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建設
「過來。」張道靈朝不遠處的張玉鸞招手道。
張玉鸞邁步走了過來，挨著張道靈身旁蹲了下來，看著張道靈手中的圖紙。
「這是……星辰圖？」張玉鸞疑惑地看著張道靈問道。
張道靈點點頭，然後抬頭指著天空說道：「是這個世界的星斗圖。」
張玉鸞似乎想起了什麼，「這半個月你每天晚上仰察天象，就是為了畫這星斗圖？」
「對。」張道靈指著手中圖紙上密密麻麻的星斗說道：「星辰行運之理，周天日月之數，都在此圖中。」
張玉鸞看了半晌，然後搖頭道：「我沒看出來。」
張道靈笑道：「還沒有經過最後的測驗，你當然看不出來。」
「如何測驗？」張玉鸞問道。
張道靈道：「從現在開始，測驗要歷時一年，才能初步定論。」
張玉鸞看著張道靈側臉道：「你叫我過來，是不是想把這件事交給我？」
張道靈點頭道：「對，你看這張圖。」
說著，張道靈又從袖中取出一張圖紙，這張圖紙比前面的星斗圖還大，而且主要畫了三幅圖紙。
「你按照這三幅圖紙，將上面的三個羅晷做出來。」張道靈指著第一個羅晷道：「這是日晷，測驗太陽運轉時數。」
接著又指著第二幅圖紙道：「這是月晷，測驗月亮運轉時數。」
最後張道靈指著第三幅圖紙，也是最複雜的一幅圖紙道：「這是星晷，負責測驗星辰排列、運轉規律。」
張玉鸞仔細看了看，隨即搖頭道：「日晷、月晷我可以一試，但這星晷只怕短時間內做不出來。」
張道靈笑道：「無妨，先把日晷和月晷做出來，日晷安放在歲山之巔東側，月晷安放在歲山之巔西側，你每日白天負責記錄日晷指針移轉方位、當日的氣候。晚上要記錄月晷指針的移轉方位，晚上的氣候、星辰排列。」
張玉鸞若有所思，神情凝重。
張道靈說道：「這是一項極為浩大的工程，你可以讓蒹葭她們幫你。」
說著，張道靈又笑著說道：「如果你不想做這件事，兄長也不勉強你。」
張玉鸞抬起頭來，一雙星眸看著張道靈笑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好，如有不明白的地方，及時來問我。」張道靈說道。
張玉鸞點頭應了一聲，然後便拿著兩張圖紙，自己鑽研去了。 ……
把重要的事交代給張玉鸞后，張道靈返身便下了歲山。
豐城的建造風風火火地開始了，不到五天時間數百座房屋的屋基就已經築好。
「每座房屋之間間隔至少三步。」張道靈帶著祈伯、原伯、掖伯走在房屋屋基之間，然後找了兩個相鄰的屋基，用步伐丈量了一下寬度。
「兩步左右。」張道靈搖頭道：「有些窄了。」
祈伯說道：「兩步距離已經不窄了，況且這填沼澤填出來的地面，想要修築五千七百多人居住的房屋，還是有些緊張，要給外圍的籬笆圍欄留出位置。」
張道靈抬起頭來，看著眼前排列整齊的房屋屋基道：「現在雖然夠了，但以後未必夠，不過既然已經築好了，就先這樣吧。」
說著，張道靈用自己手中的鋤頭，在每個屋基旁邊挖了一條小渠。
「神君，這是？」祈伯朝張道靈問道。
原伯看著說道：「神君挖的好像是水渠。」
張道靈起身點頭道：「不錯，就是水渠。每一排房屋旁邊都必須有一道水渠，一旦下雨的時候，就可以將雨水排出去。」
「可是水渠下面是泥土，水會滲下去的。」掖伯說道。
張道靈想了想，道：「將細小的石子鋪在水渠中，然後砍來毛竹，將毛竹一分兩半，把中間的竹節打碎，然後把這一半的竹子排布在水渠中，用石子壓住邊緣固定，就可以做到引水。」
祈伯、原伯、掖伯三人聽到這話，立刻陷入了思考。
「這種方法是否也可以用來引水灌溉呢？」祈伯疑惑地道。
張道靈陡然轉身看著祈伯，大笑道：「當然可以了。」
祈伯三人頓時十分興奮，好似發現了新世界一樣，「這樣一來，以後種地就可以引水灌溉了！這不比肩挑背扛方便的多？」
原伯對祈伯和掖伯說道：「那麼從明天開始，分一部分伐木，一部分去砍伐竹。」
「好。」另外兩人也點頭應道。
「只是.……」掖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毛竹砍來易干易腐，怎麼保存？」
不用張道靈開口，祈伯便說道：「這不必擔心，只要有水浸泡，就不會那麼容易腐爛的。」
「對。」原伯也說道：「只要每日里澆水浸泡就可以了。」
三人正說著，背後傳來一聲呼喊，「神君、祈伯、原伯、掖伯，吃飯了。」
張道靈笑道：「好了，先去吃飯吧。」
每天的飯菜都差不多，骨湯、野菜湯、還有麵餅。
但就是這麼簡單的食物，在場的每個人卻都吃的十分歡快。
對他們來說，這些飯食簡直就是美味珍饈了。
尤其是帶著熊油的骨湯，更是人間美味。
還有各村搬家搬來的那些食物，其中就有很多獵物，不過這些肉都被風乾存在了大倉里，每過三天會取出一部分來做飯，以補充肉類葷腥。
張道靈左手端著骨湯，右手拿著麵餅，他本不需要吃飯，但他卻很喜歡這樣的氣氛。
他吃下去的所有食物，都會被體內的法力直接煉化，有用的會由身體吸收，雜質則會直接被法力消除。
這時厭衰也走了過來，他一邊喝著湯，一邊吃著麵餅道：「神君，上次我們去看的北面那幾個村落.……」
張道靈想起了那幾個人死絕了的村子，於是說道：「家都搬完了嗎？」
厭衰點頭道：「搬完了。」
張道靈道：「好，這樣，明天把那些青壯都集合起來，你在和墨竺商量一下，給他們每個人都分配一把鋤頭、鐮刀或者斧頭，有什麼分什麼，然後由我親自帶著他們去處理那些村子的屍骨。」
厭衰問道：「那我呢？」
張道靈道：「你留下來和墨竺一起管理豐城這邊的事，還有，多做麵餅，多準備清水，每隔三天你親自帶著人將麵餅和水送到北面去。」
厭衰有些驚訝地道：「神君，您要帶著這些人常駐北面嗎？」
張道靈道：「不錯，就從北面開始清理沼澤，所有青壯人員全部集合起來，大概有多少人？」
厭衰道：「兩千一百六十人。」
「嗯。」張道靈說道：「差不多了。」
就這樣，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厭衰就把全部兩千一百六十名青壯男子集合在空地上。
張道靈對這些青壯們說道：「今天我帶你們去一趟北面，每個人先帶上十天的麵餅和清水。」
張道靈指著一旁的那十幾輛木車，木車上早已擺滿了裝好的麵餅、清水。
「是。」青壯男子們沒有問為什麼，全都精神飽滿地應聲說道。
對於張道靈，這位和他們同吃同住的天漢神君，他們無條件地服從、信任。
「現在，你們去內城領取工具，慢慢來，不要擁擠。」張道靈說道。
青壯男子們立刻排成一列列的縱隊，前往內城領取自己的工具。
兩個月來，墨竺他們夜以繼日的鑄煉工具，雖然這些工具的品質並不算上乘，但現在給大家用是綽綽有餘的了。
領了工具，推上木車，帶上食物清水，張道靈領著這些青壯年男子向著北方出發了。
在後續，會有厭衰負責給他們運送食物和清水，以保證物資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