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戴口罩的護士
酒樓的一聲槍響,讓病床上的曾一塵驚恐的一躍而起,臉上是豆大的汗珠,戴口罩的護士一驚,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一仰,差點跌倒在地,隨即藥瓶被輸液管子拉了下來,「嘭」的一聲掉在地下成了一地碎渣。
曾伊敏起身衝到了病床前,急切問到:「怎麼回事?一塵,你怎麼啦?」
護士說了句:「對不起,是我不小心了,我去換藥瓶,馬上過來收拾。」匆忙離開病房。
曾伊敏看著一塵:「一塵,是不是做噩夢了?夢見了什麼,是向你開槍的那個人嗎?」
此刻胸部的疼痛感向曾一塵襲來,使得緊皺眉頭,強忍受著痛苦無法開口說話,緩過一陣后,曾伊敏拿著毛巾過來給一塵擦汗,一塵有些不習慣的自己動手擦汗,曾伊敏鬆開了拿毛巾的手問:「是不是想起了酒樓的事?」
曾一塵記憶中依然留存著前世被車撞擊的痕迹,但是酒樓的記憶的疊加,讓他有些謹慎起來,這不是他自己經歷,他無法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對於這段歷史的了解讓他不敢輕易的說出真話,曾伊敏是自己的姐姐,但是只是曾一塵的姐姐,也是一個陌生的姐姐。
他只是搖了搖頭:「感覺有個人朝自己開槍,我聽見了一聲槍響。」
曾伊敏問:「是什麼樣的人,你看到她了?男的還是女的?」
「夢中我聽見一聲槍聲,接著就失去了知覺,後來就被驚醒了。」
曾伊敏若有所思,看到地上一堆碎渣,於是急忙出去找護士。
剛出門遇到值班護士進來,問:「有什麼事情嗎?」
「藥瓶不小心被換藥的護士打碎了。」
「晚上沒有用藥呀?」護士也是一臉疑惑。
曾伊敏有些醒悟,忙問:「晚上有幾個值班的護士?」
「護士站晚上就我一個值班,醫生在值班室。」
曾伊敏急忙衝出門,向樓道的幾個出口奔去。
什麼也沒有,樓道很安靜。
回到病房,曾伊敏有些猶豫不安,來回踱步,護士也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睜睜的看著曾伊敏。
曾伊敏問:「你確定今天晚上沒有用藥?」
「沒有了,」
「會不會有其他的護士過來?」
「不可能,交接班登記薄會有記錄的,再說晚上就我一個人值班。」
曾伊敏有些似乎有些明白過來,於是問道:「電話在哪?」
護士忙不迭的說:「我帶你去,」
到了護士站,護士把電話機拿到了桌面上。
曾伊敏猶豫再三,終於拿起了電話。
不久,行動隊韓隊長和幾個手下到了醫院。
「什麼情況?」
曾伊敏簡單的說了一下當時的發生的事情,也說了自的懷疑,看著地下的玻璃瓶碎片,韓隊長吩咐一個手下說:「取樣帶回去化驗。」
「是」
一個戴手套的特務用一個吸管吸了一管藥液,小心翼翼的放到一個塑料袋裡,連同部分的碎片一起,封口後放入一個牛皮袋裡交給旁邊的一個特工,說了幾句話,那個特工馬上離開了。
曾伊敏不經意的問:「韓隊長,你們那天的行動抓的是什麼人?」
韓隊長看了曾伊敏一眼:「對不起,無可奉告。」
曾伊敏一下子醒悟過來:「不好意思,我多嘴了。」
韓風沒有理會,徑直走到病床前,一個特務拉了一張椅子讓韓風坐了下來。
「曾先生,請你如實告訴我,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詳細的細節和過程,這對你的安全很重要。」韓風表情很嚴峻。
曾一塵躺在病床上,身體顯得十分虛弱,他斷斷續續的說了剛才事情發生的經過。
韓風聽完曾一塵的敘述說:「這麼說,你是在夢中被驚醒,恰好嚇著了這個來給你打針護士小姐了?」
「是」
「向你開槍的人還記得嗎?」
「沒看到開槍的人,槍響就驚醒了。」曾一塵回答緩慢,既是體虛的表現,也是進過了深思熟慮的表述,他現在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經歷,內心有些不安,也有些擔心。
「夢中的人還能想起來嗎?」
「只是一種感覺,沒有什麼特定的印象,就是好像聽到槍聲,就被驚醒了。」
韓風繼續追問:「你確定從來沒見過這個護士小姐?」
「我看不清楚,她戴著口罩,她一晃就出去了。」
「這個人有什麼特徵嗎?」韓風繼續問道。
曾一塵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他知道面對的是特務,事情沒有清楚之前,他只有一時裝糊塗了。
這時候,一個特務進來:「隊長,有您的電話。」
韓風隨即走出病房,曾伊敏想了想,還是留在了病房內。
韓風到護士站接了一個電話,隨後回來對曾伊敏說:「這樣吧,今晚我留兩個兄弟在醫院,以防不測,回去我會向站長彙報,今晚應該沒事,你自己多加註意。」
曾伊敏感激說:「謝謝了,韓隊長!」
韓風帶著幾個人一起離開了,留下的兩個特務警覺的立在門外。
曾伊敏確信了今晚來的這個護士是沖著一塵來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一塵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對來者不利的場景,所以要急著除掉他。
韓風回到站里,立即找林偉海彙報。
在林偉海的辦公室,韓風分析說:「我們在冒牌護士給曾一塵用的藥液里檢出了毒藥的成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要對曾一塵下手,據我的分析,他的存在一定對兇手構成了威脅,所以才那麼著急的動手。」
「跟我們的抓捕行動有關?」
「不敢肯定,但是極有可能,曾一塵只不過是一少爺而已,無黨無派,也不會有什麼仇家,只有昨天的酒樓槍戰才能與他聯繫起來,也許是酒樓的事情才導致兇手這麼急迫。」
林偉海起身踱步,他擺了擺手:「不能輕易下結論,曾一塵的父親是我多年至交,黨國棟樑,德高望重,政治影響力不可忽視,也難免有人會打他的注意。」
「這麼貿然行事,若與酒樓事件無關,這不太好解釋。」
「你能確定是gd所為?」林偉海依然有些疑惑。
韓風遲疑了一下說:「我確信是跟gd有關,所以我特意留了兩個弟兄在醫院,以防不測。」
「你這樣做很好,無論是否為gd所為,我們都要保證他的安全。」
「是,安全的事情,我負責,直至曾一塵出院回家為止。」韓風立正應答。
「不,不,不能止於回家,這個酒樓的案子,我們還沒有完結,gd情報員一個死,一個逃,他們肯定會有下一步計劃,我們要抓住這個時機,抓緊排查,不能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是!」
「至於醫院,你要加派人手,監視進出醫院的可疑人員,包括醫院內部的所有人,曾一塵的失憶的事情一定要保密。」林偉海現在才想起來這件事,已經意識到已經晚了一步,失去了一個機會,消息封鎖已經不可能了,地下黨線索也許會因此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