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獄中對飲(上)(求收藏,求推薦)
郭管家和唐小姐相談甚久,可是郭管家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娶唐小姐為妻,最後唐小姐決定此生永不嫁,從此唐小姐和郭管家共同經營綢布莊。
後來晉元帝在南方建都,重續晉朝天下,郭管家散盡家財,代替以石崇的名義將晉元帝接到建康城,晉元帝為感謝石家為晉朝做出的貢獻,便將隨身的金牌賞賜給郭管家道,「現今天下第一世家,便是石家,無論何時,只要出示金牌,如朕親臨。」
「真是悲壯啊。」劉裕聽了石嵩的講述長嘆一聲道,「那後來呢?」
「後來郭管家為了擔心天下第一世家的名號會導致天下大亂,於是便帶著我和唐小姐一家來到了嘉興,可是郭管家始終未曾娶唐小姐為妻」石嵩繼續講道,「等我長大之後,那時唐小姐和郭管家已經都年過半百了,我才為唐小姐和郭管家舉行大婚,並在此為父親和祖父在此立下衣冠冢,並為在長江邊犧牲的衛士們立下了石碑,以時常祭奠。」
「可如今故人已去,人怎可一直留戀過去呢?」劉裕勸解道。
「但祖父遺訓『莫入仕,莫入史』作為後輩怎敢忘記。」石嵩搖了搖頭回答道,「正因如此,當時無論晉元帝如何挽留,郭管家也執意要離開健康,不願為官。」
「我想石崇將軍應該是不想讓後代捲入宮廷黨爭的危險之中,才有這樣的遺訓。」劉裕勸說道,「可如今天下黎民受苦,百姓生活艱辛,我劉裕起兵伐賊,只希望還天下黎民一片樂土,然我軍卻屢屢遭遇賊人暗算。此時正是需要石公子入仕的時候,為了天下蒼生,石公子也得入仕啊。」
石嵩嘆了口氣道,「且隨他去吧。」
在說臨川城,司馬遵的斥候回報說,「石府所有人皆被司馬元顯斬殺在嘉興城外的刑場之上。」
「司馬元顯真的把他府中所有人都殺了?」司馬遵聽了斥候的回報問道。
「不錯,剛才派去嘉興的細作飛鴿傳書里是這樣說的。」那個斥候彙報道。
「竟然能用自己家人的性命來換取自己的功名利祿,這石不全要麼就是見利忘義,不忠不孝之人;要他真的是來當細作的,竟然可以犧牲自己的家人,必然是一代梟雄,此人可用之,但亦須防之。」司馬遵聽了斥候的話,癱坐在椅子上說道。
「那祖父的意思是……?」司馬脩之不解的問道。
「此人有奇才,現在我們必須用他,待到我們功成名就之時,便是殺他的時候了。」然後司馬遵嘆了口氣道,「這種人,腦後都有反骨,用之必須要防。」說著司馬遵站起身來道,「走,去看看這個石不全。」
司馬季度和石不全二人對飲,相談甚歡,但是司馬季度時時刻刻都沒有忘記此來是為了試探石不全是否真心投靠的,不時的問道,「公子覺得朝廷如何啊?」
石不全知道是司馬季度故意試探,剛開始還義正言辭的說道,「朝廷忠臣眾多,若不是他們逼得太緊,我也不會來投靠臨川。」
聽到此話司馬季度皺著眉頭道,「若是朝廷赦免了你,難道你還要回建康,當那個朝廷的一條狗?」
石不全笑笑道,「若是朝廷真的赦免了我,我自然也不會信,說是赦免也就是引我回去,我怎麼會自投羅網。」說這些話的時候,石不全故意裝作一副很尊重朝廷的樣子。司馬季度聽了石不全的話雖然有些不悅,但是卻覺得石不全說的並非都是真話,感覺他的回答太過於正式了,大概是故意要裝忠臣吧。司馬季度這樣想著,若是喝點酒或許石不全心聲會全部吐露。其實對於石不全來說,這些話也就是說給司馬季度聽聽,畢竟自己的理由是查不出案子才來投靠臨川的,所以對朝廷的忠誠還是要有的,這樣才更能讓人相信自己投靠的理由,至於喝醉之後說了什麼,那明天就忘了,誰還記得。
在這之後,石不全一邊照顧雪兒,一邊喝司馬季度一杯一杯的飲酒,其實石不全從小就帶著酒和門前的小乞丐們喝,聊天,聽他們講這自己的故事,因為這事兒可沒少被石嵩打,所以石不全的酒量那可不是蓋的,可以說是千杯不倒,但是面對司馬季度送來的酒,石不全不醉都不行了,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嘛,這喝了酒之後的話才是真情實感,可別說石不全演的倒還不錯。
司馬季度醉醺醺的問道,「你覺得那司馬元顯怎麼樣,把你逼得都來投靠臨川了,他絕對是個混蛋。」司馬季度那可是儒將,時常犒軍,那喝酒,都是拿著那大口粗瓷碗,咕咚咕咚就一大碗,然後「咣嘰」把碗在地上一摔的那種,犒一次軍要喝上十來碗,就這麼個主,怎麼可能被這幾杯酒灌醉,石不全心裡清楚,這就是在試探自己,當然也是石不全樂意看到的,酒後實話可就敢往外說了。
「你……你說……說那司馬元顯啊,那……那……就是個混蛋!」石不全舉起酒杯,然後傻笑一通繼續口齒不清的說道,「你……你說對了!」石不全此時故意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司馬季度,正見司馬季度嘴角微微一笑,然後馬上又恢復原狀,看來這司馬季度還是嫩了點,可是石不全這邊心裡都樂開了花,但這喜悅之意並沒有在臉上有一點點體現。
石不全口齒不清,滿臉厭惡的說道,「就……就……就那個司馬元顯,把這朝堂整的烏煙瘴氣的,還……還結黨營私,以……以權……權牟利,就是個混蛋,再看看那滿朝的官員,全……全……全是蠢蛋,整……整天爭來爭去的,結果呢,不……不還是什麼結果都沒爭出來。」然後石不全往柱著桌子,把凳子往司馬季度身邊移了移然後眯著眼睛看著司馬季度,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嘲笑的說道,「你……你可不知道,就……就那群酒囊飯袋,在秦國和後燕攻打晉朝時,商……商議了一上午,竟然一個結論也沒有,最後司馬元顯還得來問我這個草民。你……你說他們是不是酒囊飯袋,哈哈哈哈。」說完大笑著端起酒杯,大喊一聲「喝」,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