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退不了貨那種
「沒咋。」
杜齊榮搖搖頭，可能是那位公子正好與他心中崇拜的帝師大人是同一個姓吧。
「大哥，我今天來還要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我與東方公子已經談好肥皂的合作，將在杜家村建設立一個肥皂作坊，他投資，我們出秘方和管理，所得紅利九一開。」
「九一開？他九你一。」杜齊榮皺眉，看吧，對方欺負幺妹年紀小，竟然佔了大便宜。
「不是，他一我九。」
「你九他一？為什麼？大哥不可相信為商之人能做善心的菩薩。」
「那是當然。」杜華笑，「大哥放心，幺妹不會吃虧，至於是為什麼等過些時間再告訴你們，我與爹娘都沒說，大哥只要知道，村中的作坊基本上算是我們自家的，東方公子只了為我們背了個名頭。」
「好，看在他盡心為你尋書上，我就不追問了。」
杜齊榮心想，東方公子不佔利，那麼便是有所圖。
不由看向妹妹，妹妹相比年前，已經瘦了很多了，不，現在不叫胖，可以用珠圓玉潤來形容，胖得可愛，胖得美，而且皮膚也不黑了，肌膚白裡透紅，嫩得能掐出水來，是個粉雕玉琢的人兒。
難道那位公子是看上了妹妹？
等有機會，他得會會那位公子，妹妹已經不是以前的妹妹，現在的妹妹他可不捨得她被人欺負了。
「幺妹，那東方公子年方几何？」
「我也不曾問過，應該差不多剛及弱冠吧。」杜華想了想道。
剛及弱冠，果然年輕。
「他……外形如何？」
「很俊美，用芝蘭玉樹，風姿清朗，謫仙下凡這十二字來形容他都不為過。」
剛及弱冠，生得俊美，原來如此！
杜齊榮覺得自己真相了，可能那東方公子與妹妹對上了眼。
誰不曾年輕過？
年少時輕狂，願為心悅之人付出所有也是可能的。
「幺妹，你選的衣裳布真是好看，我和小娟都喜歡，也替文兒和武兒謝謝你。」王氏和杜小娟兩個人在屋裡拿著衣裳布在銅鏡前好一陣子比劃，越看越喜歡，心裡美滋滋的。
「大嫂不用謝我，這些布都是與家裡人一樣的，人人都有份，不過，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和大哥，那日我回去時為二嫂，三嫂各買了一隻銀鐲子，還為三位哥哥各買了銀簪……不用我多做解釋，大哥大嫂應該能懂我的意思吧。」
聽杜華這一說，田氏和杜齊榮反應了過來，齊點點頭，臉色未變。
幺妹是想儘力一碗水端平啊，只是……罷了，但願如妹妹所願兄弟四人未來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齊心同力。
「花兒，我和小娟出去買點菜，你在這吃晌午飯。」田氏回了廚房拿了個小籃子出來。
「行，今天晌午飯就在這吃了，對了，三哥一會兒也會過來，大嫂你多做一個人的飯菜。」
「好，大嫂知道了。」田氏和杜小娟去了菜市。
「你三哥也來了？」杜齊榮問杜華。
「恩，他去買做肥皂的原料了，大哥你知道的，要開作坊做生意，靠我一個人一雙手肯定來不及，大哥你要專心科舉，二哥人太老實，四哥又過於耿直，我只好選中三哥以後管理作坊，既讓他管理，零散事都得讓他去經手處理。」
「恩，打小我們兄弟四人就這小子最滑頭，嘴甜心滑的，模樣也生得最好，讓他學一學，練一練，管理生意還是可以的。」杜齊榮笑了。
「看來大哥也贊成我的選擇？」
「看人的眼光大哥自覺不如你，但是對於兄弟的了解，幺妹你就不如我了。」
杜華哈哈笑，「這個我承認，誰叫四個哥哥都比我大了不少，都是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呢。」
杜齊榮也一起跟著笑，又嘆了口氣道：「花兒，大哥提醒你一句，四個哥哥，雖然大哥我以前也有些別樣的心思，但從未動害家人的心思，但是，你得注意些你二哥，平日里能向著他些就向著他些吧，大哥不介意。」
恩？
「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大哥並不是挑撥你與你二哥之間的關係，而是想提醒你，越是老實人越是容易鑽牛角尖，這些年來，你二哥二嫂一直沒有生個兒子，這事重重壓在二房一家的心頭上，只待矛盾一激化，越是沉默的老實人暴發出來的能量越可怕。
大哥為什麼這些年一直隱忍著？寧願花時間賺銀錢，也不想向家中伸手，哪怕是因為沒時間看書屢次落榜也沒有，我就是怕他啊。」
「以前，我們兄弟四人，我一直在念書，你三哥浪蕩，你四哥還小，家中田地里的事都落在你二哥和爹兩人肩上，娘她又對二房多有微詞，不惜時常打罵，而且還有你……」不懂事，作地作地。
後面一句話杜齊榮沒說出來，但杜華聽懂了，不知道為什麼，杜華突然眼睛有些紅，一穿越過來她就碰上了大房嫌棄她，詛咒她，背地罵她。
看著她不介意，但在她心中，她知道大房的人都不喜歡她，所以，一直認為大房是自私自利的，大哥也變了，如果今天杜齊榮不說，她一點兒沒看出這一點。
原來，人家都說，兄弟姐妹多的，不論老大是女兒還是男子，總是為家裡付出最多的那個，雖然杜齊榮因長子的身份，他得到的是四個兒子中最多的，卻也是付出最多的。
半晌，杜華說不出話來，杜齊榮卻誤會了，「花兒，大哥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這些年，大哥成家了，又是教書育人，又要教兒育女，還要看書科考，想更上一層樓，所以，大哥忽略了你，甚至是厭棄上了你，是大哥不對，大哥也有責任，對不起。」
「大哥，不用說對不起，哪能怪你？以前是花兒不懂事，不說這些了，剛剛聽說你去了一位同窗家討論學問？」
說到此，杜齊榮笑了笑，「是啊，以前在私塾里忙著，也沒有時間出來，現在托妹妹你的福氣住到縣城來，有時間了，能與他們交流，是頗有得益的。」
「有益就好，我聽說，那些秀才，舉人，甚至還有本地，外地的官員……都會去參加什麼詩會，茶社……啥啥的？大哥也可以去一去，多與人交流交流是好事。」
「大哥不曾去過。」杜齊榮搖搖頭。
「為什麼不去？」
「去那些地方頗費銀錢，我就不去了，在家安心科考更好。」
杜華明白了，人際交流，你來我往，今天你宴請我，明天我宴請你，還有衣著裝飾什麼的都是很費銀錢的，但是，她不希望自家大哥天天在家變成了書獃子，書要念，試要考，人也要交際。
杜華只考慮了一晌，便從袖子里掏出三十兩銀子，遞給杜齊榮，「大哥，這些銀子你去買兩身合身的衣裳，家中穿的我替你扯了兩套，但是出去交際見人的卻沒有，你自己挑兩套中意的，多餘的銀錢夠你跑那些地方了。」
「我不要，你收起來，你小小年紀就要拋頭露面賺銀錢養家，大哥已經很對不起你了，不能再讓你出多餘的銀錢。」杜齊榮不要，將銀子推了回來。
「大哥，收著吧，現在家中每隔幾天就能做一批肥皂，香皂，有銀錢進帳，等作坊建起來，賣得更多了，家中以後不會缺銀子花，但是，家裡卻缺一個能保護家業的人，雖然我家現在背靠著東方公子這棵大樹好乘涼，但是人家再好，也比不上家中有人有地位，對不對？」
杜齊榮突然明白了杜華的用意，對啊，東凌國，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家中無人，哪怕你萬貫家財也會說沒就沒的。
現在家中才剛剛開始發家，沒人眼紅，但是真如妹妹所說，哪一天家中銀錢滾滾來，誰都想來分一羹，家中無人，便是我為魚肉，人為刀俎。
而他和自己的長子考上功名，當上官后，才能保護家人和家業。
「好，那大哥就收下了，大哥定不會辜負妹妹的期望。」
「恩，大哥收下吧，你……」
「大哥，幺妹……」杜齊貴的大嗓門在院外響起。
「大哥，是三哥來了，你把銀子收起來，三十兩銀子的事，就沒必要告訴家裡其他人了。」
「好，大哥我懂。」
杜齊榮將銀子拿去了自己的書房，杜華走出屋，一臉戲謔的看向杜齊富，「喲，三哥，你完整無缺的回來了啊？幺妹我還想著一會兒要不要帶著大哥一起去替你撿回斷胳膊和斷腿呢。」
杜齊富：「……，幺妹，你就不能盼著點三哥我好啊？什麼叫撿斷胳膊和斷腿的？你三哥發起威來，人家也是怕的，好吧？」
「哈哈哈……好，好，我三哥很威風了！解藥送出去了？來，來，與幺妹說說經過。」杜華等杜齊富把牛車停在院子里，便拉著他的衣袖進了屋。
「誒……誒……你能不能等三哥喘口氣，喝口水再說？」
「行。」
杜華點頭，順手給他倒了一大碗涼水，杜齊富一口氣灌進了肚子。
「老三，你與幺妹鬧什麼呢？大老遠的，就聽見你那大嗓門瞎嚷嚷的。」杜齊榮笑著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大哥，幺妹她老是欺負我！」杜齊富哭著臉告狀。
「幺妹欺負你？我可不信。」杜齊榮擺頭，坐在他對面。
咦？
杜齊富突然瞪大了眼，以前，只要說幺妹欺負人，大哥是第一個相信的，什麼時候，大哥與幺妹的關係緩和了？
好事啊！
大哥是長子，幺妹是爹娘的寵兒，這倆人以前針峰相對，他和二哥可沒少遭池魚之殃。
「瞪眼看什麼？不認識你大哥我了？」杜齊榮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問道：「剛剛你與幺妹嚷嚷什麼呢？我怎麼聽到什麼斷胳膊，斷腿的？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又在外面瞎胡鬧，賭輸了銀子又要被人綁著打了？」
「我可告訴你，老三，你要敢再犯毛病，別說賭坊里的人，大哥我也不會饒你，我會親自打斷你的胳膊，我寧願殘廢一輩子，也不會讓你敗了幺妹好不容易再掙起來的家。」
杜齊富：「……」
寶寶心裡苦，寶寶不說。
「大哥，你誤會三哥了，剛剛是我在跟他開玩笑呢。」杜華憋著笑解釋了句，「三哥，說說你去時的情況，這事大哥知道也沒什麼。」
於是杜齊富便把去好兒的情況一一向二人說了，包括對方說了些什麼，自己說了什麼，事無世細的說了。
「喲，三哥不錯啊，知道用腦子了，果然人還是需要鍛煉的。」杜華給了杜齊富一個大拇指，杜齊富的身後都恨不得長出尾巴出來了。
「但是，我並不認識財坊里的那什麼二東家啊？他為什麼要害我？」杜齊富一臉鬱悶，見到了那人，他非得好好問問他不可，知道為了那事，他在家中的地位都降得不能再降了嗎！
杜齊榮卻聽得一頭霧水，還有對本華的擔心，「幺妹，你是說，你上次在我這出去后碰到了給齊富上套子的人？他們想搶你的銀錢？最後，你反搶了對方的銀錢，還給那三人下了毒。」
「恩哼，對啊，大哥，我不告訴你不用擔心我嘛，我雖然沒有武功（其實也會個花拳繡腿的），但是我有銀釷和毒藥，一般人拿我沒辦法的。」
「不，不，這可不行，多危險啊，一次幸運可不代表每次都幸運。以後，你不要一個人在街上走，去哪兒都讓齊富和齊貴跟著，他們沒時間，就告訴我，我來跟著。」
「對，對，大哥說得對，幺妹，我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再有本事，你也是女孩，以後，你到哪都得有人跟著。」
杜華：「……，不說這些了，三哥，那陳賴子不是說是賭坊里的二東家嘛，那吃完晌午飯後，我們就去會會他去，看他到底是哪路神仙，敢給三哥你下套子，敢差點兒讓我們家窮得揭不開鍋，敢差點兒害得我們一家四分五裂。」
看著妹妹一副憤怒的面孔，彪悍得像自家老娘的杜齊榮和杜齊富二人：「……」
膽子大如豹，神態猛如虎！
是他們的親妹妹，親生的，退不了貨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