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上） 限期破案

  建康城門前，城內的百姓們和城外的商隊都擠在一起，紛紛擾擾的好不熱鬧。

  這時突然從人群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高喊「尚書大人到。」

  聞聲望去只見八人抬著一頂紅呢大轎緩緩向城門走來，轎子旁邊跟著個僕人模樣的人。

  幾個守門衛士見了，趕忙將堵在城門口的百姓中間撥開一條道路，轎子順著衛士們開的這條路一路走到城門口。這時從轎子里走出了一個身高五尺左右，身穿朝廷三品官衣的孩子，此人正是史雲海。

  「末將見過大人。」守門將軍見吏部尚書大人來了，趕忙前來叩拜。

  「起來吧。」史雲海漫不經心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些百姓要出城，從辰時開始就堵在門口了，一直堵到現在。」守門將軍回稟道。

  「朝廷不是下令封鎖城門只進不出了嗎？怎麼還在這兒堵著。」史雲海不解的問道。

  「這些百姓聽說朝廷下了封城令，就更加焦躁不安了。」守門將軍回答道。

  這時百姓們也都滿心怨氣的抱怨：

  「你說這是什麼事兒啊，連出城都不讓出了。」

  「我看啊，這大晉朝算完了。」

  「你小聲點。」

  「怕什麼！朝廷不仁，休怪我們不義，我們衝出去。」

  史雲海聽了百姓們的抱怨之詞，高聲說道：「大家都靜一靜，聽我說。」

  百姓們見一個穿著官服的小孩在說話，都紛紛嘲笑：

  「這是誰家孩子，穿著大人衣服就出來了。」

  「是啊，小小年紀穿著這身官服太滑稽了。」

  「這是我們的吏部尚書，快叩頭。」守門將軍聽道百姓們的議論趕忙高聲呵斥道。

  百姓們聽了更是哈哈大笑，人群中一個青年男子高聲喊道：「我們的吏部尚書就是一個小不點，看來大晉朝算完了。」

  史雲海聽了百姓的話，頓時火冒三丈指著那個說話的青年男子喝道：「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兩隊衛士聞聲沖了上來，將那個說話的青年男子押到史雲海面前。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史雲海呵斥道。

  「你就是個小不點，還愣充什麼吏部尚書，我不服。」那個青年男子理直氣壯的說。

  「你信不信我定你個藐視朝廷命官的罪名，讓你現在就身首異處。」史雲海氣的高聲呵斥道。

  「那你就來啊。」那個青年男子叫囂道。

  守門將軍趕忙勸阻道：「史大人息怒，不可殺了此人，百姓們現在群情激奮，如果殺了此人恐引起民變啊。」

  史雲海冷靜下來，想了想道：「把他押進大牢，日後再說。」

  「諾」兩個衛士將那個男子押進大牢之中。

  史雲海深吸一口氣，高聲說道：「我是前吏部尚書史進的兒子，我叫史雲海，現在我建康城連發大案，就連我的父親也被此事牽連在內。」

  說到這裡，史雲海再也隱藏不住內心的苦痛，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史雲海平復心情，深呼吸，繼續說道，「封鎖城門是為了防止賊人逃竄出城，請大家都稍安勿躁，各回家中，待我將案件破了，自然會打開城門的。」

  「那你是說案子不破就永遠不開城門了！」一個百姓喊道。

  「我相信案子一定會破的，請大家相信我，也相信朝廷。」史雲海高聲回復道。

  「信你個孩子，我們還不如信鬼呢。」百姓們又喧鬧著要出城。

  史雲海見百姓們如此，頓時覺得心中沒有了依靠，身體緩緩下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百姓們見到史雲海跪在地上，都覺於心難忍，便不在喧鬧，這時人群中有人高喊：「我們可以相信你。」

  史雲海聽到有人願意相信自己，頓時熱淚盈眶，心中有了希望。大家也都應聲願意相信史雲海，史雲海感激的望著這些百姓，嘴裡不住的說著「謝謝」。

  這時人群中傳出了異樣的聲音：「相信你可以，但破案總要有個期限，你說幾日可以破案。」

  人群中突如其來的異樣的聲音，讓史雲海不知所措的望著身邊的每一個人，人群中又有其他人也跟著起鬨問史雲海要多久破案。

  「給我一個月時間可否。」史雲海輕聲問道。

  聽到史雲海的話，百姓們瞬間炸開了鍋：

  「多久啊？」

  「他說一個月！」

  「一個月，那怎麼行。」

  人群之中有人高喊：「一個月太長了，七日之內就必須破案，如果七日之內破不了案，我們就要朝廷打開城門放我們出城。」

  「這……」史雲海不知所措的猶豫著。

  「你若是不答應，我們現在就要出城。」人群中又有人喊道。

  「大人，有一天是一天，為了不引起民變，大人就答應他們的吧。」守門將軍在史雲海輕聲說道。

  「好吧，就七日的時間，七日之後便開城門。」史雲海無奈的回答。

  司馬遵見石不全如此焦急的想要查探祥瑞之事，便起了疑心，便問道，「石公子你該不會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吧。」

  石不全笑了笑說道，「大人，你說錯了，我並非在曹營，我心所想也並非大漢，我的心一直都在司馬家的天下。」石不全想了想繼續說道，「大人其實我確實希望你能收回成命，我不希望看到你與朝廷開戰。」

  司馬遵一聽，這還得了，這石不全竟然是來阻止自己的大事，哪裡還能安奈的住心中的怒火，怒斥道，「還說你不是朝廷的姦細！來人！將石不全給我關進大牢！」

  「且慢！」石不全趕忙解釋道，「大人，且聽我把話說完。」

  司馬遵厲聲喝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臨川不養姦細，拖下去，擇日處斬！」

  「大人，你若想殺我，總得聽我把話說完吧。」石不全趕忙跪在地上拱手道。

  司馬遵想了想說道，「好。我倒是想聽聽你還想說點什麼？」

  石不全思索著回答道，「大人，其實我既不屬於朝廷，當然也不屬於大人您，大人也知道我是元帝親封的『江左第一世家』的公子，我其實此來是為了司馬家的天下。如今晉朝四面皆難，北面秦燕二國正在蠶食我大晉的土地，西面的晉涼邊境也響起金鼓之聲，東面孫恩時時侵擾，而桓玄還在虎視眈眈，此時將軍卻要起兵反判朝廷，如此看來大人自然可以藉助幾方勢力，漁翁得利拿下朝廷，可是之後呢？若是真的大人得了天下，請問大人可有退敵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