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陰謀
青青早就知道,也沒有震驚,知道他們還沒有吃早飯,讓他們在裏屋用了飯再出來。
徐俊遠又和表涵說了再見,又和外麵的阿姨們打了招呼,這才驅車離去。
人一走,屋裏的幾個女人們又開始咬舌根了,說得青青心砰砰直跳。拉著表涵進到裏麵,壓低聲音小聲問道,“昨晚你都和俊遠在一起?”
表涵點頭。
“那你們該做的都做了?”
表涵皺著眉,想了想這話的意思,“什麽叫該做的都做了?”要不是女兒表情無辜,青青都想罵人了,有這麽單純的麽?
可你叫一個母親怎麽好意思問女兒這種事情,可又不得不問,她猶豫半天,組織著語言,“就是那個啊?那個。”
那個是哪個,表涵可一點兒都想不出來,歎了口氣,“媽,你想問什麽就直接問吧。”自己母親什麽時候也這麽吞吞吐吐了。
居然被女兒嫌棄了,她也不怕丟人,“就是你們昨天晚上做的那個事情?”
昨晚,想到昨晚,表涵的表情再次幸福起來,青青見狀,心裏好像被火燒著,媽啊,這丫頭是自願的呢,看樣子還高興的很,以後不會吃虧吧。幻想還沒有結束,就聽到女兒的聲音響起。
“什麽,你說什麽?”是自己聽錯了嗎,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個詞,青青掏掏耳朵。
表涵疑惑的看了眼母親,今天媽媽怎麽了,居然那麽反常。“我們去山上看日出啊。”
“哦,你們去看日出啊。”青青還沒有從自己的幻想中回過神來,聽完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看日出,這個季節看什麽日出啊,我女兒還沒有日出好看啊。
“你在這兒好好練習啊。”說完青青朝外麵走去,聽到外麵一眾女人還在討論,連孩子什麽的出來了,青青氣得不行,大吼一聲,“人家昨晚去看日出了。”
這聲音大的,把還在談論喜事將近的女人們給吼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看了看青青的表情,紛紛作鳥獸散。
夜晚的鄉村總是寧靜而溫馨,城市的夜晚卻是百態紛呈,鍾楚凡坐在酒吧裏,旁邊放著一杯紅色酒,好像人的鮮血一樣讓人奔騰。拿起酒杯抿上一口,殘留在嘴角的紅色液體讓她在燈光下好像一個剛剛吸了人鮮血的吸血鬼。
猛地一人扳過她的身子,似乎沒想到呈現在自己眼前的人那般魅惑,眼睛光芒一閃,吻上了她的紅唇。
“真美味。”唇分之際,從那薄薄的唇裏吐出三個字,也不知道是說酒還是那個吻。
“怎麽,這大庭廣眾的,就不怕被你心裏的天使給看到了?”鍾楚凡端起酒杯,挑眉一笑,嘴裏的話卻不是那麽好聽。
來人坐在鍾楚凡的旁邊,點了杯酒,然後掃了一眼混亂奔狂的大廳,“她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是啊,天使怎麽會來這種惡魔來的地方呢?”鍾楚凡懶洋洋的說了句,說不出的嘲諷之意。
“哼,沒想到她居然是天使屋那兩個人的孩子?”這下自己的那些推測都要重新來過。既然她身份如此高,想來也不會做那種霸上徐俊遠的事情。
“是啊,我也沒想到,還說是朋友,這種事情居然都不告訴我。”略帶些埋怨的話,卻是暗藏著濃濃的嫉妒。為什麽,她那麽受人寵愛,居然還有那麽好的身世,不公平,實在不公平。
“你什麽時候把人給我約出來。”話鋒一轉,來人問道。
鍾楚凡不屑的哼了一聲,“陳景輝,怎麽,你還惦記著呢,還沒死心呢?”
“我想我以前是誤會她了,她不是那樣的人,她還是小時候那個樣子。”想到小時候的情景,一向陰沉的臉也露出幾分笑意,看起來明豔了不少。
鍾楚凡看到這人的笑容,心裏恨得直咬牙。以前他說她是個騙子,也是那種俗氣拜金的女人,還說什麽要給她一個教訓。現在呢,居然又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看來,是一直都沒有忘記過那人吧。
“她現在可是有了男朋友了,而且還是徐俊遠。”她把最後三個字咬得特別重。
“徐俊遠?”陳景輝陰陽怪氣的說了聲那個人的名字,“是他又怎麽了?”不僅是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徐氏以後也隻能是我的。
兩人喝了些酒,然後又看著台上穿著暴露服裝的人熱情的表演,那火熱的女郎讓台下的男人歡呼的更HIGH了。
目光掃視了一圈,又漫不經心的盯著一處,然後看向鍾楚凡,“你幫我難道就是因為看表涵不順眼?”
不知道這人怎麽會問這個問題,露齒一笑,“怎麽?難道這個理由說服不了你嗎?”
“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陳景輝冷笑一聲,“那以後要是我和她在一起了,你難道不嫉妒?”
鍾楚凡搖搖頭。和你?先不說表涵不喜歡你,要是你用手段把人弄到手了,她可不會開心,要是她真是移情別戀愛上你了更好,我手裏可還有更多的東西來讓她痛苦。那個天之驕女,被人寵愛的人,想不到以後也會有這麽一天吧。“先讓她愛上你再說。”
陳景輝明白鍾楚凡話裏的意思,也沒有生氣,“放心,會有這麽一天的。”等到我和她在一起了,你就有多遠滾多遠吧,要是不識趣就別怪我不客氣。
兩人各懷鬼胎,說了半晌這才離開。
陳景輝回到家,開了燈,發現一人坐在沙發上,一驚之下小心翼翼的防備,那人在陰影處,看不清麵孔,在燈開的瞬間發出聲來,“你不是說要到這裏找人嗎?找得怎麽樣了?”
一聽聲音,陳景輝放下了戒備,吊兒郎當的走過去,“找到了,而且她還是天使屋青青和春延的小女兒。”
那男人聞言麵無表情的轉過頭,光線照在他臉上,這才看清楚他的麵容,看起來四五十歲,五官英俊,臉上有著滄桑感。明明還是四五十的年紀,眼睛卻無神,好像一個垂暮的老人,隻有深深的眼珠證明他在思考,“那你們在一起了麽?”
“沒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和男人麵對麵。
“天使屋?”男人細細的咀嚼著這個名字,然後問,“你有什麽打算。”
“如果我做了青青和春寒的女婿,那麽……”
沒說完的話,那人就道,“想法不錯,可還有徐氏呢?”男人正了正眼神,直直的看向陳景輝,仿佛要看進對方的心裏。
“徐氏?你不是已經安排人了麽?”
男人哼哼一笑,然後遞給陳景輝幾張紙,“這些是我安排在徐氏的人,以後有什麽需要的,可以找他們。”
陳景輝有些興奮的接過,就知道老頭子有辦法,一張一張的翻著,等到翻到最後一張,眼神猛地一縮,“鍾楚凡?”
一見這表情就不對,“怎麽,已經見過了?”
“嗯,”恢複了以往的模樣,心裏卻波濤洶湧,原來,那人居然是老頭找的人,還真不簡單,看來今晚和自己說的話可不是什麽實話。
“這個女人,野心不小。不過,有野心才好控製。”
“不過,上次我聽到有消息說陳氐和徐氏會合並。”陳景輝撫摸著照片上鍾楚凡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哦?他們還真有膽量。”
“這樣我們的目的會不會……”擔憂的開口,可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不,憑陳氐和徐氏兩家,不可能真的真心合並的,他們之間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和平。”男人用手敲擊著沙發邊上的扶手,這是他在思考時候的一貫動作,安靜的房間隻聽到手指敲擊木頭的噠噠聲,“這樣更好辦,我們先攻陷了一個,另一個就不攻自破了。”
陳景輝想了想,有些東西卻抓不住影子,眉頭皺著。
男人看了看時間,又瞧見陳景輝那模樣,道,“有些事我以後再告訴你。”說了一句,男人就起身了,“我就先走了,以後還有什麽事情再聯係你。”
“哦。”陳景輝可有可無的回答了一個字。
男人往前走的身子一頓,然後停住,沒有回頭直接道,“在這裏小心些,注意身子。”
一直玩弄著紙張的陳景輝終於舍得抬起頭,再次嗯了一聲,但明顯的這一個字溫柔很多。
步入夜空,男人被黑夜包圍住的身子隻剩下一雙眼睛,不再像在屋裏時候那般無趣,而是閃亮的很,看著這熟悉的城市,心裏一陣悸動。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再次回來的,到時候,什麽陳氐,什麽徐氏,全都是曆史了。
在表涵那裏知道自己的母親就是現在的所謂繼母後,徐俊遠明顯回家的次數多了。這讓家裏人都高興的很,即使徐俊遠還是那一張冰山的麵孔。
表涵雖然沒有明說,看得出來還是想讓自己多和父母接觸的。想到前幾天他們的對話,心裏又是一暖。
“雖然叔叔和阿姨做的不對,但是他們愛你的心是不會變的,接不接受他們自然是看你怎麽想的,不過你也可以去感受一下他們對你的愛,看看是不是真的愛你。”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我想多個人來愛你。”
回憶起這簡單的一句話,徐俊遠眉眼都彎了起來,想多個人來愛你。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不一樣,表涵會選擇包容和接受。自己呢,他想或許是獨占吧。
蘇秘書敲了幾遍門,還是沒有等到料想中冷淡的回聲,不得已推開了門,結果,誰能告訴她看到了什麽,裏麵那個笑得好像隨著萬花齊開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老板嗎?誰來告訴她她是不是看錯了。可惜,她真不沒有盟友,所以隻能自己判斷了。被這麽一驚的蘇秘書重新伸出頭,再次放大聲音敲了敲門。這下,終於聽到了期盼已久的聲音,對了,這才正常嘛,剛才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老板,董事長夫人打電話問你今天晚上要回家嗎?”她都已經做好了被批的準備了,董事長夫人,這可是徐俊遠最忌諱的詞。哪知道這次是走運了還是徐俊遠間接性幻聽了,居然沒有露出難看的臉色,雖然徐俊遠經常都是一副冰山臉,不過,跟了徐俊遠這麽久的秘書還是能看出一二。
不過,答案她都已經猜到了。說來也奇怪,董事長倒是會因為徐俊遠不接電話而經常叫自己傳這類型的話,可董事長夫人可一次都沒有過,這次是怎麽了,居然親自打電話了。哎,想不通。
想不通不要緊,可是剛剛那話是老板說的麽?什麽叫做可以?
“還有什麽事兒嗎,沒事可以出去了。”見蘇秘書還站著,以為對方還有事情,徐俊遠提醒了一句。
作為秘書,蘇秘書一直都是很合格的,一般不會問老板第二遍,但今天好像要破紀錄了。臉色因為尷尬而有些漲紅,可又不得不問清楚,“老板,剛才你說什麽?”
“我說你沒事可以出去了。”徐俊遠還不知道自家大秘書因為自己反常的行為而失神,好脾氣的重複了一遍。
蘇秘書想哭的心都有了,你說你那麽精英樣,怎麽現在就不知道我說的是哪一句呢,硬著頭皮,冒著被砍頭的危險,蘇秘書昂首挺胸,做赴死狀,語氣硬壓著顫抖,一本正經,“老板,夫人說要你回去,你……”
徐俊遠真的不知道自己這秘書怎麽了,難道也像機器一樣有個維修期麽,心情頗好的徐俊遠也沒有過多計較,“跟她說,我晚上回去。”
原來那不是錯覺,不是幻聽,蘇秘書直著身子忐忑的鞠個躬,然後邁著小碎步急急的朝門口走去,好像那裏就是求生之道,是通往天堂的入口。
剛挨到那個亮邊,又被後麵的聲音刺激的停下了,天啦,要不要這麽折磨人,在自己的工作歲月裏,今天怎麽那麽刺激,秘書果然不是好當的。
“蘇秘書,下次敲門不用那麽響,雖然這層樓外麵沒幾個人,但會打斷我的思路的。”
冷冷的聲音直擊蘇秘書幼小的心靈。這下不是想死了,而是被氣活了。
憋著一張臉,朝徐俊遠道,“我會記住的。”
出了辦公室的蘇秘書連害怕都忘了,惡狠狠的瞪著房門,好像自己的眼神可以穿透房門化為冰刀紮在某人身上。
“天啦,老板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坐在辦公室的徐俊遠不知道自己在蘇秘書眼中換了個人。
“靜,你就好好坐一下吧。”徐浩看著愛妻在客廳裏踱著步,對家裏的小兔崽子的厭惡又上了一層。不就是中午打了個電話知道兒子要回來嗎?有必要那麽急切麽?自己回家的時候這麽不見你那麽熱情啊。
媽媽不理他,看到管家過來,立馬拉著管家就問,“菜都摘過來了嗎?”
“夫人,弄好了弄好了。”
“今天你們就先下去吧,我一會兒自己做晚飯。”徐媽媽高興的說,都有些不相信這是真的,兒子真的答應自己要回家了嗎?
徐浩看到愛妻那模樣,心裏越發不高興。看見愛妻朝著麵過來,裝作一臉平靜的看電視。
“浩,你說俊遠真的答應我要回來嗎?”即使親耳聽到也不敢相信,是被拒絕太多次了吧。
徐浩不忍心妻子這個患得患失的模樣,對那臭小子又幾分抬討厭,可也不想妻子那麽傷心,隻得安慰道,“真的,這不是俊遠親自說的麽?”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裏一輕鬆,又想起今晚要做菜。徐浩還想表現表現,人都已經走了。
哼,自己心疼呢,結果兒子回來你就親自上戰場了。
才剛剛下班的徐俊遠不知道家裏發生的一切,坐在車上心裏有些空蕩蕩的,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麵對那人。
把自己的愛車都開成了慢車,引來好多人側目。
“表涵?”這個時候表涵打電話來做什麽?
“你到家了嗎?”得知徐俊遠今天會回家,表涵怕這人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特來問候一下。
“還沒呢。”聽到這人的聲音,心裏的繁雜好像都消失了,隻剩下最純粹的顏色。
表涵看了看時間,都已經下班一個小時了,怎麽還沒到,想到有種可能,嘻嘻的笑了,“你該不是害怕回家吧。”
害怕到不至於,隻是有些不自在,被說中一些心事的徐俊遠沒有氣惱,反而笑了,“我還真的有些害怕,要不你來陪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