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初識小月和小玉
撼不動的時光斗轉,嘆不盡的月轉星移,又是一個寒來暑往,公元二零零五年近在眼前,迎新春茶話會,拜山門,榮達、郜銑冰應接不暇。
郜銑冰坐在辦公室和小周研究本公司新春慶典相關事宜,商定著聯歡會程序和演齣節目單。
「我們這次新春茶話會不同以往,區領導要來,我看實在不行跟總部打聲招呼把王艷經理請過來,嗯,她組織這樣的活動比我有經驗,而且,她來了文藝演出也有主持人了。」小周建議道。
「這倒也是個辦法,王經理過來幫幫忙是省心好多,不過事情都是有兩面性的,這樣無疑會提升公司文化建設方面的社會知名度,但你小子的組織能力在總公司那邊就大打折扣了。」郜銑冰笑著說道。
「我個人沒什麼,以大局為重。」
看著小周一臉誠懇,郜銑冰無奈地搖了搖頭,撥通穆森電話,經過簡短寒暄說出了本意:
「我就知道你這個大忙人歷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是我跟王經理打招呼,還是你自己打招呼呀?」
「我打吧,我親自打電話好些。」
「不過咱把醜話說在前邊,是借,好借好還啊。你郜總善於收藏美女,絕不可以肉包子打狗有去無還。」
「君子不奪人所愛,我這邊活動一結束,一定原物奉還,再說,吳總和你都來,我即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集團領導面前橫刀呀。哈哈,就這麼定了,定了。」郜銑冰打完保票準備放電話,被穆森阻止了。
「不忙嘛,最近學校那邊有沒有多關照一下啊?」
「學校?學校不是弄得很不錯嗎?我和聞校長通過幾次電話,他說自從施行'名師興校'戰略以來,教學質量有很大提升,社會知名度和認可度也相應有所提高,招生狀況也很好,因此我沒太過問。怎麼?聽你話里的意思?」
「教學質量倒是有所提升,社會知名度和認可度也有改善,只是,最近在教育管理上出現一些紕漏,負面影響也在上升。」
「公司那邊有其它明確打算么?」
「目前沒有,但是吳總為此很是頭疼,目前'騰籠換鳥'工作進展順利,已經完全上路,依我看你應該關注一下教育城那邊的事情。」
「這個,這個……」
「當初你也是一馬雙跨,只是'騰籠換鳥'任務重,沒讓你分心,所以吳總不讓把學校的情況通報給你。」
「那好吧,我知道了。」說完,郜銑冰心事重重地掛斷了電話,他知道話從穆森嘴裡說出來相當於吳徵兵的話,這是為吳徵兵下一步安排打前站,一般慣例是李文卓傳過來的消息有商量餘地,通過穆森傳遞過來的消息,則很少再有商量餘地。
「看來學校那邊的問題很嚴重,不過這邊也是剛上路,如果把主要精力投放到學校那邊,榮達心裡會怎麼想呢?難道,難道趙少平要回來?」
他正在苦惱地思索著,出去拜山門的榮達來電話了:
「喂,喂,我說兄弟。」
「這是又喝大了,什麼指示?」郜銑冰有些煩惱。
「晚上我約了賴同光,啊,他說喝完酒,要,要他媽的,出去瀟洒瀟洒,就,就這麼定了。」跟隨著「就這麼定了。」一句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等郜銑冰說話。
「這是剛喝完,又喝大了。」郜銑冰手拿電話自言自語,接著給王艷打了個電話,安排好相關工作后讓小周先出去了,他要仔細思考一番。
晚上,榮達帶著七八個人在南郊的「一品軒」,吃著山珍海味,喝了洋酒,喝茅台。
郜銑冰勉強支撐著喝了幾杯,在房間時倒也沒見得怎樣,出門一見風原形畢露了,好吃好喝一點沒留下,成全了野貓野狗。
老榮開玩笑說:「純粹是禍害錢。」
郜銑冰嘟囔著:「把我喝成這樣,你還想咋的?」
昏昏覺覺,咧咧勾勾被架上車。上車后,便魂游千里入夢中了。
恍恍惚惚、悠悠蕩蕩,只見,彩燈迷漫、琉璃環繞、明鏡空中懸、金光地上走;霓虹閃爍勾魂起,粉亮映射心智迷;裊裊婷婷是仙子,隨風擺柳十二釵;皇帝新衣披在身,T台舞步各翩躚;一堆腐朽覓獵物,指指點點到中間。
這才是,朱蘭玉砌人間有,夢幻仙境天上無。
一陣忙碌,賴同光摟著「金蓮、平兒」向著幽暗走去。
榮達指揮著兩個亭亭玉立的,扭腰擺臀向郜銑冰走過來,老秦、老楊緊隨其後。一攤泥似的郜銑冰,雲里霧裡的被拖拖拽拽拉進電梯。
老秦瞪得夜鷹一樣的眼睛眨也不眨,饑渴地盯在其中一個雪白的雙乳峰上。那美女托起掛在胸前的飛機項鏈問:「先生,您對這個感興趣?」
「NO,NO。我感興趣的是停機坪。」老秦眯著眼睛說道。
美女更加自豪地漏出雪白,挺起驕傲,扶著郜銑冰走出電梯,來到一處迷離幽暗的溫柔富貴之所。
此時,兩隻蔥心般嫩白纖細的手,引領著……郜銑冰欲掙脫時,被兩隻明晃晃、亮晶晶鋼刀似的指甲劃了一下,他驚醒過來。這人不是依軒,依軒的指甲沒這麼長,猛一個翻腕擒拿。
只聽:「媽呀」一聲,「我的手。」
那個像一條剝了皮的蛇在綵球旁的柱子上盤著的,慌忙跑過來喊:「快鬆手,快鬆手。」
郜銑冰戴上眼鏡仔細看,才想起來,這兩個是穿著皇帝新裝走秀中的一對。
教育別人都說:要想戰勝別人,應該先戰勝自己,到了實踐中才體會到,說著容易做來難。面對著兩個亭亭玉立的,兩種屬性在激烈地做著鬥爭,一會自然屬性衝出來,一會社會屬性又佔了上風。最後是依軒從腦海中沖了出來,幫他首先戰勝了自己。
兩個美女被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怪物嚇到了,以為是服務不好,趕忙拉著道歉,反覆勸慰:「錢都花了何必如此?如果不滿意可以調換,決不能這樣就走,我們會被罰款的。」
說著眼淚快要下來了。
見不得女人哭是他的軟肋,答應先不走。
善於講課的郜銑冰開始給兩個特殊的學生講人生。苦口婆心上了一節課,她兩人實在忍受不了痛苦,無奈地說:「我們只對'生意'感興趣,不敢直面'人生'。」
氣的郜銑冰心中大罵:「誰他媽說對牛彈琴是老牛的錯,琴師不知道老牛聽不懂琴音嗎。」
看來「亂彈琴」真不行。
郜銑冰只好換個話題,想講講自己的愛情故事,問她倆中不中?
跳舞的那個女孩子比較通人情,招呼她的姐妹說:「我看這個老闆文質彬彬的,和其他老闆不一樣,出去不會說咱倆壞話,反正錢也不少給,只要老闆能開心,願意講啥就講啥,管他是人生還是愛情?」
真是風行於草野,感化在人心。
郜銑冰居然用他的愛情故事,把兩個風塵女子感化哭了,那個曾經盤在柱子上的,居然還泣不成聲。
她坐在郜銑冰身邊,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講起了她自己:她叫小玉,曾經和愛人在北京做服裝生意,老公出車禍雙腿壓斷高位截癱,家裡的積蓄全部花光。為了孩子、為了家、為了老公,無奈走上了這條路。
她擦著眼淚,把頭轉向屋子中間那個藍色的球和立著的光亮的鋼管說:「這年頭做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