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上)斬首示眾(求推薦、收藏)
熊灼上馬飛馳而去,劉裕眼見著熊灼消失在視野之中,劉裕望著熊灼遠去的方向,微微一笑,「這個熊灼。」然後搖了搖頭,對身邊的趙燦和華斌道,「咱們回去吧。」正要轉身,誰知一陣馬蹄聲沖不遠處傳來,劉裕一聽皺著眉頭朝著馬蹄聲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大漢策馬飛奔回來,劉裕一看便知這是熊灼,待熊灼來到劉裕跟前,劉裕責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他娘的,兵器落軍營忘拿了。」熊灼憨憨的笑道。
「你啊你,兵器都能忘,怎麼沒聽說你忘記過吃飯。」趙燦站在一邊嘲笑著調侃道。
「去去去。」熊灼眉頭一皺道,「剛才太急給忘了。」
「哎。」劉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你先別去了,過幾天再走吧,明天我們先去尋石不全的家眷。」
「不是將軍,你不會又要華斌去吧。」熊灼嘟著嘴一臉不願意道。
「你啊。」劉裕笑了笑道,「孫恩軍估計快到了,我想讓你幫我打完孫恩,再去尋石不全,若是你走了,我豈不成孤家寡人,無人可用了?」
「哦,這樣啊。」熊灼嘿嘿的笑道,「行,將軍讓我留下,我便留下,待孫恩退了,我在去。」
建康城晉朝宮廷內,群臣分列兩側,晉安帝和司馬元顯坐在朝堂之上。
「吏部尚書史雲海上殿。」站在安帝身旁的太監高聲唱道。
史雲海在殿外深吸兩口氣,然後捋了捋帽帶,雙手捧著玉笏,弓著腰一路小跑向殿上走來,只見他停在大殿門前,跪在地上向大殿叩了一個頭,然後跨入殿內依舊弓著腰碎步走進朝堂,停在朝班前,又是一個叩拜,然後穿過朝班跪在晉安帝面前,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最後深深的一拜。
「愛卿平身。」晉安帝高聲唱道。
「謝陛下。」謝過之後,史雲海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帽子,然後列班站入朝班之中。
「宣。」司馬元顯高聲唱道。
站在一旁的太監走上前來,唱道:「進史進三公爵。」
殿下群臣山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監繼續唱道:「封史雲海吏部尚書。」
群臣跪下,剛欲山呼萬歲,這時只聽一個聲音高聲喊道:「臣以為不可。」說話的正是孔安國。
「難道孔愛卿還有疑議嗎?」司馬元顯厲聲問道。
「臣以為,史雲海年紀尚輕,且並無為官經驗,不可委以如此高官,望陛下三思。」孔安國諫道。
「陛下已經三思過了,孔愛卿無需操勞。」司馬元顯不屑的回道。
「臣也覺臣的資歷不足以當吏部尚書之職,望陛下收回成命。」史雲海趕忙說道。
司馬元顯見史雲海如此說,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厲聲詰責道:「陛下金口玉言,怎能出爾反爾!如若再有勸阻者,殺無赦!」
眾臣見司馬元顯如此決絕,也都不再說話了,孔安國見狀,也無奈的站在一旁,這時太監重新唱道:「封史雲海吏部尚書。」
雖然眾大臣中有多數人都反對此事,但礙於司馬元顯的勢力,無奈也只能順應他了,趕忙伏在地上山呼萬歲。
洛陽小城金墉城,秦軍攻打數日都未能攻進,司馬元顯因為河南太守不尊朝廷御令,而將其貶為陳留太守,命辛恭靖為河南太守,領兵南撤,撤到長江以南,這日辛恭靖來到金墉城與夏侯宗交接城防和內政,其實內政也沒什麼可以交接的,夏侯宗這幾日都在前線抵抗秦軍,內政之事,早就拋諸腦後,想想有誰能一心二用,這邊抵抗秦軍,這邊又要處理政務。夏侯宗交接之時對辛恭靖說道,「雖然朝廷讓我們撤回長江以南,但是我們若是撤退,那必然各地民心不穩,所以就算你來接替我做河南太守,也必須守住金墉城,給河南各地以為表率。」
「將軍,我很欽佩你,靠一己之理守住了金墉城多日,你是英雄,必定會名留青史的。」辛恭靖拱手道,「雖然你名留青史,為大晉立下赫赫功勛,可是想想,你現在處於什麼境地?被貶三級,可是我初次被推舉為官,從未帶過兵,如何能守住金墉城,您是因為守城多日,所以才得以保住性命,若是我,面對秦軍的攻擊,恐怕一日都抵抗不住,還要損兵折將,如此看來,若是我兵敗的消息傳回朝廷,司馬丞相必然會將我殺了,以告慰將士們,你丟的只是三品官位,而到時我丟的可就是性命了,我如何能拿性命當兒戲呢?」辛恭靖黯然失色的看著夏侯宗。
「哎。」夏侯宗嘆道,「如今的晉朝早已不是六十年前的晉朝了,當年我們憑五萬軍隊可以把前秦八十萬大軍打得血本無歸,如今的後秦相比於前秦勢力差的甚多,但是卻打得朝廷怕的都退回長江以南,國還是那個過,可是實力再也不是當初的勢力了。」夏侯宗又嘆口氣道,「也罷,退就退吧,但是切記要在你們退路上留一隊疑兵,否則必定退無可退。」
「好,我聽將軍的。」辛恭靖拱手道。
嘉興城外,有一片荒野,沒有良田,沒有耕種,只有一個用木頭搭的高台,高台周圍插滿了紅色的旗子,這裡便是嘉興的斷頭台,所有判了死刑的犯人都在這裡行刑,而今日這裡分外熱鬧,高台周圍圍了數以百計的百姓,因為今天要在這裡處斬石府的全部家僕。
「這石府到底得罪了誰?竟然要把所有人砍頭。」
「你沒看告示啊,說是石府公子石不全投奔臨川王,要抓石老太爺,可是官府在石府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人,正在全國通緝石老太爺呢。」
「石老太爺多好的人啊,還每日給城裡百姓施粥,竟然要被全國緝拿,這什麼世道。」
「對對對,我也受過石老太爺的恩惠。」
「哎,還不是被這個不孝孫拖累的。」
「石公子可是幫我平過冤案的,他如此正直的一個人,如何能投敵,我不信。」
百姓們議論紛紛,有的為石府抱不平,有的在批評石公子不孝,有的在為石不全辯解。
嘉興郡守捧著大肚子坐在高台之上,不時的抬頭看看太陽,以免錯過了行刑的時辰,而一排犯人已經跪在高台之上,每個犯人的身後都站著一個身穿紅衣的肩上扛著柄寶刀的劊子手,等待郡守下令,待到日上三竿,太爺高喊行刑,眾劊子手拿起碗,喝了一口酒,噴洒在刀上,然後高舉寶刀正要向下揮去,手起刀落,鮮血從傷口處噴涌而出,只見一個個人頭若皮球一般掉落到地上,伴隨著「砰砰」的聲音,在地上彈了一下便滾了下去。
人群中有一人看著行刑的場面,差點哭出聲來,此人便是郭管家,原來石不全早就給家裡傳信,讓管家帶著石老太爺和石老太奶二人離開石府躲避,雖然死的都是些下人,但是這些下人都是在石府工作好多年,也是有感情的,郭管家默默地向高台鞠了一躬,然後緩緩地退出人群,一個人沒落的向西南方向走去。
「快跟上。」人群中一個大漢看到有一個人看完行刑獨自一個人捂著嘴離開了,便輕聲對身邊的兩人說道,此人便是劉裕,劉裕聽說石老爺子對府里的下人都是視如己出,關懷備至,想來必定會來為他們送行,果然在人群中發現一人與死者告別,獨自落寞的離開,便讓身邊的趙燦、熊灼二人跟上。
「什麼?跟誰?」熊灼被太陽曬得都快睡著了,被劉裕這一喊猛地回過神來問道。
「讓你好好盯著人群,你怎麼睡著了!」劉裕輕聲責問道。
熊灼聽了劉裕的責問嘿嘿的笑道:「這大中午的,還在太陽底下烤著了,不知不覺就眯了一覺了。」
「你也真行,站著都能睡著,你以為你是馬啊?」趙燦調侃道。
「行了,別說了,趕快跟上。」劉裕輕聲喝住他們道,「再不快跟人都沒影了!」於是三個人悄悄的跟著那人影。
「參軍,這石不全都投敵了,我們還找他幹嘛,不如我們找到他的家人然後送給衙門換幾個錢來花花還不錯。」熊灼嘿嘿的笑著說道。
「休得胡說!」劉裕瞪了一眼熊灼道,「我覺得石公子投敵這事,多半是為了查案的,我讓你們去尋訪了兩日,你們難道還不知道石公子的為人?」
「我是大老粗,我可問不出來那鳥人的為人,我只知道,他家老爺子還不錯。」熊灼回答道。
「知道不錯,還想換錢花。」石不全瞥了一眼熊灼說道。
「那將軍,我們為什麼不直接上前攔住他,問他們在哪裡落腳呢?」趙燦不解的問道。
「趙燦,你以後離熊灼遠點吧。」劉裕無奈的搖搖頭道。
「哎,將軍,你這是什麼話,我又咋了?」熊灼聽劉裕的話,氣呼呼的說道。我
「因為他和你呆時間長了,也變傻了。」劉裕瞥了一眼熊灼說道,「現在他們是通緝犯,你上去叫住他,他怎麼可能告訴你究竟在哪裡落腳,反而還打草驚蛇。」
趙燦聽了劉裕的話,點點頭道,「將軍說的在理,是我被熊灼這傢伙給傳染了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