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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上)欲擒故縱

  那日,司馬遵將石不全等人關進大牢后,便要命人去丹陽郡打聽情況,其實司馬遵將石不全關進大牢並非是想殺了他們,只是心有疑慮,而且司馬遵此人做事甚是嚴密,雖然將石不全關入大牢,但是他知道石不全是難得的世間奇才,就算沒有司馬季度對其的誇獎,就單說朝廷竟然將李陵容如此大案交給他,就能說明此人的能力之強,若是能為自己所用,那自然是如虎添翼,如果不能就只能將其殺了,以免為別人所用,所以他才派人去了揚州,看看究竟這石不全是真要投降還是潛入臨川來做卧底的。

  這日,一個斥候衝進府衙稟報道,「據探知,司馬元顯已然下令將石不全的家眷抓入大牢。」

  「父親,你看,司馬元顯都把他的家眷抓入了大牢,說明石公子是真的投奔我們,並不是來當卧底的,父親你錯怪他們了。」司馬季度趕忙說道,「要不先把他們放出來吧。」

  司馬遵搖了搖頭道,「不可,且再去探。」

  「唯。」那個斥候應了一聲便又轉身離開了。

  「父親。」司馬季度求道,「這石公子的家眷都被抓了,我們還在等什麼?若是司馬元顯將石公子家眷判處死刑以泄憤,那石公子還如何為我們所用?」

  「他要是敢殺,我還敢用這個石不全,如果不殺,他就必須得死。」司馬遵笑道。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和的灑在建康城寧靜的街道上,一切是那麼祥和。尚書府內,史雲海推開房門,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深深地伸了一個懶腰。

  「大人,官服已經備好,請大人更衣。」這時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話的正是趙錯。

  「大人?」史雲海驚奇的問道。

  「聖旨到。」趙錯從懷中取出聖旨,高聲唱道,「史雲海接旨。」

  史雲海見聖旨趕忙跪倒在地叩拜道:「草民史雲海接旨。」

  趙錯打開聖旨念誦道:「皇帝詔,朕常聞養民者賴以賢臣,吏部尚書史進志慮忠純、恪盡職守,乃眾官之楷模,然遭此橫禍,朕心甚痛,特進史進為公爵以謂嘉獎。然吏部不可無主,朕常聞史進之子史雲海天生聰穎、才智過人,故而委以吏部尚書之重任,望卿秉承父志,查察大案,以慰朕心。欽此。」

  史雲海聽到聖旨愣愣的跪在那裡,不知所措。趙錯見狀趕忙輕聲提醒道:「快接旨謝恩啊。」

  史雲海這才緩過神來,趕忙叩拜道:「謝吾皇隆恩,臣史雲海接旨。」

  「史大人,這是官服請更衣吧,馬上要上朝了。」說著趙錯身後走出一個衛士手捧著一件朝服走了上來。

  「趙叔叔這是怎麼回事?」史雲海不解的問道。

  「難道大人忘記昨天答應丞相的話了?」趙錯提醒道。

  「昨天?」史雲海沉思了一會兒,一拍天靈蓋恍然大悟道:「我以為昨天丞相只是說說而已,誰想到他真讓我查案啊。」

  「是啊。」說話間,趙錯接過官服道,「大人快換衣服吧,今天皇上要在朝上親自為大人授官呢。」

  「可是這……」史雲海回過頭看著躺在床上的父親,為難的說道。

  「大人切莫擔心,這裡有僕人照顧你父親不會有事情的,更何況我也會守在這裡的,請大人放心吧。」趙錯心領神會的寬解道。

  「那就有勞趙叔叔了。」雖然史雲海還是不太放心,但皇命大如天,也只得如此了。

  嘉興城中,劉裕看著嘉興郡守,帶著押送石府一家僕役遠去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住的搖頭。

  「狗奴才。」熊灼走上前來口中自言自語的罵道,「什麼有大才,我看就是個當奴才的主,竟然還投敵,可惡至極。」然後拍拍劉裕肩膀道,「這等不忠不孝之人,我沒來請他作甚!將軍回營,咱自己來查,也省得與這奴才有任何瓜葛。」

  「休得胡言,石公子怎麼就不忠不孝了?」劉裕皺著眉頭說道。

  熊灼輕輕嗓子,裝作一副飽讀詩書的樣子回答道,「叛國投敵是為不忠,然後,然後……」說著說著就好像忘記了台詞一樣,輕輕的往趙燦方向靠近然後頭湊到趙燦耳邊問道,「下一句是啥來著?」

  原來這話其實並非熊灼能說的出來的,只不過是趙燦想借著熊灼的嘴來安慰一下劉裕,於是教了熊灼這句話,可是誰知道,熊灼背了半天還是沒記住,趙燦不禁輕聲罵道,「你怎麼這麼笨,就兩句話都記不住!」

  「怎麼不繼續說了?」劉裕轉過身來問道。

  熊灼尷尬的看了眼劉裕,然後用胳膊肘懟了懟趙燦問道,「下句是啥啊,快說啊。」

  「致父母於危難是為不孝。」這時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了出來。

  「對對。」熊灼趕忙圓道,「致父母於危難是為不孝。」說著沖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說這話的正是劉裕,這熊灼看著劉裕輕聲說道,「自己都知道,還要我說。」熊灼尷尬的站在那裡自己嘟囔著。

  「這話是趙燦教你的吧。」站在一旁的趙燦看著劉裕也是十分尷尬,輕輕懟了懟熊灼輕聲說道,「都是你,這可好,把我供出來了。」然後滿臉尬笑的走到劉裕面前說道,「卻是屬下,不過將軍細想,我所言有何不對之處?如此不忠不孝之人,不求他也罷。」

  劉裕搖搖頭道,「我知道你在寬慰我,可是石公子並未投敵,而是投奔臨川,我大晉的臨川王府,如何能算投敵?而且朝廷來抓其家眷,而其家眷並未在府中,如何能說致父母於危難?」其實劉裕雖然不會破案,但他領兵這麼多年,都要與敵人斗心志,所以事有蹊蹺他基本都能聞出點味來。

  「可是這石不全投奔叛軍,此時已經確鑿,如何能假?」趙燦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直覺吧。」劉裕想了想說道,「現在天下四分五裂,石公子投奔北方任何一國,皆可保命,為何卻偏偏投奔臨川?我想他肯定心中有自己的盤算。」

  「我說你將軍,就是想得太多。」熊灼搶話說道,「投敵就是投敵,能有什麼盤算?」

  劉裕不語,只是搖了搖頭道,「我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

  「那將軍,我們還要不要盯著石府?」華斌問道。

  「我想最近幾日應該他們不會回來石府了。」劉裕想了想說道,「命人去尋訪看看,石家是否還有別的住處,切記要保密。」

  「唯。」趙燦、華斌二人回答道,熊灼雖然也十分不情願的應了,但是嘴裡卻罵罵咧咧的說道,「就那個反賊,還找什麼!」

  劉裕聽到了笑著說道,「華斌,你不必去找。」劉裕想了想說道,「聽說昨日劉牢之將軍在江州邊界布防,你去劉將軍軍中,看看是否有石不全的家眷過境,若是有一定要扣下,並保護起來。」

  「哎。」熊灼不樂意道,「將軍,這反賊家眷抓了就該殺,保護個啥。」

  「我讓華斌保護,怎麼你想去啊。」劉裕看了一眼熊灼說道。

  「我可不去,那個劉牢之看著就嚇人,我不去。」熊灼像小孩子一樣耍賴道。

  劉裕想了想對華斌道,「我想你就算去了也是白去,如果石公子是假投敵,應該不會讓家眷進入江州的,但是我讓你去的真實目的是要你去保護石公子,如果他在臨川的事情處理完,逃了出來,你就給他接應。劉裕想了想繼續說道,「帶你回來,我賞你十斤肉,十壇酒,而且下次打孫恩讓你當先鋒。」其實劉裕是故意這樣說的。

  「唯」華斌應了一聲剛要離開,熊灼聽到有酒肉本來就心動了,再聽到說當先鋒,熊灼眼睛立刻放光,趕忙阻攔站起身來嘿嘿的尷尬的笑道,「將軍還是讓我去吧。」

  「你不是不去嗎?」劉裕看著熊灼笑著說道。

  「你說將軍這事兒讓我去不是最合適的嘛,你說華斌謀略確實是無人能敵,但是若是說闖城救人那還得是俺。」熊灼拍著胸脯自豪的說道。

  「誰讓你闖城了,我讓華斌去接應石不全不是打仗。」劉裕想了想道,「算了,還是讓華斌去吧。」

  「不行。」說著翻身上馬搶先朝臨川而去。

  「將軍你這招欲擒故縱玩的妙啊。」趙燦在一旁聽著笑著說道。

  「對付熊灼就得這樣。」劉裕看著熊灼的背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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