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下)(求推薦,求投資,求收藏)
建康宮門口,百來顆人頭被從一個巨大的黑色的袋子里取了出來,一個一個的擺在宮門前的地上。圍觀的百姓們看到這個情形瞬間就炸了鍋了,大家議論紛紛:
「作孽啊,這是誰幹的!這麼殘忍。」
「是啊,看樣子都是才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就這麼沒了。」
「這些人都是幹什麼的?」
「聽說是朝廷的衛隊,據說前幾天失蹤了。」
「對對,我也聽說了,哎,他們還這麼年輕。」
「你說會不會是他們殺人太多,陰間厲鬼向他們索命,要不怎麼會死的這麼慘,就剩個頭了。」
「不會吧,你別嚇人,我最怕這個了。」
恐怖的氣氛頓時縈繞在百姓之中,大家都相信如此惡劣的行為並非人為,而是厲鬼作祟。
在場的建康府的官員聽到百姓中的議論,恐人心思變,趕忙命令現場衙役將百姓們都驅散,雖然衙役們將人群都驅散了,但這厲鬼殺人的恐怖氣氛依舊縈繞在整個建康城的上空,揮之不去。
泰安客棧內司馬熙好容易把仵作打發走,然後怒斥道,「你以後能不能找個正經點的仵作,這麼噁心,以後還讓不讓人吃肉了。」
「大人,這仵作……」一個衙役說到這乾嘔了一口繼續說道,「可是咱們衙門招了好久才招來的,這年頭沒人愛干擺弄屍體的活計,都說晦氣。」
「那也不能找這麼噁心的仵作吧。」司馬熙強忍著腹中那翻江倒海的吐意,喊來了掌柜的問道,「在你店裡燒死的人,你去瞅瞅那人你認不認識。」
那個掌柜的走了過去,仔細端詳了一番道,「大人,你這太為難草民了,你看著屍體,連衣服都燒沒了,面目全非我如何辨認。」掌柜的為難的繼續說道。
「你看這具屍體不覺得噁心?」司馬熙看那掌柜的在屍體旁邊端詳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便問道。
「哦,大人有所不知,我原來是個廚子,這具屍體就像仵作說的一樣,和活烤全羊差不多,也沒什麼可噁心的。」那個掌柜的見衙門的人見這具屍體如此反胃,又因為衙門的人嘗嘗欺負他,故意報復的回答道。
「得得得,你停,你被仵作傳染了還是怎麼的,能不能好好說話。」司馬熙聽了,差點又吐了出來,忍了很久才壓了了下去,命令道,「以後不準再用食物比喻屍體,否則先打五十大板。」
「大……大人,我錯……錯了。」掌柜的趕忙認錯,然後輕聲嘟囔道,「這本來就很像啊。」其實掌柜的就是想噁心司馬熙,本來就天天受衙門的氣,好容易待到機會,肯定好好地讓他們享受一番。
司馬熙狠狠的瞪了一眼那掌柜的,那掌柜趕忙低著頭退了幾步道,「失言矢言。」
「行了。」司馬熙不耐煩的問道,「這人是不是石公子?」
「大人,你真的為難我了。」掌柜的一臉苦澀的回答道,「我見過的石公子都是穿著衣服的,這沒穿衣服的誰見過啊,如何認」掌柜的想了想說道,「石公子在著火前就離開了,我想應該不是石公子吧。」
「你確定昨晚離開的那個人就是石公子嗎?」司馬熙捂著嘴,一臉便秘的樣子回答道。
「那當然,昨晚的石公子是穿著衣服的,我當然認得。」掌柜的回答道。
「你少打馬虎眼。」司馬熙見掌柜的總是所問非所答,怒喝道,「誰說他穿沒穿衣服了!我是問你你有沒有看清楚昨晚走的是不是石公子。」
「當然是啊,我看的真真的。」掌柜的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就算我能認錯,雪兒姑娘總不能認錯吧,昨天晚上是雪兒姑娘和石公子一起離開小店的。」
「既然死者不是石公子,那會是誰?」司馬熙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語道,「那死者就很有可能是縱火之人。」司馬熙想了想又自語道,「如果死者是縱火之人,如何會被刀刺死呢?那刺死他的人又是誰?」
「難道昨夜有兩撥人來客棧,可是第二波人把第一波人當石公子給殺害后,放了火?」司馬熙想著又搖了搖頭。「會不會是石公子走半路忘記拿東西了,又回來取,可是卻被人殺害了。」司馬熙又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會的,石公子為人謹慎,如何能如此大意。」司馬熙自言自語了半天,想破了腦袋夜想不出來這具屍體究竟是誰。
司馬熙命令道,「將屍體抬回衙門。」
「大人,你讓兄弟們抬他?」一個衙役猶豫的問道,「這……這……。」
「快抬回去。」司馬熙命令著,便轉身離開了。
衙役們面面相覷,然後都嘆了口氣,一臉嫌棄的,將屍體抬了出去。
劉裕三人行至復興村,正看到一群人圍著一戶人家,劉裕笑著說道,「看來那裡有熱鬧看,我們也去湊湊。」說著三人跳下馬來,牽著馬走進人群。
「嘿嘿,湊熱鬧的事兒,俺喜歡。」熊灼憨笑一聲,便朝人群鑽了進去,正看到一具屍體躺在門口,熊灼笑著說道,「呦,死人,俺最喜歡死人了。」
聽了這話,趙燦趕忙捂住熊灼的嘴道,「你小聲點,這裡不是軍營。」
「你說那個年輕人怎麼在那裡指手畫腳的。」熊灼皺著眉頭問道,「在縣太爺門前耍大斧,活膩歪了。」
劉裕搖了搖頭說道,「此人奇人也,這破案過程有條不紊,乃我大晉不世出的人才啊。」
「不就是個破案的嘛,我看就不怎麼樣,東扯西扯,凈說些有的沒的。」熊灼不屑的瞥了一眼屋中的石不全道,「就這我都能破案,隨便胡謅幾句就能把案子破了?」
「別瞎說,他這不是胡說,你看他有理有據,每一個猜想都拿的出證據,不簡單啊。」趙燦驚嘆道。
「我就看他不怎麼樣。」熊灼不屑的瞥了一眼站在屋中的石不全。
「報——。」只聽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個士兵騎在馬背上高聲喊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名士兵的聲音吸引了過去,石不全和縣太爺也是一驚,趕忙走出屋來。
那名士兵快馬飛奔到劉裕跟前,翻身下馬跪在地上報道:「報將軍,孫恩距離海鹽還有三日距離,請將軍儘快回營。」
縣太爺聽說那個士兵管人群中的劉裕叫將軍,趕忙走到劉裕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道:「不知將軍駕到,有失遠迎,望乞恕罪。」
劉裕趕忙扶起縣太爺道:「太爺,您乃一方父母,何須跪我,快請起吧。」說著劉裕將縣太爺扶了起來。
「不知將軍名號。」縣太爺恭敬的問道。
「劉裕將軍名聲響噹噹,在下能見到將軍三生有幸啊。」石不全在旁邊儒雅的深鞠一躬道。
劉裕聽了石不全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回過神一臉驚奇的問道:「你如何知道我是劉裕的?」
「是將軍告訴我的啊。」石不全微笑著說。
「我?」劉裕聽得糊裡糊塗的,不解的問道,「我何曾告訴過你我的姓名?」
「因為我看了將軍的戰馬應該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石不全說著走到劉裕所遷的高頭大馬邊上道,「看著將軍的馬的馬鬃有被重物壓過的痕迹,想來是被馬鎧壓得吧,而且馬腿上還有兩點深紅色血跡,從這兩點看將軍是剛經歷過一場大戰。」
劉裕聽了他的解釋會心一笑道:「我們這兒有三個人,僅憑這兩點只能說明我們三個人經歷了一場大戰,如何能判定我們當中就有劉裕將軍?就算有你怎麼就會猜我是劉裕?」
「剛剛結束的戰役就只有句章大捷,所以結合上面的兩點推測,很容易就猜出您是北府軍駐守句章的將領。」石不全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至於為什麼能判定你們三人中,您是劉裕那就更簡單了。」說著石不全指著報信的軍士道,「因為這位軍士,這位軍士直接跪在了將軍的面前,說明將軍必定比您身邊的這兩位實權大。」
「北府軍駐守句章五千將士,你如何推測我是劉裕而非別的普通軍士?」劉裕笑著考驗石不全道。
石不全根本不假思索道,「這很簡單,因為將軍的佩劍。」石不全指著劉裕腰間的佩劍,胸有成竹的回答道,「軍中配劍者皆五品以上的武將,而五品以下皆配腰刀,而句章城守軍只有劉將軍的官職能夠配劍,所以您非劉將軍而何?」
劉裕不住的點頭,然後笑著問道:「你可能猜出這兩位身份?」
「他們應該是劉將軍手下得力戰將,熊灼、趙燦兩位將軍吧。」石不全肯定的道。
「完全正確。」劉裕想了想不解的問道,「可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因為這兩位都配有腰刀,從腰刀的虎頭款式來看,可以斷定這兩位必是將軍,又聽聞劉裕將軍手下有三員得利戰將,熊灼虎背熊腰,萬夫莫敵。」說著,石不全指著熊灼道,「您就是熊將軍吧。」
「那你為什麼不猜我是華斌。」熊灼心有不服,挑釁的問道。
石不全輕輕一笑,向熊灼深鞠一躬道:「兩天前聽說劉將軍來嘉興,我就猜想劉將軍應該是帶著熊、趙二位將軍來的,而華將軍應該在整軍,畢竟華將軍沉著冷靜,適合領兵,而趙燦、熊灼二位將軍雖然勇猛過人,但是熊將軍脾氣太大,不宜獨領大軍;而趙燦將軍雖然有勇有謀,但為英雄之氣過剩,所以也不宜獨領大軍,所以我就猜想領兵的便是華斌將軍,想來再過兩日就該帶著大軍趕到了吧。」
劉裕聽了不禁豎起大拇指道:「看來我的心思你早都猜到了。」
「豈敢豈敢。」石不全深鞠一躬,回禮道。
「且,你才脾氣大呢。」熊灼躲在一邊不服氣的自言自語道。
其實劉裕當初確如石不全所說,覺得熊灼脾氣暴躁,性格魯莽,而趙燦雖然英勇,有膽有識但卻為人高傲,如若這二人統領大軍恐出禍亂,而華斌為人沉著冷靜,處變不驚是為統領大軍的不二人選,所以劉裕便讓華斌統兵,可這一切早在石不全的意料之中,所以劉裕才如此稱讚。
「那我先走了,軍中還等我呢。」劉裕拜別眾人翻身上馬。
待劉裕走出眾人視線之後,便命令剛才的士兵換上便服,回去看石不全如何破案。
「參軍,你怎麼這麼在意這個叫石不全的。」熊灼不解的問道。
「我想我們還有些事情要著落在他的身上,所以我現在必須看看他的能力究竟如何。」劉裕解釋道。
「有事情?何事?」熊灼追問道。
「難道是那個事情?」趙燦似乎心領神會的道。
「沒錯,那件事在我心裡總揮之不去,總覺得還會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劉裕憂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