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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暢遊華清宮——接 風

  進入房間,安放好行李,來到三樓餐廳。王行長及分管常務工作的趙副行長等一行人,已經等在這裡了。見郜銑冰等人從樓上下來,熱情地迎了過來。

  王昭指著身邊一位年過五十,身材瘦高,酷似張家界幾千年岩溶地形改造出來的「採藥老人」,向郜銑冰介紹說:「銑冰,這是我們行分管常務工作的趙副行長。」

  然後,向趙副行長介紹郜銑冰。

  趙副行長擺弄著「西北燈籠」的文玩核桃,即像是上世紀三十年代混跡在上海灘上的金融大亨,又像是靠搶灘佔地發跡起來的黑道大鱷,兩個像刺蝟似的核桃,在他手裡「咯吱咯吱」不停地滾動著。

  趙副行長忙把核桃揣進兜里,伸出手抓住郜銑冰的胳膊,似乎很熱情地搖晃兩下:「歡迎啊,歡迎。」眼珠不停滾動,上下打量,審視著面前這個年輕人。

  「請進,請進。」伸手示意,請他們進入包間。

  相互寒暄過後,郜銑冰進入包房,分賓主落了座。

  包房空間很大,靠著臨街窗戶,室外沒有其他高層建築,顯得格外寬敞而明亮,選在這裡,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趙副行長吩咐辦公室主任張家明要了一壺紫陽毛尖,分別給每位客人斟上。「這是歷史名茶,嫩綠清亮,鮮醇可口。產地位於硒谷安康,此茶富含人體必需的微量元素——硒,具有較高的保健和藥用價值。」

  趙副行長像背誦詩經一樣,熟練而自豪地介紹著。

  「確實不錯,不愧是名茶,更不負茶都的盛名。」黎國新和鄒聖尚配合著細細地品了一口。

  王昭行長看郜銑冰沒端杯,也不說話,似乎有些尷尬,說道:「銑冰您也喝喝看,我們的趙副行長可是名茶名煙加名酒的鑒賞專家呀。」

  趙副行長得意地端起杯,張開與臉形十分配套的尖尖的嘴喝了一口。

  郜銑冰對茶本不是太熱衷,也沒什麼太深的研究,又不善於假意奉承,舉起茶杯一飲而盡。「王行長呀,我看你這個西南通,已經完全變成西北通了,我自愧不如呀。」

  說著,發出了爽朗的笑聲。

  談笑著,服務員開始上菜了,「陳年花雕醉膏蟹,手工拆燴鰱魚頭,錦繡刺身特色拼。」

  趙行長搶過話,取代服務員,指著一盤特色鵝肝說:「這是法國紅酒澆鵝肝,是本店特色招牌。下邊還有飄香豉椒江白蝦和高郵特色汪豆腐。」

  「每人再來一碗胡辣湯。」張家明用三句半的表演台詞結束了趙行長的介紹,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餐桌共七個人,六菜一湯。

  趙副行長拿出兩瓶自己帶來的產於當地的特色白酒,遞給張家明:「讓服務員開瓶。」轉回身,臉上掛著笑容,略帶謙恭地說:「郜主任,聽王行長說您不喜歡喝酒,我們幾位除了司機之外,每人少喝點。您不會介意吧?」

  「我不能喝酒已經十分慚愧,哪裡還會介意?不要管我,你們隨意。」

  「不過下午如果安排去秦王墓或華清池?」他把目光轉向了王昭。

  「這樣,趙行長,你給黎經理和鄒經理每人倒一杯,今天中午嘛,就點到為止,來日方長。我陪郜主任喝茶水意思意思。」王昭吩咐著。

  「時間來得及,現在才十一點,咱們爭取一個小時之內結束。」

  「嗯,從這裡到華清宮要一個小時嘛?」

  「差不多。」張家明答道。

  「那沒問題,一點左右到那裡,一個下午看的差不多了。大家吃吧,都不要客氣。」說著指了指刺身,讓著大家吃飯。

  席間,幾次以茶代酒分別同郜銑冰、黎國新、鄒聖尚碰杯寒暄。大約四十分鐘左右用餐結束,時間雖略有些倉促,也都酒足飯飽了。

  辭別王行長、趙副行長,由張家明開車,一行人來到華清池。停好車后,到景區門口買好門票,雇了一名「地導」,隨著人群進入了這個承載著中華三千年文明的旅遊聖地。

  進入大門,導遊指著湖中央的一尊雕像說:「幾位應該知道這位主人公是誰吧?」

  黎國新和鄒聖尚搶著答道:「楊貴妃。」

  「對」,導遊微笑著點點頭。

  「這個雕像三米三,五噸重。是九一年九月,華清池向西安首屆石榴節的獻禮項目,它和《楊玉環奉詔溫泉宮》壁畫一樣,發揮了清華宮賦有歷史文化內涵的特有作用。成為遊客觀賞留影的熱點。」

  聽到這裡,原本就喜歡走一路照一路的鄒聖尚湊過來,他把照錄一體的手提錄像機遞給導遊,擠到正在拍照的郜銑冰和黎國新中間。

  張家明舉著索尼傻瓜相機找好角度,不停地按動著快門。

  大家邊走邊聽導遊講白居易《長恨歌》中,關於楊玉環和唐明皇的愛情故事。從天寶元年講到天寶十六年,從公元七百四十年講到公元七百五十六年,也就是說從楊玉環二十二歲講到三十八歲,從溫泉宮講到馬嵬坡。

  每次遊玩,他們都是各取所需。

  二級建造師的黎國新關注更多的是,該處建築佔地面積有多大,容積率和綠化面積的比例是多少,古代建築和現代建築在設計風格上有什麼差別,以及哪種建築設計更科學更合理等等。

  鄒聖尚則常常在黎國新的敘述之後,簡單的補充他職業病似的那句話:「這得花多少預算哪?」

  這次不同,可能是他們唯一一次出來遊玩不「各懷心腹事」的。或許是由於導遊的講解過於生動,或許是因為李隆基和楊貴妃的愛情故事過於感人。

  張家明也湊了過來,邊走邊說:「你說這個李隆基是不是有毛病?放在後宮的三千粉黛他不愛,偏偏和楊貴妃一個人纏綿。」

  鄒聖尚搖晃著柳瓜似的腦袋,眯起那比綠豆大不了多少的眼睛,操著特色味道的皖南普通話,自鳴得意地笑著說:「這是個傻瓜。弄得後宮那些女的對他都不滿意不說,連大臣和他的兒子對他都有意見。如果是俺,俺一定雨露均沾。」

  小導遊接過話:「說的也是哈,前幾天有一波來自南方吳越之地的旅遊團隊,其中一個遊客說,他們那裡有個市領導弄了不知有多少錢,把點鈔機都燒了七個.……」其他人也圍過來。

  「犯事啦?」鄒聖尚問。

  「可不是嘛,不光是錢,別墅里的情婦幾十個呢。」

  「幾十個?那不是亂了套了?」鄒聖尚搖著頭,期待著導遊把話題繼續下去。

  「說的是呢,我也這麼問,可那個遊客說那個官員給她們分了工,各有各的崗位職責,大老婆負責全面管理,老二負責常務,管理日常工作,老三管理財務……」

  「可惜出生錯了年代,如果在唐朝,替李隆基管理後宮,沒準做個大內總管什麼的,也許能挽救楊貴妃,扭轉這場愛情悲劇,還可以讓大唐盛世長期延續下去。」鄒聖尚替那名官員惋惜。

  「唐明皇愛在那樣的環境下愛情還是蠻專一的,我看比靠著下半身生存的人間異類情操高尚。如果現在這些人做了皇帝,僅從自然壽命來說,比自秦始皇至清朝末期兩百多個皇帝平均不超過四十歲,還要少得多。」張家明與眾不同地感慨著。

  「他倆是真正的知音與愛情。關下半身和上半身什麼事?凈胡說。」小導遊不滿而疑惑地責怪道。

  「這也奇了怪了,楊玉環入宮的時候二十二歲。」又怕不確定。張家明轉身問導遊:「是二十二吧?」導遊點了點頭。

  「那時唐明皇李隆基五十六歲,楊玉環被逼死的時候三十八歲。皇上那時已經七十二了呀?」

  「是呀。聽說他和安祿山還有一腿,還談什麼愛情?什麼知音?」黎國新看著一言不發的郜銑冰。

  看見路旁有個休息廳,還有垃圾桶,黎國新掏出一包煙,抽出幾根分給張家明和鄒聖尚,找了一條專供遊人休息的長凳,打算吸完煙再走。

  導遊在攤上買了幾瓶水也跟了過來,給每人發一隻。大家意猶未盡,邊休息邊討論著「貴妃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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