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再遇奧睿利烏斯
肖恩沒有往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去，而是繞過了喧嘩熱鬧的操場，從城堡的另一側往黑湖的方向走去。
一直從那里進出太麻煩了，上次他去的時候就碰到了凌晨還在篝火前胡吃海喝的高爾。
那里的小密室有通往黑湖的通道，蛇怪對湖底相當熟悉，所以肖恩就把碰頭的地點改到了黑湖邊。
順著湖邊的小道一路往北，再利用飄浮咒和戴夫穿過峭壁，肖恩繞到了黑湖的另一側，這里大概是霍格沃茨范圍內最遠的地方，和城堡隔湖相望，與禁林的接壤也被山巒阻斷。
找了個還算空曠的湖邊巖地，肖恩掏出了一塊巨大的鱗片，這是蛇怪頸部的一塊鱗片，只要用特定的節奏敲擊，蛇怪就能聽到他的召喚。
把半塊鱗片浸入湖水中，肖恩用力在上半部快速敲擊，然后便后退至巖石后方。
不一會，湖水翻動，無數泡沫涌動而起，巨大的蛇怪腦袋從黑湖中冒了出來。
不過，如果有外人看著這一幕就有點詭異了。
黑湖邊，一人一蛇互相背對著，半空中巨大的蜷翼魔在扇動著翅膀。
“它背著腦袋呢。”戴夫傳來了念頭，肖恩這才轉過了身去。
倒不是不信任蛇怪，眼前這家伙和它傳說中的族人完全不一樣，智商很高而且還很單純，幾次的接觸已經證明它沒有傷害肖恩的意圖。
但蛇怪本身就是致命的代名詞，為了不再一次失蹤七天，肖恩還是小心為上。
沙啞而巨大的嘶嘶聲從蛇怪的嘴里冒出來，它背對著肖恩的大腦袋還在悠悠地晃動著。
“你來啦？”蛇佬腔熟練度已經升級的肖恩很輕松地就聽懂了蛇怪的話，甚至還能感受到它的一絲喜悅。
肖恩也發出了嘶嘶聲：“嗯，說好過一段時間就來看你的，這次有點久了，抱歉啦。”
“很久嗎？”蛇怪略顯疑惑。
肖恩啞然，也對，蛇怪這種壽命悠長的神奇生物對時間的概念和他不一樣。
上次來得太急走得太快，這回有時間好好聊聊的肖恩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好奇地問道：“你平時就在黑湖底活動嗎？”
“不是。”蛇怪似乎理解搖頭在人類的語言中是否定的意思，它的腦袋晃了晃，然后又生生止住了——它答應過后面那個人不能轉頭的。
“我平時除了捕食很少進入黑湖，一方面是沒有必要，一方面是黑湖里有危險。”
“危險？”肖恩皺了皺眉頭。
他倒是聽說過不少黑湖的傳說，但故事的結尾無外乎就是兩個，一個是黑湖最深處藏著某種可怕的神奇生物，另一個則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一直沒有離去，他隱藏在了黑湖之中。
蛇怪的嘶嘶聲帶著一些凝重：“來自我本能的預感，黑湖中心往北有一條裂縫，我每次靠近都會感覺到危險。”
“是某種神奇生物還是黑暗的魔力？”
“說不清楚，黑湖底下其他的生物我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而且那群丑丑的半人半魚也從不靠近那里。”
肖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還記得斯萊特林本人留下的信息，霍格沃茨的四位創始人是被夢中的信息吸引到這里來的，霍格沃茨這片地界本身就很神秘。
黑湖那個裂縫大概真的藏著什么無人得知的秘密吧。
不過，當個故事聽就行了，蛇怪都覺得危險，他進去探險就等于送死。
肖恩換了個話題，此行的真正意圖也顯現了出來。
“你在這里呆了這么久不悶嗎？”
蛇怪似乎有些迷糊，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有一點，我小時候不理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用你們人類的思維來說，我的智慧提升了，我的情緒也比黑湖點的那些大魚要多上很多——它們就是捕食繁衍，我的本能就是捕食，但時間長了，偶爾會覺得腦袋里空空的，整個蛇都提不起興致，甚至會想出去到人魚巢穴大鬧一通。”
“感情需求，高智慧的動物都有這一表現，你一條蛇呆著的時間太長了。”
“好像……是這樣的。”
肖恩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城堡內還有一條你的同類，你知道嗎？”
“知道。”蛇怪在巖石的凸起處摩擦了一下鱗片，“但準確來說，它和我不一樣，除了長得像，它完全無法溝通。”
“什么意思？”
“智慧？它的智慧比丑丑的人魚還低，每次都是實在餓得不行了才從管道中游出來捕食，吃飽了就趕緊回去，我試過和它交流，但它卻只想吃了我。”
肖恩托住下巴點了點頭，和斯萊特林的筆記上說得一樣，普通蛇怪智商極低，只有捕食和殺戮本能。
又和蛇怪聊了聊它的黑湖日常后，肖恩發出了嘶嘶聲：“你守護的密室已經沒東西了，你好像沒必要呆在那里了吧？”
蛇怪有些猶豫：“可是，主人的命令是我一直守在那里……擊殺蛇語者……”
“但是，在我之前，已經有很久沒有蛇語者到那去了吧？”
“是、是的……我想過這個問題，用人類的思維來說，我認為蛇語者的后代得到了經驗——就像我常去的那幾片湖底已經很少有大魚了，它們離我越來越遠。有蛇語者來到密室沒有歸去，那他的后代就能獲取經驗……人類比那些大魚聰明多了吧？”
肖恩一拍手：“就是這個道理嘛！所以你一直呆在那里沒有意義了呀。”
“可是、可是……”蛇怪似乎在組織語言。
“你怕你的主人回來之后找不到你？”肖恩問道。
“也不是……主人并沒有留下讓我等他的命令，而且我也明白，像你這樣的人類，比我死得早多了吧？”
肖恩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你這問的……情商低了啊弟弟。
蛇怪繼續說著：“所以，主人可能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很久了。我思考過，主人死去，那我還要幾乎守在那里嗎？我很迷惑，但我一直是一條蛇，沒有其他能與我交流的生物給我建議。”
有戲！肖恩眼睛一亮，循循善誘道：“這不是遇上我了嗎？我和你可以聊天呀，你也不討厭我吧？”
“不討厭，你的味道很好聞，比那些大魚香多了。”說著，蛇怪又快速發出嘶嘶聲，像是在解釋，“我的意思不是想吃你。”
“我懂，”肖恩笑瞇瞇的，“你想跟我做朋友對吧？”
蛇佬腔的魔力加上蛇怪的高智慧，它理解單詞的速度非常快，一會后就重重地點起了頭：“對，想和你做朋友。”
“那不是正好？雖然你差點瞪死我，但那畢竟是一個意外，我又向來慷慨友善，我決定了，現在就原諒你了。”
“啊，謝謝。”蛇怪感激地說道。
“那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吧？”
“是的，是的，朋友。”蛇怪有些歡快地甩了甩尾巴，不小心抽裂了一塊巖石。
肖恩默默地離那塊石頭遠了點，繼續說道：“既然我們是朋友，你的主人也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上，我覺得吧，要不如你就跟我走吧？”
“走？”
“對啊，換個環境，換個生活方式，也換換口味——天天吃魚不膩嗎？”
“不膩，而且我一個月吃一次。”蛇怪認真地糾正道。
“額，這只是一種表達方式，你還小，現在還不理解。”
“哦，好吧。”
肖恩抬頭望著蛇怪，它帶著金屬色澤的翠綠腦袋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那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肖恩不自覺地帶上了一點蠱惑的意味。
蛇怪快速地點了點頭：“好吧，那我跟你走。”
啊？這么快？
驚喜來得太快，肖恩甚至呆了一下，他沒想到蛇怪居然這么爽快——他原本以為得用自己那蹩腳的蛇佬腔和對方聊上好幾回呢。
他大喜過望，利索地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那就這么說定了。”
不過蛇怪還有疑惑：“我太、太胖了，我不像你的那只綠毛蛾子可以縮小，而且我的眼睛很可怕，我不是能時時刻刻都保證閉上眼睛的——這可能會傷害到你。”
綠毛蛾子？肖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方說得是戴夫……他好笑地搖搖頭：“那不是綠毛蛾子，它是我的朋友，它是一只蜷翼魔，叫戴夫，而且，你身子大并不要緊，我有辦法把你裝進去。”
“戴夫，我記住了……那我的眼睛呢？”
肖恩舔了舔微微發干的嘴唇，嘶嘶聲因為興奮都有些尖銳：“你平時需要眼睛才能正常活動嗎？”
“不是，我能聞到周圍生物的味道，而且、而且……”蛇怪糾結著不知該怎么描述。
“你可以感受到附近的振動，以此來分析周圍的環境，然后還可以感受到生物的熱量，對嗎？”肖恩問道。
“對，就是這個意思，你怎么知道？你好聰明……”
蛇類都這樣……
肖恩繼續問道：“那也就是說，即便你沒有視力也不影響，對嗎？”
“是的。”蛇怪點點頭。
和我的猜測一樣……
“那我問一句，你的注視不僅能殺死生物，也能破壞沒有生命的物質嗎？”
“可以，只要我想的話，但威力不大。”
“具體點說說。”
“嗯……如果我迫切地想要殺死一個生物，那我的注視會更加致命，這時，被我看到的物體會受到破壞，我的注視會讓物體的熱量變高……”
果然如此，肖恩對原著中的一個情節記憶深刻，那個一年級的喜歡拍照的小孩（當然，他現在知道對方叫科林·克里維）就被石化過，他通過照相機看到了蛇怪的眼睛，他本人被石化，相機膠卷被燒地融化，而相機本身沒有遭受嚴重的破壞。
這證明，蛇怪的注視對物品的殺傷力有限。
肖恩走到蛇怪旁邊拍了拍它堅硬冰冷的鱗片：“我有辦法了。”
“真的嗎？”蛇怪的嘶嘶聲聽上去很高興。
“沒錯，不過我得趕緊去準備了，后天我就要放假了，希望到時候能來得及。”
“好的，需要我做什么嗎？”
“嗯……伏下身子……”肖恩伸出雙手比劃了一下蛇怪的腦袋，然后掏出了一個卷尺，給乖乖盤伏下的蛇怪量起了腦袋的大小。
完成工作后他說道：“你回去等我消息就可以了，過兩天見。”
“好，朋友，再見。”
蛇怪自始至終都沒有轉過腦袋，眼睛更是閉得緊緊的，它低頭鉆入了水面，掀起巨大的水花后湖面漸漸平靜了下來。
肖恩給自己施了個飄浮咒，然后抓住了戴夫的尾部觸手，一人一蜷翼魔朝著來時的路飛去。
感受吹過湖面撒在臉上的清風，肖恩挑了挑眉頭。
“是時候感受一波科技和金錢的力量了。”
安然回到霍格沃茨的肖恩快速地寫下了一封信。
“親愛的爸爸：”
“你、媽媽還有艾拉過得好嗎？我將于后天啟程回家，當然，這在之前的信件中已經告知你們了。我此時寫信是需要尊敬的沃勒普先生給我幫個忙……”
“……你理解成一副給蛇戴的眼鏡就可以了，當然尺寸要等比放大，具體數據我會列在下方……”
“……眼鏡整體重量最好偏輕，后腦固定帶最好可以調整大小，鏡框要采用堅固有韌性的材料，兩層鏡片，內層要透明并耐高溫，外層要完全可以隔絕內層的視線。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設計一個機械開關，讓我可以用控制器控制快速掀開一層或者是兩層鏡片……”
“……這便是我的請求了，我非常急切地需要這個東西，拜托了爸爸。”
“愛你的肖恩。”
寫完信，肖恩把羊皮紙封進信封快速去到了貓頭鷹棚屋，把信件交給咕咕后，他又在剩余全部的公共貓頭鷹的腳筒里各自投入了錢幣，如果來得及，那東西應該挺大的，不過三十幾只貓頭鷹應該足夠了吧……他買幾十斤重的人體模型，一只貓頭鷹就送過來呢。
目送以咕咕為首的壯觀貓頭鷹鷹群遠去后，肖恩滿意地走出了貓頭鷹棚屋。
這東西不怕被人檢查，沒人能猜到這是用來干嘛的……如果能趕得及，他就可以先把蛇怪帶走了，到時候回家再讓老爸請人量身設計。
我真是個小機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