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以命抵傷
“宥禮是我的兒子,你不能帶走他。”月翩翩心裏咯噔一顫,聽南琉渙那樣說不像是開玩笑突然就急了,上前兩三步想從他的手裏抱過宥禮,卻發現自己無從下手。
她不管南琉渙是怎麽知道小宥禮的存在的,總之宥禮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她不能讓南琉渙帶走他。
“你什麽時候盡過娘親的責任了?”南琉渙反問道,審視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他以為她恨他甚至想殺了他都在情理之中,可是她把所有的痛苦都加諸在孩子身上,可見她有多狠心。
月翩翩被問到心坎上,所有的反對都卡在喉嚨口無法光明正大的說出,她的確沒有好好對過小宥禮,一直以來她都把日已累計的仇恨加在小宥禮身上,巴不得他從來沒有出生過,可是如今小宥禮正被他的親生父親抱著,並快被抱走了。
月翩翩原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裏更是像被活生生砍去一塊,她不管她自己究竟什麽想法,反正宥禮就是不能被帶走。
“你若恨我,殺了我便是,宥禮我必須帶走。”南琉渙歎了口氣,從袖中拿出把匕首交予月翩翩,這是三年前,他刺傷她的那把匕首,現在換她將那一刀還給他,他不會拒絕,若能解了她心頭恨,才最好。
實實握住那把匕首,月翩翩就像是被卷席進了一個噩夢一樣,他怎麽能這麽輕易把匕首交給她,這麽輕易地讓她殺了他,三年前她得知真相跑到他們的家,麵對的卻是竺心的畫像,他捅了了她一刀,說一切都是為了用她的心頭血來療傷,他永遠不知道當時她是怎麽支撐著自己離開的。
南琉渙看出月翩翩的異樣,卻不打算說什麽,抱起小宥禮向門口走去。
他已經沒了不能再讓小宥禮離開她,月翩翩的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呐喊著,忽然拔出匕首月翩翩抵在南琉渙後背。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月翩翩猩紅的眸子怒視著南琉渙,妖冶的紅唇突然變紫,整個人散發著嗜血的氣息。
南琉渙不語,背上冰涼的匕首緊緊貼著,忽然輕笑一聲,他的翩翩總是這麽喜歡用蠻力,眼神黯然,南琉渙轉過身去,那匕首便正對他的腹部。
而他眼前的月翩翩已經全然變成了一個麵部猙獰的魔女,隨時可能發狂。
如果真的殺了他可以解她心頭之恨,從此善待宥禮,做個合格的娘親,那麽他死了也好,能死在她的手裏,看著她生命流逝也不失為一種遺憾的彌補。
南琉渙一手抱著酣睡的宥禮,一手握住月翩翩拿著匕首的手,慢慢走進她,匕首一寸寸沒入他的腹部,鮮血湧出浸紅了白袍,觸目驚心,月翩翩手顫動著搖著頭不讓他再走過來,想要拔出卻被他緊緊握著沒入腹部。
“不要,不要不要!”月翩翩跪了下來,南琉渙也支撐不住體力跪了下來,手卻還牢牢的拖住小宥禮的身子,看了眼沉睡中的宥禮,波瀾不驚,再看看月翩翩哭得妝都花了的小臉,南琉渙忽然伸手撫了撫月翩翩銀色的發。
“謝謝你,兒子很可愛,好好對他。”南琉渙抓起月翩翩的手抱過小宥禮,手把手教她怎麽抱小宥禮才會舒服,月翩翩隻顧著哭得撕心裂肺,怎麽止也止不住。
為什麽明明那麽想殺了他,看他死在自己麵前會那麽難過,她才不信她對他還有感情,一定是因為她想讓他受比自己痛苦百倍的折磨才會開心,對一定是這樣。
月翩翩將小宥禮放在一邊的床榻上,托起南琉渙的頭輕輕搖晃著他。
“南琉渙,我不許你死,我要你比我痛苦百倍,你聽到沒有,你快起來,你憑什麽一出現就害我傷心流淚,你快起來,我要你把欠我的都還給我,你難道連小宥禮都不要了嗎?你不醒來我就將他扔到山野裏聽到沒有。”月翩翩全然不顧自己哭得多麽狼狽,眼淚滴落在南琉渙的額上,滾燙滾燙的。
月翩翩當然沒有注意到懷中昏迷著的人勾起了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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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琉渙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肚子上的微痛提醒著他之前發生了什麽,微微的血跡滲出,看上去十分嚴重,隻有南琉渙自己知道那隻是障眼法,那刀不過沒入他的腹部一公分都不到,聽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的聲音,南琉渙佯裝虛弱靠著枕頭。
月翩翩帶了一堆草藥進來,瞥了南琉渙一眼坐在他床邊,眼皮微腫,可見昨晚是哭了一夜,南琉渙有些心疼的看著她,月翩翩冷不丁一身沒好氣的說道,“把衣服脫了。”
“你確定?”南琉渙手放在衣襟口,滑動了兩下,這樣的氣氛恰如三年前。
月翩翩總是色眯眯的覬覦著他的身體,不放過任何一次占便宜的機會,南琉渙後悔於那時沒能好好的珍惜她的熱情。
“如果你想早點死的話正好合了我的意。”月翩翩晃了晃手裏研磨塗抹的草藥,口是心非。
南琉渙不知道月翩翩何時變得這麽刀子嘴豆腐心,遲疑著解開衣襟,月翩翩卻是耐不住性子,將他的中衣一把扯開,然後粗魯地扯去他腹部先前的繃帶,她不忍心去看他的傷口,半眯著眼,將草藥塗在他的傷口上,用手指一點點抹開。
細膩的指腹在南琉渙腹部摩擦著,麵對這三年未相見三年未親近的心愛之人,南琉渙的腹部忽然升起一股邪火,眼神中多了點不一樣的東西,南琉渙一把將月翩翩拉下,按在胸口,捧起她的臉,與她相視。
月翩翩忽然被那麽緊緊抱著,先是手足無措,然後就是抗拒,靠近南琉渙,她習慣性的會心跳加速,這似乎從來沒變過,可是如今她十分厭煩這種感覺,便本能的抗拒起來。
月翩翩越是這麽掙紮摩擦著南琉渙的身體,南琉渙的思念就愈甚,翻身將月翩翩壓在下麵,南琉渙一寸寸細致的看著月翩翩,似要把過去幾年的缺席全部彌補回來。
目光下移,一直到達月翩翩的胸口,也許是緊張使然,她的胸口起起伏伏,再加之生過小宥禮,月翩翩的身材比從前更要蠱惑住人。南琉渙眼神暗沉,手在她的身側漸漸上移,正要解開暗扣。
月翩翩被抵在她腹部的堅硬嚇到,立馬清醒了不少,二話不說朝著南琉渙某處踢去。
於是很悲慘的,南琉渙二重重傷,跪在在地上捂著某處吃痛的吸著氣,真是有苦說不出,月翩翩理了理衣服落荒而逃。
她絕對不會忘記三年前的新婚她是怎樣沒皮沒臉的取悅她,而他卻將她推開冷漠離去的,現在對她做這些算什麽意思,他們早就不是夫妻了,她何苦還要盡妻子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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