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里的楊天賜並沒有去查探面前顛倒的世界。
雖然感覺這個世界十分的震撼,但他此刻並沒有任何的好奇心。
一方面所有的建築高樓都在天上,他上不去。
另一方面他害怕自己的意識遭受到危險。
現在的他,體內沒有靈異的能力,萬一這個世界真的有歷詭,自己隨意的行動,觸發殺人規律,那是得不償失的。
而且,到了明天這個點,如果自己的計劃成功,那自己將會把這個世界發現的所有東西全都忘記。所以,現在去探查沒有任何的意義。。。
離開保安室后的趙傑,行走在了深夜的馬路上。
此刻的他一路回想著楊天賜剛剛做的所有事情。
鏡子以及詭木錐的用處他是明白的,唯一不懂的是,楊天賜是準備用什麼方回歸意識。
忽然,他雙眼一凝,想到了那個詭異的掛鐘。
在他的印象中,當時楊天賜是反向旋轉這個掛鐘的,那是不是意味著,這個掛鐘是能夠倒退時間?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梳妝鏡和掛鐘這樣的詭異組合,真的能夠解決歷詭復甦這個難題的話,那將會是靈異復甦至今,最重量級的發現。
明天如果楊天賜成功了,那自己必須將這個案例上報給總部,這將是所有馭詭者的希望。
當趙傑回到工作室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他打開燈,室內的黑暗被照亮。
如果這時候有個普通人在場,一定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住。
因為,此刻有八口水晶棺堆積在了房間內。
正常人誰會在工作室內放棺材,工作的時候難道不覺得寒磣嗎。
但如果棺材是水晶做的,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趙傑並沒有在意這些棺材,這些東西對普通人來說或許是財富,但對他來說只是工具而已。
推開隔壁的卧室,一進門,他停住了腳步。
此刻,正有一個女人躺在了他的床上。
如果楊天賜在這裡一定會取笑趙傑,金屋藏嬌。
「你們是要向我動手了嗎?」
趙傑緩緩開口說道,尖銳的聲音散發著死寂,和他平時說話時候的感覺大不相同。
女人看到趙傑進門后,先是微微一笑,從床上慢慢爬起,雖然所有的動作都顯得特別優雅,讓人看得有些血脈噴張,但這些在趙傑的眼裡沒有任何的衝擊力,女人和男人在他的眼中都只是一種生物,沒有任何的區別。
女人緩緩的穿上了高跟鞋,踏著輕盈的步伐來到了趙傑面前。
所有的姿勢都是那麼的優雅,嫵媚。
可是當她一開口,絕對能把一個正常男人嚇得半死。
「江鶴讓我來幹掉你。」
女人朱唇輕起,但說出來的聲音,確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沙啞,沉悶,再配合女人那妖媚的五官,形成了令人感到驚悚的對比。
「江鶴要對我動手,他是坐不住了嗎?」趙傑淡淡的說道,他並沒有感到驚訝。
面前的女人叫做林美夕,是夜談俱樂部的會員,當然還有另一重身份,也是一名馭詭者,代號:雙性鬼。
自從發現這個女人出現在在自己房間的時候,他就猜到是來殺自己的。
「俱樂部已經損失4名馭詭者了,雖然死的那幾個都是沒腦子的蠢貨,但是對於俱樂部來說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了。
江鶴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如果你現在願意成為他的收藏品,那他就放過你,前提是,將那小子手上的詭木錐帶來。
如果你不願意,那我也不會殺掉你,只會將你關押,江鶴想讓我動手殺了城市的負責人,他是瘋子,可我不是,我還沒有做好得罪總部的打算。」
聽了林美夕的話,趙傑沒有開口回答,只是摘下了自己的口罩,露出了一張令人恐懼巨嘴。
「看來你是選擇後者了,不多考慮一下?你是打不過我的。」
林美夕並沒有阻止趙傑的動作,因為她有自信,眼前這位總部負責人體內的歷詭已經被俱樂部調查清楚了,只能壓制歷詭,但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她有足夠的自信抵抗住這一波壓制。
趙傑嘴角緩緩裂開,一股陰冷的氣息開始發散,同時,房間內開始飄散一股濃烈的屍臭味。
林美夕並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淡淡的看著趙傑。
後者眼中露出了一絲凝重的神色,這還是他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為什麼自己的壓制對眼前的女人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趙傑愈發覺得體內歷詭躁動,最後,竟然從他的體內傳來了笑聲,笑聲尖銳詭異,聽著令人感覺耳膜都要被刺破了一樣。
林美夕此刻也聽到了笑聲,雙眉微微蹙起,這種情況在俱樂部的資料中並沒有出現過,她感覺到了自己嘴角已經開始上揚,這是要被壓制的徵兆。
「原本以為對付你可以不用歷詭能力,沒想到你體內歷詭復甦的這麼嚴重。」說這話的時候,林美夕動了,但並不是身體動,而是整張臉怪異的扭曲起來,讓人看著驚悚莫名。
很難想象,一張完美的女人臉居然會不斷的扭曲變形,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張中年男人的臉。
男人臉上沒有任何的神情,眼神空洞,麻木。
整個房間變得更加陰冷,屍臭味愈發濃郁,猶如是在亂葬崗一般。
突然。
詭異的笑聲停止了,趙傑臉上嘴角緩緩平復,此刻的他,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情,自己體內的歷詭被壓制了。。。
「你體內有兩隻鬼?」
這是他心裡最大的疑問,如果不是體內有兩隻歷詭的話,不可能無視自己的歷詭壓制。
見到趙傑的笑容已經停止,男人的臉又開始扭曲起來,似乎這張臉使用的時間不能太長。
「我的代號是雙性鬼,體內只有一隻歷詭,但這隻詭是比較特殊的存在,擁有兩種不同的能力。」
林美夕撫了撫自己的秀髮,繼續開口說道:「現在,你躺進棺材里,將自己關押吧。」
語氣柔和,猶如母親在和自己孩子說話一般,最關鍵的是,這一句話,竟然是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