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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錯 愛

  臨近春節,郜銑冰打算回老家陪伴父母,高茹菡事先買了些禮物讓郜銑冰帶給家人。

  二零零三年春播短,過了正月十五,便接近陽曆二月中旬,郜銑冰帶了些家鄉特產返回西安。

  「郜總,我們組織各施工單位開個碰頭會吧?收收心,安排復工。」

  「好啊,我看一期工程可以安排竣工驗收了,電梯,入戶門窗已安裝完。消防,水暖電氣等外網施工基本結束。」

  「是啊,景觀工程在有序推進,苗木已經進場,隨後硬化鋪裝開始施工了。在復工動員會上,我重點講質量驗收和二期工程的形象進度,你向各施工單位重點強調施工安全,杜絕安全隱患。」

  郜銑冰根據趙少平的安排,組織各施工單位召開了碰頭會,施工單位陸續進場開始施工。

  半個月時間很快過去了,茹菡去海南接父母應該回來了吧?郜銑冰撥通了她的電話。

  「銑冰呀,我正準備著給你打電話呢。」

  「有這麼巧的事?」

  「要不我給你找個證人吧,萱萱可以作證的。」高茹菡在電話里呼叫萱萱,她認真了起來。

  「不必,你的話我哪裡會不信呢?」

  「這麼說還差不多。父母和妹妹都好吧?」

  「都好,都好。回來時還叮囑我給朋友們帶些禮物。」

  「應該有我的吧?」

  「那是自然,帶了你最喜歡吃的,猜猜看。」

  「不會是松樹籽和榛子吧?」

  「嗯。」

  說到這裡,茹菡回想起大學時每年寒假結束,郜銑冰都為她帶好多榛子、松樹籽還有山木耳,聽他繪聲繪色講述跟著山農打松籽,采榛子,以為他家是山區的呢。他說有時會碰到黑熊,以為挺有樂趣。

  在他失蹤的時間裡,打探他消息的時候才得知,他家在平原地區,不要說打松籽,就是買松籽和山木耳都要坐兩天兩夜的小火車(是東北王張作霖的「專利」,車小,軌道窄,故名小火車。是當時大小興安嶺木材和客運的主要交通運輸工具,一直延續使用到二十世紀末。)到山城去,也才知道不但打松籽很危險,黑熊(俗名黑瞎子)確實存在,還是個挺可怕的動物。

  茹菡聽到他說「榛子」和「松籽」便有所動容了,那段愛的畫面縈迴在她的腦海中。

  郜銑冰等了許久,才等到迴音。以為是她說話不方便,也沒太入心。

  「銑冰啊,我從海南給你帶了兩盒人蔘烏龍茶,下班後來接我吧,一個月沒見你了。」

  話語間透露出茹菡內心的迫切,又帶著些許的委屈。

  郜銑冰自然是求之不得,但轉念一想:「茹菡必定已經成家,剛剛回來是不是應該先陪陪家人?儘管自己很期盼,總該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慮考慮。」

  想到這裡,他猶豫著說:「要不要改天再說?」

  「上班後會很忙的,不一定有時間,就今天吧。」

  茹菡回答得很乾脆,打消了郜銑冰的顧慮。

  其實茹菡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不過他的顧慮激起了茹菡內心一個打算:

  「應該找個合適時機,把實際情況和銑冰說一說,看看他的反應,從而確定下一步情感的發展方向。不過這事要等機會才行,他不開口問,自己也不好主動去說。」

  下班后,郜銑冰開車來到茹菡家樓下,恰好被茹菡父親無意間看見了。儘管老人有些眼花,還是看到了接女兒這個年輕人的身影,感覺這個年輕人似乎有些熟悉。

  茹菡回來時和往日一樣,打開房門,小心翼翼脫去外衣換好鞋,準備溜回房間。

  路過客廳時發現,父親在沙發上坐著。

  茹菡知道是在等自己,心裡七上八下的,心裡嘀咕著:「難道被他發現了什麼?恐怕今天要接受審問了。」

  沒等茹菡開口說話,父親端起一杯水,示意她在身邊坐下。

  很嚴肅地說:「茹菡呀,我看你半年來經常以工作為由很晚才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呀?」

  茹菡知道這是有備而來,不好說「有」,也不好說「沒有。」只好觀察著父親,看看他接下來說什麼,也好根據他掌握的消息量,採取相應的應對措施。

  這倒不是茹菡想故意向父母隱瞞什麼,事出有因,十一年前,因為特殊情況,她和郜銑冰被父親強行阻攔,導致她們失之交臂。

  眼下,事情還沒有眉目,不知道怎麼說,不知道該向父母說什麼,一切明朗了再說也不遲。

  茹菡爸爸見女兒不說話,接著說道:「如果有了喜歡的人,帶回來讓我們看看,我和你媽又不保守,只要你喜歡就行。」

  「爸,哪裡呀?那是同事。」

  「狡辯,我看見那台車了。牌子不是當地的。」

  「不但如此,我看見了那個年輕人,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看見那台車了。」茹菡對這句話不感覺奇怪,車隨便誰開都可以,開車的人也很好安排。可以讓他認識,也可以不讓他認識。

  「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這句話讓茹菡大為吃驚。

  這個從小就不善於在父親面前演繹故事的姑娘,只好選擇投降。她如實地把情況跟父親說了。

  老人聽完女兒的敘述,表情有些凝重,憂傷地說道:

  「都怪我呀,都怪我。」

  茹菡見父親如此表情,摟著父親,流著淚說:

  「爸爸,怎麼能怪你呢?」

  「茹菡,你們還有可能么?」

  高茹菡不置可否,不明白父親究竟想說什麼。

  「苦了你,也苦了銑冰了,他家就他這麼一個男孩子吧?」

  聽了父親這句話,茹菡猛地醒悟過來,如同突遭驚雷轟擊,偶遇雪山崩塌,頓覺眼前一片漆黑。在父母及萱萱的呼喊聲中逐漸恢復正常。

  她呼喊了一聲:「我的天吶。」捂著臉跑回房間放聲大哭起來。父母,萱萱一時手足無措,只能悄悄溜進自己房間。

  茹菡生萱萱時發現的那個不祥之物,使她術后再無生育能力。

  父親一席話不但再次提醒了她,使原本就心存顧慮,又增添了一份難以承受之重。她怎能不哭,怎能不為自己婚姻的悲慘和可憐的銑冰那十一年苦苦等待而嚎啕大哭呢?

  「好在銑冰並不清楚她婚姻出現了變故,為了銑冰,更為了他那可憐的苦熬甘休的父母,讓我把那份真誠的愛永遠埋藏在心底里吧。」

  此後,便以各種理由逐漸減少了和銑冰見面的次數。

  郜銑冰認為茹菡必定有家,有了孩子。儘管她的幸福不像文學作品里描述的那樣,能同樣帶給他快樂,但讓他為了愛無所顧忌地破壞一個完整家庭,他寧願選擇做第二個金岳霖,也不會選擇衝擊內心道德標準那根紅線。

  因此,茹菡的反常舉動並沒引起他太多在意,也沒出現茹菡盼望著的他的過分緊張。兩顆因為愛而曾經無限活躍的心,也因為愛逐漸地平靜了下來。

  轉眼間到了五月底,二期工程項目復工已多半年,第一期全部售罄,二期預售回款也很好,工程上整體進展順利。

  閑暇時間郜銑冰也應李銳剛老先生之約談談書法、釣釣魚,一來二往這一老一少成為了忘年交。

  這位老先生身材魁偉、嗓音洪亮,言談舉止帶有著明顯的軍人特點。郜銑冰對他戰爭年代的經歷很感興趣。便在釣魚的時候,讓老先生結合親身經歷,了解那個特殊年代的歷史,聞一聞特殊年代硝煙的氣味。

  李老先生一九五三年在朝鮮戰爭結束后回國,一九六七年進入西北參與大三線建設,若干年後和一個維族姑娘結了婚,就是現在的愛人。育有一兒一女,離休后擔任西安市越戰殘廢軍人基金會主席。

  他和王行長交往甚密,主要是基金會化緣常來常往。當這位熱心的老人從王行長那裡得知這麼好的年輕人還沒有女朋友時,也不問問原因就四處找朋友幫忙介紹對象。

  借各種理由,例如,看看設計裝修呀,商量,商量園區綠化工程呀,把姑娘領到公司,明著為了考察項目,暗地裡讓姑娘考核郜銑冰。

  一來二往老先生的善意之舉,招至了另外一個有心人盧穎對這位好事兒老人的不滿。

  這不,今天老先生以請他吃飯為名,撮合在某機關工作曾經的一個老部下的女兒和他談戀愛。

  郜銑冰礙於情面,不好冷了老人家的熱心腸,只得按照老人的安排赴約,但在他故意離開的時候,把真實所想及自己的愛情故事講給姑娘聽,姑娘被感動,對郜銑冰表示理解。

  當老人再追問此事時,便配合著說:「找不到感覺。」予以迴避。

  久而久之,老人業已疲倦,就順其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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