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證明
尷尬的笑著，陳凡走進屋子。
沈儷卻站在外面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陳凡不得不回頭道「進來啊，小儷！」
「哦！」沈儷點點頭，迴避著院長杜威明的目光，走進辦公室。
陳凡的名聲不如甄壞，在此之前又因為杜威明與他未曾謀面，所以很好奇說要和自己談生意的陳凡有何來歷，現在看到自家學院里的學生和他在一起，就越發有些迷惑了，他看著沈儷，語態倒是溫和的道「這位同學，你是幾班的學生啊，找我有事嗎？」
沈儷怯怯的抬起頭，囁嚅道「院長……我……！」
陳凡替她開口道「杜院長，你們學院有個名叫李香香的，拉著群不學無術的學生成立香香會，整日里就知道欺負弱小，沈儷就是受害者之一，所有今天我找你來……」
甄壞見縫插針打斷陳凡道「等等，你說什麼？你是來反應學院學生問題的是吧，那就趕快離開，不要影響我和杜院長談事。」
由於杜威明在場，甄壞說話還是有特別注意分寸的，沒有噴出髒話，而之所以如此針對陳凡，主要還是心裡氣不過，上次花重金請來兩個拉二胡的，結果事沒辦成人瘋了，雖說他到最後也沒有去支付費用，但總覺得面子上掛不住，至於擔心陳凡會威脅到自己的綜合商業，那純屬扯淡，充其量就是對石類市場造成衝擊罷了。
甄壞拳頭握住，兩顆大金牙死死的咬切著道「杜院長，我看我們還是專心談生意吧，用不著去理會他的，他就是個開小商店的街頭混子，你要是把學院批量的靈石器材訂單交給他，猴年馬月才能製造出來。」
甄壞的話還真就勾起杜威明的質疑，他打量著陳凡道「你對靈石器具有了解？」
陳凡自通道「不錯，靈石生意我是祖傳的，有經驗積累和記憶沉澱，杜院長倘若能選擇與我合作，我肯定會儘力做到最好。」
「你？」甄壞冷嘲道「你小陳靈石店屁大點的地方，能產出多少靈石器具？人力物力什麼都沒有，呵，再者說，過幾天百家一條街就要被拆掉了，到時候你就等著睡狗窩去吧。」
起初甄壞因為杜威明在場，很刻意的保持著形象，現在，卻是什麼也不顧了，破口大罵！
此刻的陳凡，看甄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坨屎，我見甄壞多噁心，料甄壞，見我應如是！拆除百家一條街這句話，再次把陳凡給刺激到了，他走近院長辦公桌把甄壞小黑包里的靈石成品拿起，裝模作樣的端詳片刻后，手腕很瀟洒的轉出個弧度，將其從窗戶口扔出去。
「你……陳凡，你個黃毛小賊，居然敢扔我的東西。」甄壞衝上來就要動手，他向來在外人面前都表現的極為沉穩老練，今天在陳凡面前，破天荒的暴躁。
沒辦法，就陳凡這不按套路的出牌，再穩健的老狗也得汪汪叫！
「哎，甄老闆冷靜，先冷靜！」杜威明把怒氣沖沖的甄壞拉扯著坐下，右手拍在陳凡肩膀上道「小友啊，生意上的事我們可以慢慢談，你把甄老闆的東西丟掉，這就是你的不對，還是給甄老闆道個歉吧。」
「我……？給他道歉？」陳凡一副受害者的樣子道「該道歉的是他！」
「你說什麼？」坐在椅子上喘氣的甄壞暴跳如雷，氣的大氣接著小氣直喘。
「嘻嘻！」沈儷忍不住笑出聲。
陳凡面容嚴肅起來，一本正經道「沒錯，就是他，甄壞，他得向杜院長你道歉，對整個學院的學生道歉，對太平鎮的居民道歉。」
「你，陳凡你又想放什麼狗屁。」甄壞肺簡直都要炸了，衝上去想要打人，結果又被杜威明攔下，被攔出經驗的他不顧形象，脫下鞋子朝陳凡的臉鼓勁丟出。
陳凡側身閃過，而後咳嗽幾聲。
害，躲過了本體，奈何沒逃的過氣體，果然當大老闆的，不僅僅是有老牛吃嫩草的出息，還有可以熏死老牛和嫩草的腳氣。
用手捂住口鼻，陳凡又從黑包里取出顆甄壞從小商樓帶過來的靈石成品，這次他沒有丟掉，而是陳在杜威明面前，詳細胡謅道「杜院長，你可能會奇怪剛剛我為何將甄壞帶來的物品扔掉，想不通我為何會讓他道歉，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他的石器品中，含有未祛除乾淨的毒素，院長你是修行之人，對於我所說的，應該清楚吧。」
杜威明點頭，的確，靈石是長埋在地下至少數千年才能夠形成的，期間難免會有同埋地下的動物屍骨等，產生有害物質，在靈石自然形成的過程里，被包裹至其中，如果是修士使用的話，對其要求不會很高，但學生就不一樣了，必須要保證靈石當中的毒素祛除的乾乾淨淨。
所以，當陳凡說出甄壞帶來的靈石產品中含有有毒物質時，院長杜威明就格外上心了。
這位經歷過風雪滄桑的人，或許不是位好人，但至少，他是位好院長。
「你他娘的放屁！」穩健甚至勝過老狗的甄壞翻臉大罵「我們的靈石可都是經過專業的後天加工處理，才製成產品的，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危害身體的毒素存在，杜院長，你不能聽他在這裡胡攪蠻纏啊，他就是來搞事情的。」
「哦？」陳凡早有計劃，等的就是他這一句，接住話茬道「甄老闆如此有信心，敢不敢和我作個實驗呢。」
「實驗，哈哈哈！」甄壞氣笑了，道「你想怎麼作。」
陳凡極為溫柔的撫摸著趴在綠蘿盆栽邊的小肥貓，難得的語氣囂張道「甄老闆，我知道，其實自從上次我拒絕與你合作之後，你就把我當做眼中釘肉中刺，甚至不惜用一些特殊手段，我想說的是，商人之間的競爭嘛，何必動武呢，今天我就給你個剷除我的機會。」
「你……給我個機會？」甄壞氣的跺腳罵娘「小子，你太猖狂了。」
陳凡微笑道「我只是想證明我說的沒有錯而已。」
「怎麼證明？」甄壞眼珠子憤而發白，眉頭抽搐。
杜威明沒有插話，很自然的從商斗中退出來，把戰場交給他們二人。
陳凡將舒坦的躺在桌岸上的小肥貓抱起，道「其實很簡單，杜院長，有貓糧嗎？另外我還需要一隻貓。」
杜威明倒是對陳凡來了興趣，想要看看陳凡如何用兩隻貓證明甄壞的石器產品當中含有對人體有害的毒素，於是，將碟子，貓糧全都準備妥當，又從隔壁學院老師的辦公室里抓了只貓過來。
當陳凡所需要的器具全都準備妥當，甄壞突然道「等等，要是我小商樓的石器產品中，並無有害物質，陳凡，我到時候就要去司平府黃大人那裡告你個誹謗誣陷的罪名，而且以後你陳凡再不準踏足石器行業。」
「好！」
甄壞本以為陳凡會考慮考慮，卻沒想到他爽快答應。
「不過……」陳凡又補充道「既然你要求我，我也得要求你，如果你的靈石產品里當真存在有害物質，你的小商樓，以後不許再涉足與石類有關的所有生意。」
「好！」甄壞答應下來，在他看來，小商樓的每個靈石製造工序都是極為嚴謹的，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所謂的有害物質。
「既然如此，我就證明給你看。」陳凡兩隻手繞到身後，再出來時，手裡已然握著兩把小刻刀，自從上次在巷子里天神下凡一扛四后，出門帶小刀早就是不成文的習慣了，用毛巾將兩把小刻刀擦拭的雪白髮亮，陳凡手掌拍在桌面，黑包里的靈石製品被震起。
「嗖嗖嗖！」
「刷刷！」
陳凡手轉鋒曳，明亮的刀影來回跳動，從桌面震起的靈石製品，在他的犀利刀功包裹圍剿下，粉碎成沫，嘩嘩飄落。
從起始到結束，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甄壞呼吸停滯般的緊盯著陳雙的雙手，簡直不敢相信世間會有如此犀利嫻熟的刀功，當初僅僅是面對陳凡雕刻出來的戒指時，甄壞曾做出過評定，說整個永寧區都不會有第二個人擁有此等手藝，現在親眼見識過操作后，他覺得，恐怕整個天東大陸能與之媲美的都沒有幾個。
如此手藝，還具有商業頭腦，只可惜就是不與他合作啊！
甄壞心裡越發的不平衡！
得不到，就毀掉他！
甄壞下定決心。
而作為修士的杜威明著實被震驚到，改變最初對陳凡只是個普通小店店主的淺薄看法，回憶著兩把小刻刀的刀影重重，如果用修士的境界去衡量的話，杜威明敢說，陳凡的刀功絕對有通神境的水平，當然，僅僅是衡量刀工，要是整體水平的話，估計來個練氣三品的菜鳥，都能輕而易舉幹掉他。
「當！」
兩把小刻刀飛刺進桌面，餘威未減，嗡嗡作響！
「好了！」嗡嗡刀音，伴隨著的，是陳凡打了個響指，擺出酷酷的姿勢道「這些石粉都是由甄老闆的靈石製品剮剃而成的，取少量拌入到貓糧里讓貓吃下去，是否存在有害物質，自然明了。」
隱藏掉眉眼之間作為商人不該擁有的殺機，甄壞嗤笑道「開玩笑，這樣就能證明？」
「不錯，這樣就能證明！」陳凡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