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反打臉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杜莎莎聽不懂陳凡的話,但從陳凡瞬變的眼神里,她隱隱約約的嗅到了危機感,不禁又瞅向黑三那邊,長長的桌子上面擺著三件凹底鐵鍋,鐵鍋里熱氣騰騰,周圍全都是顧客,看不出哪裡有問題呀。
「究竟……」
杜莎莎還在思考著,黑三便開口大呼道「各位,各位,今天我們小商樓推出了三件新品菜色,因為是首次,所以特舉行活動,誰出的價格高呢,這盤菜就賣給誰,如何呀。」
說著黑三將第一個凹底小鐵鍋的鍋蓋掀去,裡面是只金皮油嫩,外脆里酥的烤鵝,油鵝周邊,撒些切碎的蔥花和香菜,在掀掉蓋子的瞬間,香氣撲鼻,瞬間四溢,就連黑三,都被這烤鵝的美味所迷醉,陶然道「此烤鵝名叫金羽拂綠波,今天誰出的價格高呢,我就將這道菜賣給誰!」
周邊圍聚的人稍稍沉浸幾秒鐘,而後相互議論起來,時間過去好久,終於是有人開口,喊了聲「我出五十銀幣。」
聽到這句話,黑三沉浸下去的心情頓時又高昂了,然而,尷尬的是,當有人喊出五十銀幣后,居然再無跟搶,與他幻想的以及和陳凡靈石店前見到的差距甚大,不應該激烈競爭嘛?時間慢慢流逝,這盤烤鵝的價格似乎永遠定格在了五十,杜莎莎見況,看了眼身邊抱著膀子哼唱歌謠的陳凡,再結合陳凡剛剛的話語和舉動,大膽猜測,莫非他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可是,原因呢?未卜先知?
「怎麼可能!」
而在人群中主持著競價場面的黑三,猶如芒刺在背,不知該如何言語,倘若單單是些顧客在此倒也無妨,關鍵是陳凡在呀,他可是誇下過海口要用三道菜賣出五萬銀幣來打陳凡臉的,如今落的個涼涼局面。究竟為什麼,為什麼陳凡能用競價的方式將三件石制產品高價賣出去,輪到他黑三卻不行?
「唉!」陳凡以得意的口吻嘆聲氣,側斜身子貼近杜莎莎道「需要我幫忙嗎?」
「你……」杜莎莎瞪大眼眸,任平日里有多麼的沉穩老練,在陳凡面前也沒了應對之策,沒辦法,誰叫陳凡不按常理出牌,是個讓人摸不清頭腦的怪物!
陳凡趁機佔便宜咬了口杜莎莎白潤如蛋皮的臉,眼睛一眨挑逗道「很潤,為了這一口,我幫幫你們。」
「你……」杜莎莎愣住了,居然揩她的油,往常像這種情況,她不應該是提起菜刀剁流氓嘛,為何今天,偏偏有股莫名的慌亂,獃滯成了個木頭人。
杜莎莎獃滯,陳凡則以很張揚的步調來到黑三身邊,第二次肆無忌憚的把黑三從主咖位推開,面對聚集在周圍的二三百人,笑容洋洋道「各位,剛剛那個呢不會說話,沒有把這道金鵝拂綠波介紹全面,我來補充一下,這道菜呢看似只有鵝,其實在烹飪的過程中還添配有枸杞,核桃,圓肉,韭菜等等,看不到呢只是因為我們提取了精華,而後又將這些食材本身去除,這道菜,是名至實歸的補腎良方呀,而且熱氣消散,菜涼了之後精華凝固,效果更好,我……」
「我出三百銀幣!」
「我出五百銀幣!」
「我出九千銀幣!」
陳凡出場,如你所想,在場的人紛紛投入到抬價搶購的熱潮中去,你爭我奪,事實證明,他的猜測很對,競價營銷的方式只適合於物件,運用於物件上面能夠發揮出巔峰的效果,而要賣食物之類的東西,就得再冠以補腎壯腰之類的噱頭,同樣的方法,陳凡成功在於他很好的找到了富女用戶群體與產品間的黏點,而黑三的失敗,歸根結底,無非是沒有找到人與產品之間的黏點。
試想,在二三百人面前推幾道菜,單純的說是名廚掌勺,誰會賣你的賬?等時間久些菜涼了,更甚。
所以,陳凡在黑三嘰嘰喳喳的失敗基礎上,為菜品尋找出了補腎這麼一個可以與用戶產生關係的黏點,畢竟兩三百人里,絕大多數是男人,其實,保守點來說,即便全都是女人,又有哪個女人不願意自家男人腎補起來呢,他好我也好嘛!
「我出一萬銀幣。」
「我出一萬三千銀幣。」
「……」
價格還在瘋狂上漲,而且漲幅很大,陳凡用幾句話,扭轉了整個競價趨勢,當然,他這麼作,並非是無腦的幫助對手,有時候,誅心往往比誅人可怕,黑三之前是在陳凡面前放下過狠話要憑藉三道菜賺五萬銀幣的,如果實際上是他沒做到陳凡卻做到了,在得到自身成就感的同時給對方造成打臉不成反被打的心理落差,豈非更爽,再者,還是之前那句話,真的是幫忙嗎?
陳凡以補腎為噱頭引誘他們搶購,最終買回去如果發現起不到補腎的作用,晚上五厘米依然是五厘米,三分鐘兀自保持三分鐘的話,花重金的人不拆掉他小商樓才怪。
要知道,顧客最討厭的,就是商品實際功能與用途不符。
到時候,菜是你小商樓做的,補不好腎與我陳凡有什麼關係。
所以他這波熱心幫助僅僅是表面,實際上,給小商樓埋了條欺騙顧客的隱線。
聽著叫價不斷攀高,陳凡回頭再去看黑三,發現黑三面部表情已經失控,刻意的迴避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陳凡知道,他的心境垮掉了,垮到再也起不來的那種,踱步到近前,拍拍他肩膀,陳凡一副好心安慰的道「學到了沒?賣貨就得這樣!」
黑三傻愣愣的,不點頭不搖頭!
「嗨!」目光轉而看向旁邊的杜莎莎,陳凡又道「告辭,臉蛋很甜呦!」
「告……告辭!」杜莎莎結巴了!
待陳凡走後,黑三粗重的喘幾口氣,對於那邊客戶的喊價全然不做理會,兩雙眼睛空空洞洞的不知在想些什麼,氣若將斷的道「甄壞的承受能力可真強大,竟然被這種人氣了三次才氣死,我……我……咳咳!」
「啊!」杜莎莎傻眼了,她很難想象,走武修出身的黑三,會說出這種話!
沒脾氣了?
……
陳凡回到石全石美街,在街坊里轉來轉去,看著街民們忙碌各自手頭上的活計,莫名欣慰,人這一輩子,有工作有收入,賺到的錢能養活好家人,不就行了?還有什麼好追求的呢!感慨著,他重新回到靈石店鋪裡屋,安安靜靜的想事情,父母的行蹤得探尋,但面臨強大如蘇家的龐然大物,該如何尋找個切入點,還有,究竟要不要去見蘇琳呢。
拳頭握住,陳凡下定決心「今晚早點去刨墳,刨完墳去趟司平府見見她吧。」
最近老是熬夜作產品,陳凡實在扛不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再自然醒來的時候,外面天色擦黑,街民們完成今天的工作量,各自回家,王七叔在店門口來回踱步,充分做好刨墳的準備,陳凡肩頭扛著開鑿靈石的鐵鋤,揉著剛睡醒還略帶睏倦的眼睛,聲音含糊道「七叔,來了啊!」
「來了!」王七叔點頭,然後和陳凡並排走在去刨墳的小路上,嘰喳的烏鴉是他們同伴,夜晚配顆星星在胸膛,兩邊的燈火是街道的衣裳……
甄是帥和常靜死後,被葬在甄壞的墳塋旁邊,位於距離甄府不遠的小樹林中,正義凜然扛著鋤頭立志要把常靜母子從墳里挖出來的陳凡,當嗖嗖嗖的冷風從頭頂吹過,秒慫的躲到王七叔身後。
到墳前,王七叔再次確認道「真要把他們挖出來?」
「當然要挖!」陳凡咬牙肯定!
「好!」王七叔手掌攤開,掌心之中跳動出團紅色的耀眼光芒,飛打過去,正落在常靜和甄是帥的墳頭,隨後,土塊翻飛,亂草折斷,兩具橫陳的棺槨出現在漆黑的夜色之中,陳凡用鼓勵的眼神看著王七叔道「七叔,要不你去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異常。」
王七叔明白了什麼,道「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是有目的,行,我去驗屍。」
王七叔獨自走進包裹著兩個棺材的夜色里,跳下墳坑,許久,才慢步走回來,有些失望的道「好像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
「沒異常?不可能啊!」陳凡迷糊,即便他的判斷可能會出錯,但商神寶典應該不會有意外呀,寶典上給出的任務是來刨墳,怎麼可能一無所獲,他拽住王七叔胳膊道「走,七叔,我們一起去看看。」
「好!」王七叔手掌心裡舉起團火,驅散四周的黑暗,與陳凡雙雙跳進墳坑,後者默默念叨幾句天尊保佑抱歉抱歉之類的話,始俯下身子去詳細勘察,常靜很安詳的趟著,由於入秋天氣涼寒,還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可惜的是,陳凡在從頭到腳不放過絲毫細節的前提下,還是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不應該啊!」
「去甄是帥的墳坑裡看看!」陳凡拽著王七叔轉跳進甄是帥的墳坑,同樣的,從頭開始,不放過每一寸,然後,下移的眼珠子,剛到喉嚨處,驀地停住,瞳孔頂出,視線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