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心尖尖上的人
「切,你們還真是……算了,我送進去了,也不知道主子看中了她哪一點?」
醫術嗎?
雨一臉的鬱悶,嘴裡嘀嘀咕咕的走了。
長得胖不說,還黑,名聲又不好,他們的主子長得多好看,喜歡主子的人多了去,而且,主子的身份,不論是明面在軍中位置的,還是暗處的太子身世,哪個都不是一介農女配得上的?
真搞不懂主子他的心思!
凌珏接過雨手中的田契,無奈的瞟了他一眼,不就是讓他跑了點路,有必要這麼氣鼓鼓的么?
凌珏拿著田契出了念華苑去了杜家找杜華,聽李氏說杜華一人去了山上,便心急火燎的往山上跑,想著她上次為了人蔘不要命的架勢,心中更著急了。
一進入山中,便施開了功夫,在樹梢上跳躍尋找,遍尋不著,便向上空打了個呼哨,一個小黑影便從雲層里俯衝了下來。
凌珏用掌心接住了他,「阿黑,去,找人去!」
找誰?
那個跟它爭寵的胖女人?
不去!
阿黑偏了偏頭,拿屁股對著凌珏。
凌珏:「……」
咦?
小東西,還跟他較上勁了是吧?
「去不去?」
「不去!」
「去不去?」
「不去!」
「信不信我拔了你的鳥毛,燉成烏雞湯!」
阿黑鳥身抖了抖,主人果然是個見色忘鳥的!
阿黑心好疼,哼,鳥也是有骨氣的,燉成湯也不去!
「嗚……哇……主子,你欺負鳥!鳥不活了,連主子都不要鳥,鳥生還有什麼意思?鳥死了算了!」
凌珏看著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滴,在他手掌里撒潑打滾的阿黑,氣得直磨牙!
深呼吸了一口氣:「本將軍讓你做點事?你就撒潑打滾的拿死威脅本將軍?那本將軍還要你跟著我幹什麼?」
「再說了,那尋的人是本將軍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你呢,也是本將軍放在心尖尖上的鳥,我倒想問問你,你吃的是哪門子的醋?」
恩?
哈?
真的?
它是將軍心尖尖上的鳥?
阿黑眼淚不流了,也不撒潑打滾了,從凌珏手掌中拍翅而起,啊哈……主人今天跟它表白了,說它是他心尖尖上的鳥!
阿黑有些害羞了呢!
哼,不就是找那胖姑娘嗎,小事一樁,她是主人心尖尖上的人,可是自己才是主人心尖尖上鳥,她沒得跟它比,沒得比哦!
望著阿黑展翅而去,凌珏無語的捏了捏眉心,阿黑就愛與人爭寵,自從它來到自己的身邊,三天兩頭與風,雨,雷,電這四個爭寵,現在知道自己對花兒好,又跟她較上了勁。
凌珏擺擺頭,他今天算是秀了底線,清白不保,為了哄只鳥兒居然跟它說了「情話」。
崖頂上,杜華將一大片石斛割完后吁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從空間里撈出小鍾看了眼,時間過得真快,都十二點了!
再看了眼懸崖下的石斛,簍子里不太粗的繩子,想想自己的噸位,還是決定放棄,上次采人蔘的教訓她是吸取了,藥草再好也得有命采。
再說,石斛長在這連杜叔都沒發現,那更不可能有別人發現,等明日叫唐三郎一起來幫忙,一定能采完。
杜華坐在石頭,美美的想著,又順手從空間里撈出一袋子餅乾,一盒牛奶,美美的吃著墊飢。
可吃著吃著,盯著手裡的東西,眼睛又紅了,這些東西都是她以前像松鼠似的藏在裡面的,雖然數量不少,可總有吃掉,用掉的那一天。
那個地方隔著時空千年,她再也回不去了,以後,那麼多美味的東西她都吃不到了。
阿黑站在樹梢上,望著胖姑娘吃著奇怪的東西,它從沒見過,真香,不禁咽了咽口水,可是一轉眼,胖姑娘又不吃了,而是盯著那些奇怪的東西叭叭流眼淚。
阿黑奇怪歸奇怪,也就奇怪了一晌,想起自己的任務,便拍翅飛開了。
沉浸在傷感中的杜華聽到動靜抬眼看去,見是一隻奇怪的黑色小鳥,全身上下都是黑的,不像烏鴉,也不像麻雀,便沒在意,收回了目光。
擦了眼淚,抬眼四望,便發現不遠處有一大塊止血藥草,先前她眼睛只盯著石斛,倒是忽略了它。
想到唐三郎經常上山打獵容易受傷,便起身走過去將止血藥草采了,做些藥丸給他隨身備用。
藥草采了一半,杜華突然在草叢中露出一塊紫色的布塊,隨著布塊看過去,竟然是一個人,縱然膽大,她還是嚇了一跳。
不會是個死人吧?
難道是有人謀殺,然後來了個深山拋屍?
又或是自個上山摔死了?
她不會那麼倒霉吧?采個葯竟然碰到了死屍。
心中直叫晦氣!
但畢竟是醫者,杜華拍了拍胸脯,她是不怕死人的,就怕招惹上麻煩。
下一刻,她又徹底否認了自己的想法,隨著草叢的撥開,隨著山風拂過,她聞到絲絲血腥味。
她心中斷定,草叢裡的人是受了傷。
不管他是誰,受了傷,還有氣,她都是要救的。
草叢裡的人仰面躺在那,杜華朝他的臉上打量過去,不禁驚艷了,嘖,嘖,又是美男吧,但不過驚艷了半晌,實在是經常面對著唐三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她已經有了免疫力。
杜華拉起那人的手,為其診脈,受了嚴重的內傷,外傷也嚴重,肩上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著血,若不是自己發現了他,他受傷昏迷躺在這,定會因流血過多而亡。
手邊有現成的止血藥草,杜華沒有用空間里的東西,直接用了止血藥草為其敷了傷口,然後又撕下他身上的衣擺為其包紮。
到手衣物的觸感柔軟,以及那華麗的紫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杜華沒有多想,手上的動作不停,不管他是誰,她救他不過是不想他殞命,並沒有想他報答自己。
包紮好后,杜華又給他餵了治內傷的葯,確定他死不了后看著地上的人不禁煩惱了起來,山那麼高,地上的男子長得高,肯定重,她怎麼把他弄下山?
不行,她不能把他弄下山,她無端端從外面背個男子下去,且不說村人怎麼看她,萬一他身上招惹了麻煩,有仇家的話,仇家追了過來,她和她家肯定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