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庵前趣事
郜銑冰笑著握住她那隻胳膊,把她拉到左手邊,依軒聽話的依偎著又坐了下來。
郜銑冰岔開腿,身體前傾,雙手合攏,李依軒也擺脫依偎著的身體,隨著他身體前傾,知道他要說話。
郜銑冰望著不遠處依偎在古樹下摟抱親昵的那對戀人,深情地說:「依軒呀,我明白你的意思,現在談戀愛比過去簡單,省略了程序也提高了效率,甚至談也不談的直奔主題,不過有時我倒是挺羨慕古時候,比如陸遊、唐婉,李清照、趙明城,以及民國時期的徐志摩和陸小曼,愛情真的不應該缺少浪漫。」
「可我的性格加上時代步伐的加快,我沒讓你體會到這樣的快樂和浪漫,我把多數時間都用到了工作上,閑下來的還分配給看書一部分時間,所以……」
依軒拉了拉他的手,輕輕地晃動一下他的胳膊:「銑冰,你說啥呢?其實,我也和你一樣有同感,但在我心裡,你好像是我總也讀不透徹的一本書,你每一句話,每個動作都會讓我思考你欲言又止的下一句是什麼。我害怕有一天跟不上你,怕你跑遠了,跑丟了,心裡缺少安全感。」
「依軒呀,我讓你摸著我的心,聽它向你表白。」說著,郜銑冰拉起依軒的手貼在胸口上。
「感覺到肉麻了啊?」他按著依軒扭動的胳膊說道。
「人家才不會像你那麼無聊,動不動就拿人家開心,我都不敢隨便說話。」依軒扭捏著責怪道。
「誰把最親愛的依軒欺負成這樣,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貧嘴,說正題兒。別等我武力鎮壓你。」說著,又要舉拳頭。
「好,好,我坦白,我交代。」
接著兩個人從飛機上第一次相見開始回憶,郜銑冰快樂地描述著:
那密發如同芙蓉鎮傍晚時分清幽靜謐的瀑布;眼睛如同荔波七孔橋下秋天時節清澈見底的潭溪,高挺的鼻樑仿如一道分水嶺連接著彎彎的月亮,看了第一眼,已經心亂情迷。
接下來郜銑冰還講到兩個人通過一系列古今中外文學作品討論,發現兩個人世界觀、價值觀乃至愛情觀驚人的一致。
「依軒,這樣的好姑娘上天把她安排在我身邊,怎麼可能不佔據我的全部身心,你說這是不是心中妙處有,它處不需看呀?」
李依軒傻了一般,羞怯地說道:「有你說得那麼美么?」
說著貼到郜銑冰肩上,用力摟著他的脖頸,生怕鬆開了她的心上人會跑掉。
離開弔角亭,來到坐落在島上的一座庵前,庵門入口有一群提著鳥兒籠向遊人推銷放生鳥兒的人。見李依軒來到門前便蜂擁著圍攏過來,李依軒看著可愛的鳥兒躊躇不前,郜銑冰藉機去了洗手間。
等郜銑冰從洗手間出來時李依軒不見了。
想找賣鳥人問問,奇怪的是賣鳥人像突然被蒸發了一般,也都不見了。忙打電話,顯示電話關機。
李依軒不見了,電話關機。這不能不使郜銑冰神色慌張,他忙跑到附近賣冷飲的阿姨那裡,為討好阿姨,先買了兩瓶飲料,然後開口問道:「阿姨,在門前賣放生鳥兒的那些人呢?」
阿姨見問,警覺地四處環視了一下,悄聲說道:「你想買鳥兒放生呀?」
「不是,我想打聽一個人,剛才有一個頭髮長長的,眼睛大大的姑娘在這裡買鳥兒,你見她人了沒?」郜銑冰克制住急迫,儘可能地向阿姨說明白。
「啊!你說那個高個姑娘呀?」阿姨邊說邊比劃著。
「對對對」,郜銑冰喜出望外,忙靠近阿姨。
「她和一個賣鳥兒的年輕人打起來啦,被警察帶到派出所去了。」說著,阿姨朝著遊園內的派出所一指:「諾,就是那裡。」
郜銑冰轉身要走,被阿姨叫住:「小夥子,我看你不用去,你那個女朋友蠻厲害的,我沒說錯吧,應該是你女朋友。」
說著,笑呵呵地看著郜銑冰,又從冰櫃中拿出一根冰棍遞到郜銑冰手裡。郜銑冰邊點頭,邊示意阿姨繼續說。
「你女朋友把那個小夥子的鳥兒籠子踢碎了,把鳥兒給放飛了,還動了手。」
「動了手?」一聽動手,郜銑冰立馬急了。
「哎呀,是你女朋友打人家。」阿姨拍了一下郜銑冰胳膊,語氣和動作都涵蓋著對郜銑冰急躁的緩解。
正說著,李依軒悄無聲息地來到他的面前。
郜銑冰忙把她拉到一邊問明原委。原來在郜銑冰去廁所的時候,李依軒不堪忍受賣鳥兒人的騷擾,離開入口獨自坐在角門旁邊的休閑椅上,不知道什麼原因,那群賣鳥兒的人拎著鳥兒籠四處逃散,一個年輕人跑到我這裡,然後就,就……
李依軒學到這裡,瞟了郜銑冰一眼,臉頰緋紅低下了頭。
「他調戲你?」郜銑冰立馬豎起二目,聲音高了八度,吸引著部分行人以異樣的目光注視著這裡。
「不是,嗯。」李依軒低著頭,輕咬下唇欲說還羞。
「真是急死人,你快說,到底怎麼了?」郜銑冰雙手叉在腰間,歪著腦袋,咄咄目光直逼李依軒。
「那個賣鳥兒的被派出所的人驅趕著跑到了我這裡。」
「然後呢?」
「那人跑到我這裡說,說:小姐你把腿劈開,我把,我把我的鳥兒放進去。我一生氣,就……」
等她吞吞吐吐說完,郜銑冰氣樂了。
「好,踢的好,走,咱們進庵里去。」說著,拉起李依軒就走。
庵內朝南方向面對湖心有一尊高十米鍍金觀音像,庵規模不算宏大,但香火很旺,遊人有的在安然端坐的神像前磕頭膜拜,有的在猙獰唬人的銅像前指指點點。
李依軒則跑到門外,望著門開處的一幅楹聯自言自語:「寧肯彼岸去,不到台中來。」
郜銑冰走近看,一聯是:澄清三界經雲台;一聯是:普度眾生到彼岸。他不讓李依軒在此胡言亂語,拉著她走了。
夕陽沉沉的向西山滑去,水面暗幽幽的,在微風吹拂下輕輕泛著波紋,郜銑冰拉著依軒上了船回到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