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你還是不是姑娘家
這采花賊竟然采到她鈞涵郡主頭上,倒也真是膽大,不過也怪了,風竹山莊一向守衛森嚴,一般的采花賊進來定會被發現,可是直到現在,外麵都平靜無波。
月翩翩仍舊放心不下,開了門出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蘭玉這時候跛著腳趕過來,見月翩翩一副深思的模樣,很是不解。
“郡主,怎麽了?”
“蘭玉,你去哪了?”
月翩翩並不正麵回答,隻是覺得蹊蹺,她從前沐浴,蘭玉都會守在寢殿門口,等她的召喚,今日怎麽離開?
“剛一隻賊貓在這裏,奴婢怕驚了郡主,便趕走了它,這不,還摔了一跤。”蘭玉一五一十將剛才發生的事道來。
倒不是月翩翩懷疑蘭玉,蘭玉跟了她十年斷不會有二心。
隻是明顯是那偷窺者做了手段支開蘭玉,當真色膽包天。
月翩翩隻是心中氣憤,倒不至於跟個貞潔烈女似的被人偷窺了就尋死膩活哭哭啼啼的。
但也可惜了自己手腳太慢,沒能揪住那賊人,如果落到她手裏,她一定會交到張公公手裏先把他廢了,再送給月流夕讓她好好玩弄一番,再將他送入慎刑司用上十道極刑,不能怪她心狠手辣,老虎的屁股還摸不得呢,竟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蘭玉,以後沒有本郡主吩咐,縱使有猛虎來了,你也不可以離開。”月翩翩難得嚴肅。
蘭玉自然是要放心上,連連點頭稱是。
這事再糾結也沒個結果,月翩翩幹脆回屋擦頭發了。
——
第二日,月翩翩便耐不住寂寞,待在屋子裏超過半天她就要發悶了,於是主仆二人就偷偷摸摸地出了屋子,月翩翩貓著腰走在前麵,蘭玉斷後。
這麽小心翼翼不是沒有原因的,月翩翩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又跟風夫人對上了,所以這也是為了省去一定的麻煩。
月翩翩來到風竹山莊真的就想不出去找南琉渙以外的人了,遠遠瞧見流青流煵二人守在外麵,月翩翩就知道南琉渙一定在書房裏。
對於她這個情人眼裏出西施的人來說,南琉渙這個文武雙全的男子當真要比許渙個酸溜溜的書呆子要吸引人的多。
月翩翩來到書房前,不許流青流煵吱聲通報,自己躡手躡腳地趴在門框上偷看。
南琉渙此時正在聚精會神寫著什麽,魚白色的陽光在他的頭發上,肩上都鑲上了一層白玉邊,他的五官如此立體精致,在這溫暖的陽光中仿佛要融化了一般,因為思索,他的眉心有處褶皺,隻因為神情習慣了清冷的模樣,此刻倒真像個誤入塵世的翩翩佳公子。
月翩翩突然覺得,能這麽看著他是何等幸福。
蘭玉為了充分滿足月翩翩便遣了流青流煵離開,流青心中苦澀,就算蘭玉不提醒,也有心離開,而流煵,是個不懂人情的,硬是要杵在那裏。
蘭玉沒見過這麽不懂臉色的人,踹了流煵一腳,硬是把他揪走了。
“看夠了嗎?”
月翩翩正看得入了神,就差口水沒淌下,聽見南琉渙開口,才知道自己早就被發現了,便也大大方方進去了。
南琉渙也不抬頭,繼續低著頭不知道在寫些什麽,月翩翩好奇,正要探頭看,南琉渙倏地就將紙張收起來,放下筆墨。
“渙渙,你寫的什麽為什麽本郡主不能看?”月翩翩不悅,不就是一幅字嗎?又不是什麽大秘密,為何見她來了就收起。
“沒什麽。”南琉渙細細地將紙張卷好,不留一絲褶皺,然後放在一邊,眼睛撇到桌子一角的某物,立刻用書將其掩蓋住。
“渙渙,你又藏了什麽?”月翩翩饒是眼尖,也沒見真切南琉渙又藏了什麽。
她又不是毒蟲,又不會把他的東西啃了,為什麽她一過來,他就一會兒藏這個一會兒藏那個,真是傷人。
“你想多了。”南琉渙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就站到窗前,語氣中不帶任何起伏,但隻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心虛,差一點,就被她看到了。
月翩翩倒是但願自己想多了,但是心裏總有些生氣,不過她也不是小氣之人,更不願把此等惱人的事情放在心上去深究。
“渙渙,昨天晚上……”月翩翩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南琉渙邊上,說了一半便又將話咽回肚裏去,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若將這洗澡被偷看了的不雅事說給了南琉渙聽,她自己也顏麵無存。
興許那就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小賊也不一定,還是不說了。
南琉渙也沒聽清楚月翩翩究竟想說何事,轉念想到了什麽,便低聲問道,“你胸口可有一塊菱形胎記?”
這話本是問得於理不合,但南琉渙一門心思想著別的,也沒意識到有何不妥,便隨口問出。
但是月翩翩不一樣,昨天剛經曆了洗澡被人偷看的事情,沒辦法不多想,咬著下唇,不可置信地看向南琉渙。
她胸口有菱形胎記的事情就連蘭玉都不知道,隻有小時候教養她的奶娘金嬤嬤知道,十五年來她也未曾向誰透露過此等隱秘的事情。
除非看過她的身體,否則怎麽可能會知道她胸前會有胎記,而且還是菱形的。
打死她也不會以為南琉渙會是偷看她洗澡的下流坯子的。
難道說?
月翩翩條件反射捂住胸口,憋紅了一張臉問道,“渙渙,你是不是?.……”
聽到月翩翩試探性地問出口,突然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怎樣的無禮問題。
又聯想到之前,脫了她衣服療傷的事情,心一虛,急忙否認,“沒有。”
確實沒有,那日他蒙著眼睛,要還能看到些什麽不該看的就怪了。
“那你為何知曉我胸前有塊菱形的胎記?”月翩翩注意到南琉渙不怎麽淡定的神情,再次玩性大發,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南琉渙愣住了,這問題的確無從回答,他總不能說她是陰陽血女所以胸口才會有菱形胎記的吧,現在對於月翩翩而言,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便是最安全的。
可是他又不能謊稱自己見過她的身體,那不是拿她的名節開玩笑?
“我隻是問問,沒有就算了。”最終,南琉渙隻能以這樣的回答蒙混過關,回答完這麽一個難題,心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是嗎?”月翩翩不依不饒,計上心頭,踮起腳尖,趴在南琉渙肩頭,故意對著他的耳朵吹熱氣,聲音輕柔而曖昧,“渙渙,你要是真想看看也可以。”
都這麽久了月翩翩最了解怎樣挑戰南琉渙的極限。
“月翩翩,你還是不是姑娘家?”
果然一聽這話,南琉渙這種臉薄的人就受不了了,惱羞成怒,急於推開月翩翩,便一不小心.……就那麽推到了月翩翩的胸上。
月翩翩的反應更是出乎意料,敏感部位被那麽一碰,出於自衛便打了南琉渙一巴掌。
等到意識過來是怎麽回事的時候,月翩翩簡直是要悔恨死了,一是悔恨自己不知羞恥說出那些露骨的話調戲南琉渙,反而因他推開自己而被……她雖然言語大膽,但卻是個女兒家,總是不會那般放浪的,被碰到那裏第一反應當然是反抗。二是悔恨自己反應過猛,骨子裏的粗暴因子,她從來都喜歡南琉渙,沒想到今日因為他的失誤把他打了。
月翩翩自幼習武,手勁不小,這一巴掌招呼過來,連南琉渙都沒反應過來,臉上實實一個紅印,然而指尖飽滿的觸感還在,總是他手誤碰到了她,總是他比較理虧,她打他那一巴掌也不算過分。
“翩翩,我.……”南琉渙這麽失禮是第一次,這麽理虧也是第一次,因為這個原因被人打還是第一次.……竟不知道怎麽解釋。
“渙渙,你疼不疼?”月翩翩幾乎是羞愧的抬不起頭來,但畢竟錯在她,而且,她那一掌也不是拍蚊子,他的俊臉上一道紅印那般觸目驚心。
“是我失禮了。”南琉渙為防止月翩翩再過來,隻要她稍稍往前,他便後退。
月翩翩經此一遭,也不敢擅自與南琉渙親近了,本想上前查看他的臉,想想還是停住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比任何一次都要尷尬,早已不是誰追誰逃得問題了。
但是月翩翩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南琉渙會先開口。
“你胸口的胎記千萬不可被別人瞧見。”南琉渙知道此話不妥,但非說不可,硬著頭皮說道。
月翩翩已是目瞪口呆,渙渙今日是怎麽了,都被她打了,還記著她胸前的胎記,是否被那采花賊給附了身,若換做平時,他定是連她一般的事都不關心,更別說胎記這種隱晦的事情了。
月翩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誰沒事會在外人麵前露到那個地方。
ps:賀七夕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