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求推薦,求投資)
「和我們打的不是敵軍主力?」趙燦吃了一驚道。
「沒錯,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通為什麼戰船、人數和軍糧差那麼多。」劉裕解釋道,「這是敵人的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
「啥子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太深奧了,俺不懂。」熊灼將軍不耐煩地說。
「和我們作戰的這支軍隊只是來吸引我們注意的,好讓朝廷把各地主力都調動過來,這樣其他城市的防守必定空虛,如此他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從別處登陸了。」劉裕解釋道。
「不錯,那我們該怎麼做。」趙燦問道。
「我剛才研究過了,因為他們帶了大概十日之糧,也就是說孫恩原本是要姚盛帶領這隻疑兵在這裡拖延十日的時間。」劉裕分析道。
「沒錯,只是孫恩沒想到剛登陸第一天就被我們端了。」趙燦得意地笑道。
「對,所以孫恩登陸的地方一定是距離這裡大概有十日水程的淺灘,我看了一下地圖,距離句章十日水程且能容納大軍登陸的地方只有海鹽一處,所以他們必定會在海鹽登陸。」劉裕思索著說道。
「知道在哪就再他娘的干一仗。」熊灼將軍就像老饕嗅到美味一般,兩眼直放金光。
「不行」華斌憂慮道,「我們傷員還需要就救治,而且剛經歷一場大戰,士兵們疲憊不堪,如何能急行軍?」
「恩,還有個問題就是這次可是叛軍主力,而我們區區五千不到的殘兵,如何迎敵?」趙燦也開始有所憂慮。
「沒錯,所以要飛鴿傳書請劉牢之將軍派兵給我們才能打。」劉裕想了想道。
這時,軍帳外突然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不愧是孫無終推薦來的,果然是有勇有謀膽識過人啊。」一中年大漢走進軍帳。
孫無終乃北府軍大將軍劉牢之麾下大將,因淝水之戰有功,擢升為冠軍將軍領北府軍左軍將軍,劉裕曾做其參軍,后被其推薦給劉牢之將軍。
「劉將軍!」帳中三人脫口而出。
進來的大漢正是北府軍首領龍驤將軍劉牢之。
「劉將軍,您怎麼來了?」劉裕迎上來關切的問道。
「怎麼?不歡迎我啊。」劉牢之微笑著說。
「當然歡迎,來劉將軍快上做。」說話間,劉裕將劉牢之請上將台就坐,劉裕則站在一旁。
「這一仗打的好啊,一日之內五千人便能將敵軍數萬之眾一舉殲滅,了不起,有當年淝水之戰的風采。」劉牢之興奮的誇讚道。
劉裕聽后,起身鞠躬道:「將軍過譽了。」
「聽說這場戰鬥是你指揮的?」劉牢之欣慰的看著劉裕道。
「正是在下。」劉裕抱拳回道。
「來,快說說這仗你們是怎麼打的。」劉牢之看著劉裕迫不及待的問道。
劉裕將自己排兵布陣和戰鬥情況一五一十的講給劉牢之聽,劉牢之聽后不住點頭誇讚道:「劉裕乃朝廷棟樑,不可多得的將才。」
「將軍謬讚了。」劉裕謙遜道。
「不是謬讚,你啊當之無愧。」劉牢之豎起大拇指感嘆道。
「我這次來句章主要是來支援你的,誰承想這敵軍登陸不到一日就被你全殲了,聽到哨騎報告我真是興奮的不得了,這不連夜就過來了。」劉牢之解釋道。
「可是這次敵軍是……」劉裕話還沒說完劉牢之便打斷道:「剛才在帳外,你的分析我都聽到了,很有見地,從現在狀況看敵軍從海鹽登陸的可能極大,所以我決定將我帶來的五萬人盡數交付與你。」
「多謝將軍。」劉裕抱拳謝道。
「快上將台來,發布軍令吧。」說著,劉牢之起身讓出將位,站在一旁。
劉裕當仁不讓,站上將台手持大令高聲大唱:「眾將升帳。」
眾將領在將帳內兩列站定,拜見過大將軍之後,劉裕開始排兵:「熊灼、趙燦隨我領五千人為先鋒於今夜先行出發。」
「領命。」熊灼、趙燦兩人齊聲道。
「華斌統領餘下眾將,明日一早拔營起行,五日內於嘉興城外紮營。」劉裕將令一下,眾將齊聲「領命」。
待眾將退去,劉牢之微笑的拍拍劉裕肩膀道:「好!排兵布陣井井有條,果然有做大將軍的風範,日後必成大器。」
「謝將軍誇獎,末將這就去點兵出發了。」劉裕拜道。
「好,軍情如火,去吧。」說著將劉裕送出帥帳,遠遠看著劉裕的背影,不禁想到當初在謝安手下當參軍的自己,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石不全帶著雪兒和丹陽府的衙役,一路向南來到了丹陽郡的東北,這裡是丹陽郡城夜裡最繁華的地方,當然單指夜裡,因為這裡有丹陽最大的官營妓院「春香樓」。也就是當年抓捕雪兒的那個妓院,因為有官府撐腰,而且常有達官顯貴來這裡消遣,所以說這座春香樓在京城是飛揚跋扈。
石不全來到了春香樓,那是一個三層結構的蘇州木質建築,門前掛著四盞大紅燈籠,幾個美艷的女子站在門前,風騷的招攬著來到此處的四方遊客,雪兒躲在石不全身後,全身瑟瑟發抖,道,「就……就是這兒。」
「你沒事兒吧,要是害怕讓錦熙大人送你回去。」石不全看到雪兒一直躲在自己的身後,滿臉的恐懼,便趕忙問道。
「沒事。」雪兒搖搖頭道,「我不怕。」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五年前的陰影,對雪兒身心巨大的傷害,如何能就這麼輕易的擺脫了,可是雪兒卻硬要跟著來,石不全心裡也不知道為什麼,雪兒非要跟著來。
「那我們進去吧。」說著石不全緊緊地握著雪兒的手,便朝樓內走去。
石不全帶人走進了春香樓,裡面的裝潢可謂是相當豪華,地上鋪的是光可鑒人,走路時會發出美妙聲音的磬磚,四個精美雕刻的紅漆大柱屹立其間,樑上都繪著精美的春宮圖,總體來說整個樓里都匯聚著金錢和艷俗的味道,石不全帶著衙役剛走進去,本來吵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呦,官爺這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這時一個中年婦女滿身綾羅綢緞緩緩從二樓台階走了下來。
雪兒一直躲在石不全的身後偷偷看著這一切。
「丹陽府查案,閑雜人等速速離去。」司馬熙高聲喝道。
「呦,怎麼查案查到我春香樓來了,你可知道春香樓是什麼地方,你竟然敢來查案。」這時那個婦女走了下來,一下子倒進了司馬熙的懷裡,點著司馬熙的胸口說道,「如果官爺們是來玩的,咱好生招待,如果不是,那還請回,我們春香樓可不是查案的地方。」
雪兒見老鴇子到更加驚慌,緊緊地攥著石不全的手,因為她已經認出來此人便是當年逼迫他接客的那個女人。
「你就是這兒的媽媽吧。」司馬熙一把推開那個女子道,「我們來此辦公事,請你配合。」
那個女子賣弄著風騷道,「這位大人可真不解風情,如此風花雪月之地,怎麼能辦公事呢。」說著又往司馬熙胸口湊了過去,輕聲在司馬熙耳邊說道,「來這裡應該辦點私事。」
這司馬熙這一鄉下小子,哪裡經受得住這麼軟磨硬泡,被這老鴇子在胸前曾來曾去的,有是激動又是害羞顯然沒了底氣,但看了眼石不全和身後的衙役,想來實在是不便做什麼出格的事兒,便又把那個女子推開,道,「查……查案。」
老鴇子見那司馬熙如此不解風情,一甩衣袖不屑的說道,「查什麼查?」
石不全沖老鴇子擺了擺手,道:「媽媽,何不借一步說話。」說著石不全從懷中掏出了那枚玉牌的一角,故意讓老鴇子看見。
老鴇子似乎是見過這種玉牌,然後瞥了一眼石不全不屑的說道,「那你們跟我上樓吧。」
「你們都在門外候著,別打擾人家做生意。」石不全沖身後的衙役們高聲命令道,
說著石不全往前剛走兩步,就感覺後面有人拽著自己,石不全回頭一看,雪兒愣愣的站在原地,雙腿如灌了鉛一般,一步也挪不動,驚恐的望著老鴇子,石不全蹲下來輕聲在雪兒的耳邊說道,「雪兒,要不你先出去等著我吧。」
雪兒還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大人,你快來啊,怎麼還不上來。」老鴇子站在二樓台階上,嫵媚的問道,誰知道剛一回頭正見到了獃獃的站在原地雪兒,老鴇子見到雪兒不禁大吃一驚趕忙跑了下去,雪兒見老鴇子沖自己跑了過來,嚇得不禁往後退了幾步。
「這小妮子……」那老鴇子走到雪兒面前剛要說什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事情,立刻把話又噎了回去。
「你認識我家妹子?」石不全拉著雪兒,兇惡的一轉頭看著老鴇子道。
「不……不認識。」老鴇子趕忙改口道。
「你不認識?」石不全冷哼一聲道,「你不認識她,她可認識你。」
「難道大人今天來是興師問罪的?」老鴇聽了石不全的話,嚇了一大跳。
石不全冷笑一聲道,「去樓上再說吧。」然後溫柔的問雪兒,「你敢上樓嗎,要是害怕,就出去和衙役哥哥們一起吧。」
雪兒搖了搖頭道,「都到這兒了,有什麼不敢的。」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內心卻是很真實,兩腿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離,雪兒艱難的控制著雙腿一步一步的跟著石不全往二樓上去。
老鴇子帶著石不全和司馬熙來到了二樓的一間房間,將門關了起來問道,「大人今天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吧,你要知道這裡可是官營妓院,可不是給你們撒野的地方。」雖然老鴇子言辭很犀利,但是說話時底氣卻泄了一半。
「我是來問罪的。」石不全冷笑一聲道,「但不是來問你的罪。」
「那你們想問什麼?」老鴇子皺著眉頭道。
「你既然認識雪兒,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吧,我想問你,當年是誰將她賣到這春香樓的。」石不全指著雪兒厲聲喝道。
「這個……這個……。」老鴇子被嚇懵了,說話開始口齒不清了。
「不想說?」石不全眼神犀利的看著老鴇子道,「你當年對她做了什麼,你心裡很清楚吧,如果你要是不說實話,今天我們就去見官,縱使春香樓再大,哪怕春香樓背景再深,就算春香樓再飛揚跋扈,這裡也是王化之地。」石不全層層逼問,老鴇子被石不全徹底問懵了,石不全繼續說道,「八歲小女孩兒,你竟然為了自己的利益對她做了如此禽獸不如的事!」說著從懷中將玉牌取了出來丟給老鴇子道,「不要覺得沒人敢管你們!今天來就是受司馬丞相之命來查你的,知道什麼趕快說出來,否則今天就將你關進大牢!」
這幾句徹底把老鴇子最後的心理防線擊潰了,老鴇子倚著門緩緩的坐在地上,道,「劉……劉員外。」老鴇子蜷縮在門邊繼續說道,「五年前的一天,大概是夜裡三更時分,那個時候大堂里的客人已經都散去了,劉員外扛著個麻袋走了進來……」
「您這是?」老鴇子看著劉員外,指著麻袋問道。
「我來給你送個好貨。」劉員外笑著將麻袋丟到了地上道。
老鴇子趕快命人將麻袋打開,只見裡面裝著個小姑娘,那小姑娘安詳的睡在麻袋裡,老鴇子問道,「這是?」
「媽媽覺得這貨咋樣。」劉員外淫笑道。
「好是好,是不是太小了。」老鴇子想了想問道。
「哎呀,媽媽。」劉員外猥瑣的說道,「你說這客人大的玩多了總會膩的,弄個小點的換換口味,一定很受歡迎的。」然後湊到媽媽耳邊輕聲說道,「而且這還是個雛,哪個客人不喜歡。」
老鴇子想了想問道,「你說吧,要多少?」
「這小姑娘長得好看,還是個雛,要不就給這個數。」說著劉員外伸出了一個巴掌道。
「五貫錢?」老鴇子問道
「這麼新鮮的貨,五貫錢哪夠,起碼得五十貫。」劉員外笑著說道。
「五十貫太多了吧,貨是新鮮,可是胭脂水粉都是錢啊」老鴇子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二十五貫。」
「四十」劉員外搖了搖頭道,「就這貨你買回來得賺多少錢啊,二十五貫太少了。」
「三十貫,不能再多了。」老鴇子討價道。
「好,三十就三十。」劉員外笑著說道。
「看著您劉員外也不缺錢,怎麼干起這種買賣了。」老鴇子問道。
「誰能和錢過不去啊。」說著拿了錢便離開了。
「八歲的小姑娘,你們難道沒有良知?難道你們這裡是王法管不到的地方嗎?」石不全越聽越氣憤,高聲喝道,「春香樓,全京城最大的青樓,你每年盈利多少錢,竟然還要做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
石不全深吸一口氣問道,「劉員外現在住在何處?」
「聽說幾年前劉員外離開京城去了嘉興。」老鴇子回答道。
「嘉興?」石不全皺了眉頭想了想怒喝道,「你休想騙我,我在嘉興住了十幾年,我從來未曾聽過嘉興有姓劉的員外。」
「真的,我知道的,他就是去了嘉興。」老鴇子想了想回答道,「或許是改名字了吧。」
「好。」石不全指著老鴇子說道,「我要是查出來你是在騙我,我回來一定將你送進大牢!」說著便拉著雪兒轉身離開了。
建康城丞相府內,司馬元顯氣呼呼的走進客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管家端著一杯茶,趕忙跑過來問道,「老爺這是怎麼了?」
「句章城的捷報到了!」司馬元顯怒喝道,「戰報竟然不經過我,孔安國直接呈給了皇上,這孔安國竟示我於無物!」司馬元顯越說越來氣,砰的一聲將茶杯摔在地上。
「老爺莫急,那孔安國真不是東西,不過桓溫將軍打贏了戰役,也算了給您長了臉。」管家安慰道。
司馬元顯被管家這一提醒,突然想到了什麼自語道,「這戰報一句桓溫都沒有提,而且這傳旨的衛隊出去這麼久了,也沒見回來複命。」司馬元顯命令道,「你現在飛鴿傳書給桓溫,問問他怎麼沒有去句章城,想和他兄弟一樣反了不成。」
「好,老爺,我這就去辦。」說著便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