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宥禮發燒
麵首招都招了,眾人皆以為月翩翩不檢點,那麽月翩翩自然是要好好利用這些麵首了,浸在浴桶裏,月翩翩玩弄著豆蔻,突然對身邊的蘭竹吩咐道,“今晚傳個麵首服侍我。”
“啊?”蘭竹以為月翩翩召集麵首是一回事,是否在園子裏閑置著又是另外一回事,隻是玩玩而已,沒想到月翩翩真的要像皇帝寵幸妃子一樣召集麵首服侍。
女子就算不從一而終,也不能千夫可枕,蘭竹觀念封閉自然是不想月翩翩真做這些糜爛之事。
“啊什麽?”
“不知郡主想傳哪位?”
被問到想傳哪一位,月翩翩愣住了,無論是長得多好的麵首都讓她心裏隱隱作嘔,忽地想起一人,恰似南琉渙卻不是,麵容平平,卻讓她看了怎麽也討厭不起來,又敢與她嗆聲,不知為何,月翩翩就是想要磨平那男子的銳氣。
“就讓那個無情的男子來好了。”月翩翩勾了勾唇角從浴桶中旋身飛起,坐到床畔的時候衣服已經穿戴整齊。
蘭竹應聲傳了南琉渙前來便自行出了屋子關上門。
南琉渙看著斜躺在床榻上的月翩翩,媚眼如絲,有說不出的高傲,同他對視,他卻回以冷淡的眼神不帶一絲情感,甚至有些痛心。
又是那樣的眼神,人的眼睛的確是會說話,月翩翩承認,就算是五官沒有一處相像的人,透過眼眸,月翩翩卻能看到另外一個人,咬牙說道,“既然想做我的麵首不知道該做什麽嗎?”
“知道。”南琉渙將扇子扔到一邊,向月翩翩走過去。
小宥禮怎麽樣她不管不問,隻顧著自己在此玩樂,勾引男人,娘親能做到她這個地步當真是無心。
不知為何,月翩翩見南琉渙向她走來忽然會有逃遁的心裏,有種恐懼感滋生著,這種感覺隻有一個人會帶給她,月翩翩撐著身體起來,卻被南琉渙一把拽住手腕扔到床上,月翩翩重重地摔在床上,南琉渙傾身壓上,“你不是要麵首嗎?我就做你的麵首。”南琉渙是氣急了,顯然忘了自己現在是無情,而不是南琉渙。
可是月翩翩卻警醒,麵對一張陌生男人的臉,不會再荒唐地以為那是南琉渙,心裏排斥感十足,甚至有點惡心,沒辦法,她就是習慣了排斥世間其他男子,忽然伸手用力打出一掌,南琉渙武功盡失自然是受不住,跌坐在地上,噴出口血來。
月翩翩慌忙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怒不可遏“你好大的膽子。”
她惱怒的興許不是南琉渙的做法,而是明明南琉渙對不起自己在先,她卻無法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到現在都接受不了其他男人的親密。
可是她偏要養著這些男寵,偏要浪蕩惡毒給世人看,她要讓南琉渙知道,她並非非他不可。
“我隻是在盡我的本分好好服侍你。”南琉渙擦掉嘴角的血跡,看來真如慕梓漣所說,他離月翩翩太近遲早這條命又被她玩完,現在的月翩翩恰如一個定時炸彈,隻要是自己看不過去的就直接毀滅。
“你……”月翩翩啞口無言,的確是自己以服侍的名義召他前來,可他也太粗魯了,剛才分明是想霸王硬上弓,就算是有了那麽強大的武功,月翩翩想毀滅什麽就毀滅什麽也會不禁對這個名喚無情的男子產生害怕之情。
不過看向他狼狽的樣子,月翩翩忽然不忍心起來,剛剛若不是她隻是想推開他,他這種一點武功都沒有的人說不定就被她一掌打死了。
“以後沒有我的傳喚不要靠近我。”月翩翩轉身離去。
南琉渙捂著胸口輕咳了一聲慢慢站起來,看來他的追妻路還很漫長,關鍵是還有個小宥禮。
這一切來的太快,讓他喜悅而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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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月翩翩睡不安穩,偏又是多事之夜,蘭竹在外麵拚命的敲門,月翩翩剛打開門,蘭竹就跪倒在地,抓著月翩翩的衣袂連連哭哭啼啼的請求,“郡主,小公子生病了。”
“你說什麽?”月翩翩瞪大了瞳孔,從蘭竹手裏抽出裙擺,急匆匆地就要去宥禮的房間,卻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整個人都冷漠下來,反倒是對著蘭竹指責道,“生病了去請郎中啊,為何讓我去?”
月翩翩一想到一過去,就要麵對那張酷似南琉渙的臉來就橫不下心,轉身想要進屋,卻再次蘭竹拖住,“郎中已經請了,隻是小公子一直在哭,郡主,你畢竟是他的娘親去抱抱他也好啊。”
“蘭竹,我不是他娘我不是,你再敢胡說你信不信我連你都會殺了?”月翩翩忽然激動起來,被仇恨的火焰蒙蔽了雙眼,把小宥禮的出生從頭到尾隻當成是一個錯誤,她就是沒辦法麵對他的存在,一個翻版的小南琉渙天天在眼前,她真怕她會崩潰。
“郡主.……”月翩翩砰地把門關上,不再理會一下蘭竹。
蘭竹沒想到月翩翩已經六親不認了,從宥禮出生到現在,她不曾喂過他抱過他也就算了,每次小宥禮生病她不是不急,而是急著傳郎中,小宥禮哭鬧,她不曾去抱過他。
郡主真的變得太過狠心,蘭竹這時才明白,若再這樣下去,月翩翩並不會快樂,隻會自我焚心。
小宥禮哭鬧了一整夜,不但燒未退,反而更嚴重了,南琉渙一早起來便見婢女們圍堵在宥禮房間門口吵吵嚷嚷,直覺告訴他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走了進去,小宥禮的哭鬧聲音清脆響亮,不住的抽噎著,哭得他直鬧心,蘭竹將他抱在手裏一顛一顛的撫慰著他卻於事無補。
看到頂著陌生的臉的南琉渙走進來,蘭竹傾訴似的說道,“小公子哭鬧了一夜,不肯吃藥,再這樣下去會燒壞的。”
南琉渙接過小宥禮,抱在手裏心疼地撫慰著他,情急之中脫口問道,“月翩翩呢?”
這樣的語氣恰似當年的南公子,可明顯不是,蘭竹晃了晃神,立刻說道,“郡主她根本不管小公子,一大早就出去練武了。”
練武練武練武……她練武不就是為了殺了他嗎?好她可以殺他,可是她必須當個好娘親才行,南琉渙慍怒著,手在小宥禮身上輕拍。
奇跡似的,小宥禮忽然止住了哭聲,南琉渙抱著他坐在床上,以額抵額試探了下他的溫度,確實該吃藥了,南琉渙接過藥碗,舀了一勺藥放到小宥禮嘴邊,小宥禮卻緊抿著嘴巴頭移開。
小宥禮不愛吃藥這一點大概是像月翩翩,南琉渙也是無可奈何,忽然想起他騙她喝防孕藥的那次,她竟然耍小聰明,把藥倒進了茶壺中,現在想來還好當時她沒有喝下,否則就沒有小宥禮了。
如果當時就知道她懷了身子,又知道他的蠱毒有醫治之法他們之間興許就不會錯過那麽多了。
“無心娘子說你若吃了藥便來看你。”南琉渙不得已隻得哄著小宥禮,哪知小宥禮心裏已經根深蒂固缺母愛,搖搖頭,抽噎著說道,“無心娘子不喜歡宥禮,不會來看宥禮的。”
“誰說的,吃完藥你就能看見她,叔叔跟你保證。”
“真的嗎?”宥禮還不敢相信,支支吾吾道,“真的可以去看無心娘子嗎?”
明顯隻要提到去看月翩翩,小宥禮漂亮的雙眼就會發亮,有著無與倫比的期待。
“當然.……”南琉渙歎了口氣,再次舀了勺藥遞到小宥禮唇邊,小宥禮啊嗚一口喝了下去,苦的他眉頭緊皺,南琉渙輕笑了一聲覺得自家兒子實在又懂事又可愛,拿了塊冰糖塞到宥禮嘴裏。
果然是小孩子,吃到糖格外高興,臉龐陽光明媚。
蘭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讚許地看向南琉渙,驚奇於小宥禮格外聽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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