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下) 監獄的快樂生活(求推薦,求收藏)
再說臨川府這邊,石不全等人被司馬遵關進大牢,雖說是被關,但是待遇確實比一般犯人要好太多了。司馬遵精心為石不全等人挑選了整個大牢里最大的牢房,而且派專人收拾的乾乾淨淨,兩張大床整整齊齊的擺在牢房的角落裡,一張松木桌子也是乾乾淨淨的,一把松木椅子端正的擺在桌子後面,甚至還給石不全準備了一張茶几上面整齊的擺放著茶具,雖說牢房簡陋,但那套紫砂茶具給整個牢房增添了幾分高雅的情趣,茶几旁是一個碳爐,炭爐上放著一把銅壺,每過半個時辰還有人給壺添水。就說這待遇,雖然不能與宗人府的大牢相比,但和那些睡稻草,喝髒水,吃著木桶裝的豬食的牢房好的簡直不是一星半點。
「哥,你說咱這回是不是死定了。」雪兒坐在床上抱著石不全的胳膊,枕在他的肩膀上若有所思的問道。
石不全笑了笑說道,「怎麼可能。」然後輕輕的摸了摸雪兒的額頭道,「你說說哥什麼時候做過讓你受傷害的事情,相信我,熬過今晚,明天說不定他們就把我們放出去了。」
雪兒一臉幸福的躺在石不全身上說道,「只要和哥哥在一起我就是幸福的。」雪兒微笑著把臉在石不全胳膊上蹭一蹭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爺爺奶奶,我怕司馬元顯那邊會為難他們。」
「放心。」石不全笑了笑說道,「我在出發之前已經給家裡傳過信了,已經把家裡的事兒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
「石公子,你說你為什麼要來投奔司馬遵。」司馬熙坐在椅子上開口問道。
「當然是投敵嘍。」石不全漫不在乎的說道,「反正太皇太后的案子我也解決不了,我不投敵還能怎麼辦?等著司馬丞相送我上斷頭台?」
「郡守大人說過,石公子不管查不查的出來,只要以你晉元帝親封的江左第一世家的名號昭告天下,就可以了,不必擔心的。」司馬熙回答道。
「江左第一世家?」雪兒聽了,瞪大了眼睛問道,「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石不全笑了笑說道,「我也是之前爺爺把那個金牌交給我之後才告訴我這件事的,爺爺說這江左第一世家的名號聽著挺厲害,其實非福乃禍,雖然這只是個名號,但是一來會讓朝廷忌憚,二來會引的其他世家嫉妒,所以自從得了這個名號,我們家族便一直隱匿在嘉興,若不是我執意要查當年的案子,爺爺會讓這個名號在整個大晉朝消失匿跡的。」
「是啊,雖然只是個沒有實權的名號,但是人的慾望會無限擴大,哪個世家不想有第一世家之說。」司馬熙嘆了口氣道,「我想石公子不會投敵的。」說著司馬熙指了指臉上的大紅掌印說道,「否則公子就不會為了救我打我之一巴掌了,我可是朝廷的郡尉,雖然官職低微,但卻是公子投敵的最大障礙,既然將我留下,便說明公子投敵事假,查案才是真。」
石不全趕忙上去捂住司馬熙的嘴,輕聲說道,「小心隔牆有耳。」然後石不全輕聲和司馬熙說道,「如果沒有憑證,天下人為何信服於我?就算我亮出『江左第一世家』的名號,恐怕天下人早都不記得了,根本不會買賬,所以我決定深入虎穴,查此案。」
「當年此事發生在會稽城,公子不去會稽城為何來臨川查案?」司馬熙不解的輕聲問道。
「還記得我們那日去審司馬寶的事情嗎?」石不全想了想說道,「司馬寶提到一個道士叫『許邁』,而我在查看宮廷內檔的時候也看到了這個叫許邁的人,那我想許邁便是此案的關鍵,我必須要找到此人,此案才能查清。而且我還在懷疑這兩個許邁雖然做了同一件事,但是卻並非同一個人。」
「可是公子讓我給朝廷發公文這又是何意啊?」司馬熙不解的問道,「這不是將你和你的家人全都置之死地了嗎?」
「那可是咱們的保命符。」石不全胸有成竹的說道。
劉裕在帳中,處理完劉穆之的事情之後,便命人喚來趙燦和熊灼二人。
「我們四個今夜就出發。」待趙、熊二位將軍剛一進帳,劉裕邊說道。
「這是去哪裡啊?」華斌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嘉興。」劉裕回答道。
「參軍不會又想去找那鳥人了吧。」熊灼不耐煩地說。
「什麼鳥人?」華斌這聽得更迷糊了。
劉裕回答道:「華斌,路上讓趙燦和你說。」
「諾」
一路上趙燦給華斌講了石不全在復興村破案的全過程,華斌聽了不禁感嘆道:「這世上還有如此奇人啊,其洞察之精細,涉獵之廣泛,推理之嚴謹,我敢說整個晉朝都無人出其右。」
「什麼奇人,我看就是個鳥人!」熊灼生氣的說道。
劉裕瞪了一眼熊灼道:「你再說讓人撕爛你的嘴。」
熊灼一聽這話趕忙捂著嘴,不在說話了。
次日天還未亮,三人便來到石府,劉裕敲開大門,來開門還是郭管家。
「不知你家石公子是否回來了?」劉裕恭敬的問道。
「劉參軍,真不巧我家公子昨晚又出門去了。」郭管家施禮道。
「又出去了?」劉裕若有所思的問。
「是啊,最近公子總是很忙,要不參軍改天再來吧。」管家解釋說道。
「好的,那我就改天再來。」說著劉裕施了個禮,便帶著四人離開了。
拐出巷子,劉裕眼神獃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熊灼幸災樂禍道:「怎麼樣參軍,又吃閉門羹了吧。」
華斌撞了一下熊灼道:「你少說兩句吧。」
「少說就少說。」熊灼嘟著嘴道。
「奇怪啊,這每次來都是剛出門,這是不是太巧了?」劉裕自言自語道。
「是啊,太巧了。」趙燦也奇怪道。
「莫非是他有意躲著我們?」劉裕自言自語道。
「這樣。」劉裕想了想吩咐道,「你們找個客棧我們住下,輪班在這裡守著,我就不信他不回來。」
清晨,尚書府內,趙錯站在院中,院中跪著十幾個衛士,趙錯斥責道:「說了讓你們好好看著史大人,你們怎麼就能讓他上吊了!這讓我如何向朝廷,向皇上交代!」
衛士們都一聲不吭的低著頭,這時從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一個下人走過去開門,客氣的問道:「請問您是哪位?」
門外的人高聲回答道:「我是丞相司馬元顯,今晨聽說你家老爺出事了,所以特來探望。」
趙錯聽說是司馬元顯來了,趕忙走到門口,撲通跪倒在地不住的叩頭請罪道:「丞相,是屬下無能,沒能完成好大人交代的任務,請大人贖罪。」
「讓你保護史大人安全,你就這樣保護的?」司馬元顯責問道。
「請丞相息怒,是屬下知錯,屬下願領罪。」趙錯繼續不停的叩頭道。
「自己回禁衛軍領五十軍仗去吧。」司馬元顯隨口說道。
「謝丞相不殺之恩。」趙錯趕忙謝道。
「對了,是誰昨夜最先發現史大人的?」司馬元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是建康府的衙役。」趙錯趕忙回答道。
「建康府的衙役?大半夜的衙役來做什麼?」司馬元顯不解的看著趙錯問道。
「聽說是有急事。」趙錯猶猶豫豫的回答道。
「何事?」司馬元顯追問道。
「不知,昨夜一片混亂便忘記詢問此事了。」趙錯慚愧的回答道。
「把衙役叫來。」司馬元顯厲聲命令道。
「諾」趙錯便命令衛士將衙役叫來。
沒一會兒,衛士便將衙役帶到了司馬元顯的面前,衙役見到丞相趕忙跪倒在地叩頭道:「見過丞相大人。」
「你昨夜為何半夜來找史大人?」司馬元顯直入主題問道。
「昨夜建康府衙發生了一件天大的怪事。」衙役語氣陰沉的報告。
「什麼事?」司馬元顯看了一眼衙役問道。
「昨夜仵作巡查停屍間,發現那些被扔在宮門口的百來顆頭顱的眼角都流出了血紅色的眼淚。」衙役驚恐的報告道。
「什麼?流出了血淚?」司馬元顯驚訝的問道。
「是的,因為我們不知該如何處理,府丞大人便命我來回報史大人,不想……」衙役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司馬元顯平復了一下心情,鎮靜的道:「我知道了,此事不可聲張,回去命仵作將屍體的血跡處理乾淨,以免在城中引起騷動。」
「諾。」衙役便應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