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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她們沒有感到一點點初情的愛意

  第八十九章她們沒有感到一點點初情的愛意

  來救劉保蟬跟香黛的是兩個身披黑衣的蒙面人,他們個個都有飛牆走壁的功夫,很輕鬆地越過牢房的圍牆,將她們救出。

  她們原來被德國洋人抓到京城東交衚衕,關在德國人設立的牢房裡,這裡是德國人的使館界。可惡的聯軍將整個東交衚衕一口吞下,沒有了中國人在這裡居住甚至於說話的份兒。

  她們慶幸自己爭得了又一次生存的機會,她們想起了那些背著她們的「屍體」到城外掩埋的時候而趁機救她們的中國人,他們最後卻都被洋毛子殺了。他們的在天之靈能否知道她們還活著?求恩人給她們托個夢吧,她們會將他們的恩澤告訴給上帝的,讓他們都變為神仙。

  她們像是被帶到了一座王府,在這裡好吃好喝了數日。伺候她們的像是府里的僕人,相識的熟了問他們這是在哪裡,他們說是肅王府。還說救她們的義和團有大事要辦,快回來接她們了,讓她們耐心等候。

  她們最盼望的就是有義和團來救她們了,她們知道除了義和團也沒有人會來救她們的,她們的神功還沒有在大師姐那裡學到,看救她們那兩個人的功夫那樣好,一定是大師姐黃蓮聖母派人來的。

  「香黛姐,要是義和團讓我們回家,你肯回去嗎?」劉保蟬問道。幾天的安靜生活讓她們的心情放鬆了,那些親眼目睹的血腥場面也讓她們在記憶中漸漸地淡化了。

  「我不想回。」香黛道。

  「為什麼?」

  「……你猜不出來。」香黛停頓了一下回答。

  「我能猜出來。」

  「猜出啥?」

  「你怕回去了當保長的小老婆。」劉保蟬道,她可真是一針見血。

  「那怕什麼,小老婆小老婆吧,最起碼活的安逸,不用擔驚受怕。」

  「那你是為啥呢?」

  「我就是想學會聖母的神功,一輩子沒人敢欺負咱。」

  「當小老婆還怕誰欺負嗎?每天待在家裡不出門。」

  「那可說不定,像這京城裡老百姓不是都待在家裡的嗎,看看現在死的死跑的跑,那些洋毛子是怎樣欺負我們的。」

  「你呢,說說你呀,你想回嗎?」香黛問劉保蟬。

  「我不想回,回去了父親又要發愁給我找婆家了。」劉保蟬道。其實她跟香黛是一個想法,就是想學會功夫為死去的中國人報仇,為救她們的那些恩人報仇,為她大姨姨父報仇,她是親眼看著他們被洋人的槍炮打死的。

  幾天後,還是那兩個救她們的來接她們來了,看他們的身形就像,原來他們是兩位魁梧英俊的後生,那晚他們都蒙著面,穿著夜行衣。

  他們說是紅燈照黃蓮聖母派他們去營救她們的,他們發現她兩個沒有死,被德國毛子抓到了德國使館的牢房,她們準備要在第二日處死她們並暴屍街頭。

  「黃蓮聖母呢,我們要見她。」香黛很興奮高聲問道。

  「這個時候,誰還能見到聖母呢,她可是洋毛子重點抓捕的對象。」一個說。

  是啊,即是在天津她們也沒有機會見到聖母的尊容,何況是現在。

  她們出來肅王府,坐進輛馬車的車篷里,裡面黑咕隆咚的,為了安全,她們是晚上離開的。

  她們一路顛簸走了整整一夜,到天明來到一個地方。

  她們不知道這是到了哪裡,像是一個練功夫的地方,她們在紅燈罩就是這種地方,有扎馬步的樁子,有練輕功的繩索,有練拳的沙袋……

  記得有一次在紅燈罩跟著師姐們練功,在一位師姐給大家做表演的時候,就是一手拿摺扇,一手拿燈籠從高空徐徐飛到地上的。後來才發現她是被繩索吊著的。

  那位師姐還告訴她們,她是還沒有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神的魂符還沒有為她附身,等到了那一步就用不著使用繩索了。

  教她們學功夫的也是救她們的這兩個人。一個叫向宇瑾,一個叫廖琪。

  開始她們跟著他們練習長跑,也是在那個練功場轉圈子,整整一天就是跑,跑的她們筋疲力盡的,晚上還得練習爬高,攀牆。

  一天是這樣,一年也是這樣,跑步、攀牆、扎馬步。然後還練習怎樣能赤手空拳一下子讓敵人斃命。

  在夜間還不斷學習文化,學外國語。

  一年過去,她們就過著這樣枯燥難熬的生活,從不出練功場一步,吃飯睡覺都有下人伺候。就像與世隔絕了一樣,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問他們的師傅向宇瑾和廖琪,他們說:「功夫還沒有練到家。」

  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她們被派出去要執行一次任務。要從三丈高的光滑的樓牆上爬上去,裡面有哨兵把守,要設法進去把哨兵殺了,再到哨兵把守著的房間里取出來一件機密文件。

  她們臨走的時候,是被師傅拿出一張圖紙只給她們看,然後給她們安排任務的,說是能順利完成這項任務,她們就能自由出去了。

  她們只是帶著爬牆的繩索,身穿夜行衣,蒙著面。

  按照圖紙上的指示,她們爬牆出來練功場,一看原來她們還在京城裡,還是她們熟悉的東交衚衕。

  「香黛姐?」

  「嗯?」

  「我們在這裡一年多了,怎就沒有出來東交衚衕?」劉保蟬道。

  「我也是納悶,也許我們義和團在這裡的行動也是保密的吧。」香黛道。

  「奧,也是吧,現在京城裡就是外國人的天下了。」

  走沒多遠就到了她們該去的地方,那也是一個很大的府邸,跟她們那個王府差不多,樓牆都是一樣的高。她們按照圖紙順著后牆一溜煙伏到她們該到的地方,果然這裡有堵三丈多高的樓牆。

  她們到了牆下迅速將爬牆的繩索拿出來,找到一頭的抓鉤,用力朝高高的牆頭上一扔抓鉤,那抓鉤就抓在了牆頭上。她們再用力拉幾下,確定是抓鉤抓牢了,便拉著繩子輕鬆地爬到牆頭上。

  到了牆頭上,她們又扒著繩子趴下牆來,發現對面有窗戶亮著燈。她們朝燈光的方向摸去,果然看到有兩個兵在門前守著。

  那兩個守兵剛剛發現她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們就箭一般過去一人一個將他們的脖子扭斷了,哼都沒有哼一聲。然後她們輕輕把他們的屍體托在牆角不被人發覺的地方。

  她們迅速打開門鎖進來房間,發現那個放著文件的柜子。

  這一次,她們很順利地完成了任務。

  她們到了肅王府,將拿到的文件交給一個長官模樣的中年人,她們的師傅介紹說:「這是我們的長官祁速浪。」

  祁速浪戴著一副眼鏡,他瞪著一雙貪婪的目光看了她們一會兒,然後拿出四根金條放在她們交給他的兩份文件上面,說道:「二位小師姐辛苦一年多,現在可以出師了,恭喜恭喜呀,請在這上面簽個字吧。」

  說罷將那兩份文件交給兩個師傅向宇瑾和廖琪,他們又將文件遞在她們手裡讓他們簽上自己的名字。

  劉寶童跟香黛並沒有將被她們拿來的所謂的「文件」當成一回事,更沒有考慮那麼多,自從家裡出來這還是第一次在簽自己的名字。

  不就是簽個字嗎,她們沒加思索。即是她們翻開看看也不全部能認識「文件」上面的字,有的還是外國字。

  她們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他們將那「文件」拿回去交給祁速浪,將那金條給她們留下,說是獎勵她們的,以後這樣的獎勵還很多,只要她們好好乾。

  晚上師傅給她們擺了一桌子豐厚的菜還有紅酒,她們清楚這應該是她們的出師酒或者是慶賀酒了,自進來這裡就沒有沾過酒,可以說自來到這個世上還不知道酒是個什麼味道。

  師傅給她們每人倒了滿滿的一杯酒,他們也各自滿滿倒了一杯,端起酒要跟她們碰杯,說是這是法國葡萄酒,很好喝,喝下去是甜的酸的辣的什麼味道都有,讓她們一口喝完,就像今次完成任務那樣,乾的痛快一點。

  她們不好意思不聽師傅的話,就像是在訓練場上的命令,這次是師父讓她們喝酒,即是在訓練場上她們都沒有不聽師傅的話,那是人家教她們學本領,這卻是讓她們喝酒。

  她們還沒有來報答師傅對她們的救命之恩,她們的心裡早已溫存著對他們的感激,總沒有機會釋放出來,緊緊張張的訓練就像敢死一般,累的她們喘不過氣來。

  她們品嘗不出這第一口酒的感覺,只是覺得肚子里迅速膨脹著,火燙火燙的,有一股氣流從心底慢慢地流竄到頭頂,一種奇妙而酣暢淋漓的感覺。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既淳實又清爽還甜膩?」廖琪問道。

  她們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甜甜地笑。

  向宇瑾再給她們倒滿一杯:「第一次沒有品嘗出來,再來一杯。」

  她們一飲而盡。

  她們的頭腦清醒的很,只是感到渾身有氣無力了,就像她們的功夫完全是廢掉了,她們看到師傅朝她們走過來,將她們抱起。

  她們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是一個女人,她們微微閉上眼睛,等待著師傅對她們的初吻,不知道她們是忘記了還是根本就不知道,師傅並沒有跟她們接吻,但是她們明明白白是被他們抱著進了各自的房間。

  ……

  從此以後,教她們功夫的兩個師傅就不見了,只是那個戴著一副眼鏡的叫祁速浪的長官給她們安排下一步的行動。

  其實他不叫什麼祁速浪,而是叫川島浪速,是日本人。

  原來她們是被德國人帶走的,她們被帶到了東交衚衕德國領事館,德國人是想看看這****女人是憑藉著什麼面對他們的長槍大炮而威武不屈的。日本人的福島指揮官看準了她們是紅燈照的,他想培養她們成為他們大日本帝國的鷹犬,於是就派他的得力助手川島浪速把她們從德國領事館贖回來。

  她們被日本人的兩個間諜高手向宇瑾和廖琪把她們從德國的監牢里「救」出來,就在東交衚衕的日本領事館培養她們的間諜本領。大清朝的肅王府也在東交衚衕里,被八國聯軍佔領了。

  向宇瑾和廖琪再也沒有來過這裡,劉保蟬就像受到了欺騙受到了侮辱,她是想著他們都是義和團的師兄們,她把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了他們的身上。

  香黛安慰她:「他們也許會來的,他們不應該丟下我們不管的,除非他們不是義和團的……」

  「他們要不來呢?」劉保蟬心裡想,她下意識覺得自己是受騙了。她不像香黛,香黛已是有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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