不好。」
「啊……這個……這個……」陳凡低頭，可憐吧唧的無名指和無名指相互點觸。
沈儷自己都不知道是種怎樣的怪情緒在左右著她，站出來替陳凡解釋道「黃小姐你不要生氣，昨晚我們家裡有點事，是我叫陳大哥去我們家的。」
黃月初來壓根沒在意過旁邊這位穿著破舊的丫頭，聞言美目移看，似乎是從沈儷流轉的眼波里看到了女子之間才能懂的情愫，又因為她對陳凡以陳大哥相稱，醋意噴發「你是誰啊你，能有什麼事，真是的，就算家裡死人了你也不能叫陳凡哥哥過去。」
一瞬間，沈儷掩埋在內心剛剛平靜的傷慟被勾起，無限委屈，唯有強忍著。
陳凡眼珠子瞬間在兩人之間噔愣愣幾個來回，瞪住黃月喝道「夠了，不要說了。」
黃月哪裡知道她發小姐脾氣的無心之言會恰好刺在沈儷心頭，被陳凡這麼一喝，淚花汪汪的喊著「陳凡，我討厭你，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不停的喊著，跑回了司平府。
跑了一路！
淚花掉了一路。
喊了一路！
「我……」陳凡想追不想追，她知道黃月是小姐脾氣的無心之舉，可爺爺早晨方才下葬的沈儷被她那句話傷的很深同樣是事實，這該如何抉擇？驀地，猶如佛家頓悟般，陳凡頓悟出兩難這個詞語……真正的含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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