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嶺南發展計劃
馮盎的擔心也有道理，可馮智戰也有自己的想法，想要闖出一番事業來，就必須去做實事，受到些彈劾算得就什麼，李世民可不是一個昏君，怎麼可能隨便一些彈劾就能讓他發兵來攻打嶺南，如今大唐最大的威脅應該是北方，如果歷史沒有出錯，突厥人很快就要兵臨長安了，這個時候李世民也沒有功夫來搭理偏遠的嶺南。
「爹，您說得也有理，我們離長安太遠，無論您做與不做，哪怕您整天混吃等死，朝廷里都會有人找各種理由彈劾您，皇帝同樣不放心我們，這是因為您在嶺南的權力太大，威望太高，受到懷疑是必然的。您現在與談殿他們相互爭鬥，而您又久不入朝，過不了多久肯定會有人彈劾您造反。」
「臭小子，拿你爹來消遣啊，你爹我可不是那種酒囊飯袋之人，我的理想就是要守護嶺南的安寧，讓我嶺南的子民過上好日子，老夫從來就沒有造反的想法，要反早就反了，何必等到現在，那些鳥人要彈劾老夫就由得他們去，老夫走得正行得直。」
「爹，朝廷從來就不是個講理的地方，正所謂眾口鑠金，明明是假的事情，說的人多了，就會有人當真了，更更何況那幫人還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來攻擊您。」
「嗯，好像確實是這樣，這幫孫子整天吃飽了沒事幹，老針對我幹嘛，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朝廷相信我？」
「爹，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這是無法避免的，其他人愛怎樣就怎樣，陛下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只要陛下相信我們，隨便他們怎麼彈劾都無所謂，所以，爹要想辦法讓陛下明白您的赤誠之心。」
「分析得很好，直指問題的中心，你說得對，只要陛下信任老夫，其他問題都不重要。如果換作是你在爹的位置上，你會怎麼做？」
「爹這是要考驗我的政治智慧呀，首先，我會抽空去長安面見陛下，當面表明自己的心跡，打消陛下的顧慮，陛下如今剛剛即位，突厥人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必然會興兵南下，到時大唐肯定會很艱難，這個時候嶺南的支持對他來說就很重要了，攘外必先安內，一個穩定團結的國家，在面對外敵時才更有底氣。其次，讓利與朝廷，食鹽的利潤相信爹也知道，我們如果握在手裡，後患無窮，把這曬鹽法交給陛下，正所謂拔一毛以利天下，大公無私，不貪財斂財的耿國公，陛下才會更看重。最後，增加陛下對嶺南的了解，把嶺南的情況詳細的告訴陛下，另外還要讓陛下知道接下來嶺南的發展計劃，如此，我們做什麼事情，陛下心底都明白，別人的攻擊就會顯得蒼白無力了。」
「你說得不錯，戴兒來信說了，朝廷里彈劾爹的人不少，是該去一趟長安了。食鹽的事情你說得也對，之前我還擔心你不肯讓出來呢，如今我放心了，我會讓人快馬送去給陛下的，跟爹說說你對嶺南的發展有什麼好的想法。」
「爹不防在近期就出發去長安，如果我猜得不錯，突厥人應該已經來了，以我大唐如今的實力，還不足以抵擋住他們的進攻，但陛下是一位軍事天才，雄才偉略，還有一幫能臣武將協助，應該可以解除這次的危機，但付出代價是必然的，陛下剛剛登基不久，這是陛下最艱難的時候，國庫空虛，說得直白點就是用錢買和平。所以，我建議爹儘快入朝，把咱們家裡那些沒用的金銀珠寶都帶上獻給陛下，如果能籌集到糧食，也運一批去，錦上添花永遠都沒有雪中送炭有意義。」
「你憑什麼去猜測突厥人已經來過了？」
「換位思考，如果您是突厥人的首領，這種天賜良機你會放過嗎？國與國之間講的永遠只有利益。」
「戰兒說得有理，跌就賭一把，就算國庫不空虛，獻上一批金銀珠寶也是一份心意，這次回去我就準備準備，盡量一個月內啟程，你繼續說。」
「關於嶺南的發展，我覺得主要從以下幾點出發，首先就是交通，爹應該知道，交通的不便已經嚴重製約著我嶺南的發展了，商品不能流通，文化不能交流，導致我嶺南在經濟和文化教育方面嚴重落後於中原，所以解決交通問題是近期最主要的事情，我提出打造新式海船的原因也在於此。如今所使用的船隻，根本滿足不了在海上航行，打造新式海船迫在眉睫。爹知道船隻的運貨量遠比陸上運輸大，而且還節省人力，還有現在我們根本就沒有像樣的海軍，我打造新式海船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為大唐打造一支無敵的海軍，我聽說海外的島嶼上有著各種各樣的香料，更甚至在林邑和真臘這些小國有一種稻種，可以一年三熟，產量高，成熟時間短，耐旱。要是能引進這種稻種，我們還會缺糧嗎？整個江南地區都種上這種水稻，我大唐還會卻糧嗎？當然，陸上交通我們也要重新鋪，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得起海船的，我知道有一種叫做水泥的東西，用來修路非常實用，修出來的道路結實平坦，雨天也不會有泥濘的情況，只是目前還沒有能力造出來，等有時間我組織工匠把它造出來。」
馮盎聽得都驚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自己兒子口中聽到這些什麼高產水稻，什麼水泥的，自己聽都沒聽說過，這些都是真的嗎？馮智戰喝了口水，見自己的老爹獃滯的表情，完全聽懵逼了，只得開口道：「爹，你再聽嗎？」
「啊！在聽，只是我發現自己跟不上你的思維了，你說的那種稻穀和水泥，是真的存在的嗎？」
「都是真的，水泥現在世上還沒有，但兒子會發明出來，稻穀是確實存在的，等新式海船造出來兒子就去取來給您。」
「真的存在？爹姑且信你，你跟爹簡單說一下你的整體計劃吧，你說那麼多，爹有些跟不上，你造海船，又扯出水稻，水泥的，爹都聽暈了。」
看來是自己沒有整理好，想到啥說啥，把老爹搞暈呼了，馮智戰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
「爹，我這樣跟你說吧，整個嶺南的發展都是一步步來的，先是造海船，解決物品運輸，增加與中原地區的溝通，造水泥鋪設道路也是這個目的。第二步是打造新海軍，出海尋找新稻種，為我大唐引進高產水稻，解決大唐缺糧的問題。第三步提倡文化教育，只有經濟發展起來了，人們不在餓肚子了，才會有心思學習文化知識。這樣順您能聽明白了吧？」
「嗯，你這樣一說，爹就懂了。戰兒，你的想法很好，爹也支持你去做，只是這個過程又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你又要付出多少的努力，如今食鹽的事情才剛剛起步，爹希望你不要心急，先把食鹽的事情做好，再做其他的吧，這樣你也不用那麼累。」
「爹，海水製鹽其實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我已經教會他們了，我再留在這裡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把這裡交給馮仲明吧，食鹽不足的問題也好解決，加派人手繼續沿著海岸線建造鹽場就是了。我打算到廣州去，在那裡建造碼頭和新的海船。」
「好吧，爹也不強迫你，既然你想好了，爹支持你去做，不過你老實跟爹說，你要組建新海軍的目的是什麼？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牽涉到軍事，萬一陛下怪罪下來怎麼辦。」
看來老爹也不傻，知道自己肯定有另外的目的，只是自己能完全跟他坦白嗎？想了想說道：「爹，我大唐如今根本就沒有什麼像樣的海軍，那五牙戰船根本就出不了大海，我想打造一支超級海軍，至於最後陛下會不會同意讓我帶領這支海軍，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現在需要這樣一支海軍，不然怎麼去取那高產水稻的稻種，好東西人家怎麼可能乖乖奉上。」
「你是要帶著人去搶？」
「不然呢？我找人打聽過了，真臘，林邑這些小國的軍事實力有限，咱們不需要多少兵力就可以你的掉他們，天賜良機，豈有放過的道理。」
「你要知道，林邑，真臘現在是大唐的屬國，無故去攻打屬國，朝廷那幫人會放過你？到時爹都要唄連累。」
「爹，你了解陛下不？他是一位有遠大抱負的帝王，玄武門之變給他帶來了非常不好的影響，如今只要成就一番偉業，超越秦皇漢武他才有擺脫玄武門之變對他一生的影響，才能留下美名。雖說成王敗寇，但歷史是人寫的，陛下奪來帝位，如果做得不好，史書上必然會對他口誅筆伐。高產稻種對他的吸引力足夠大，想想要是在陛下但治理下，我大唐再無饑民，人人豐衣足食，這樣的成就他捨得放棄嗎？區區兩個小國而已，滅了也就滅了。再說，既然已經歸屬我大唐，有這麼好的稻種不獻上來，自己留著，這是包藏禍心，該殺！」
「哈哈，臭小子，這理由足夠了，放心大膽的去做吧，爹會全力支持你，需要爹做什麼？」
「謝謝爹，爹只要給我認就可以了，工匠，船匠，勞力，一支不少於兩萬人的軍隊，我會把這支軍隊訓練成海軍。」
「好，爹滿足你。」
「爹，我聽說當初隋煬帝楊廣帶了不少造船的師傅到杭州，不知爹爹能否派人到杭州去幫孩子招募一批造船師傅過來？」
「這個沒問題，我吩咐人去做就是了，不過能招募來多少人我就不敢保證了。」
「謝謝爹！」
「免了，你小子啊，真不知讓你出來做事是對是錯，反正你爹現在可是越來越忙了。」
「爹可要注意身體，有些事讓下面的人去做就是了，你抓好大方向就可以了，沒必要事事親力親為的。」
「嗯，爹知道，你把剛剛你說的嶺南發展計劃寫一份給我，我回去后再仔細琢磨琢磨。還有吩咐下去全力生產海鹽，這次去長安，我準備帶上一批海鹽。你把這海水曬鹽的方法也詳細寫一份出來，我帶長安去交給陛下。」
「好的，爹。」
「爹公務繁忙，沒時間陪你，一會我就回去。」
「爹這麼急啊，先休息一晚啊。」
「還不是你這臭小子害的，我現在急著趕回去，準備去長安的事情。」
「嘻嘻。」馮智戰不好意思的笑笑。
「好了，別傻笑了，爹走了！」
送別老爹，馮智戰也吩咐馮浪做好準備，事情交接完就出發廣州。
走出屋外來到一處坡頂處，眺望遠處碧藍的大海，馮智戰彷彿看到堆滿糧庫的糧食以及長滿香料的島嶼。他在心裡默默地想著，自己一定要搞來一批糧食，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貞觀二年大唐會經歷一次大蝗災，莊稼都被啃光了，到處都是饑民，到時自己帶著糧食出現在長安，必定會得到豐厚的回報，而自己入侵真臘，林邑的事情影響也會降到最低。這事馮智戰不敢跟自己的父親說，能預測到以後的事情，這說出去有點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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