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暖
說回來,我已好一段日子沒有登入這網誌了。近日真的發生很多事呢!被反鎖在冷藏室、被選成參賽者、把我從冷藏室救出的竟是老板…
回想起,徐少爺跟小風也有幾分相似的,眸子同是墨綠,一樣愛逞強,裝酷…但徐少爺又怎會是小風呢!如此戲劇性的命運,又怎會發生在我身上呢?絕不可能…雖說人生就如舞台,但電視劇的情節,是沒可能發生在我這如此平庸的女孩身上吧!
被選作參賽者,心中其實有點兒慌亂的,但慶幸是有黃師傅陪伴,我亦能以當助手的名義站在一旁,不用獻醜。算著,第一場比賽,就於下星期舉行,而且對手還是一所有名的意大利餐館。不知黃師傅會以什麽菜色應戰?還真期待呢!
把網誌關上後,一種無名的感覺驅使她尋找了很多意大利菜色的資料。
同是夜半之時,俊遠亦無法入睡。剛完成了公司的工作,想要睡覺,誰知躺在床上時卻變得精神無比。明明早已吃過晚飯,不知何解他的肚子仍咕咕作響。一個蛋糕盒劃過他的腦海,他終於想起數天前表涵作回禮的甜品。
俊遠的睡房內有一個雪櫃,他從內把餅盒拿出。看看餅盒,清淡的紫色小花,不多不少的印在白色紙盒上,三個桃紅色的大字特別突出—“天使屋”。
“哼!說什麽自製的糕點,還不是到有名的天使屋購買。”俊遠看著手中的紙盒,冷諷的說。
把紙盒打開,內裏整齊的放著紅、黃、綠、藍,四種不同顏色的凍餅:紅色的在草莓果凍麵上放上半顆草莓,一條幼小的巧克力的卷狀的放在旁邊。最底的是一片薄薄的海棉蛋糕,蛋糕與飾麵的果凍中間,就是草莓雪糕了。
黃色的是一件小型的日式檸檬芝士蛋糕,芝士蛋糕麵如舊的是淡啡色,八份一片檸檬與薄荷粉末就飾在上。
綠色的是蜜瓜慕絲蛋糕,薄薄的海棉蛋糕上,是蜜瓜香味的慕絲。
最後的便是藍莓海棉蛋糕。兩層海棉蛋糕的中間,是添加了藍莓香精的忌廉,加了藍色的藍莓香油的忌廉飾麵,兩顆藍莓壓著兩片小小的薄荷葉放在忌廉上。
“天使屋果是名不虛傳,光是賣相已很誘人。”俊遠看著四件小蛋糕,心底劃過一絲擔憂:
最後的對手便是天使屋,不知她能否熬過呢?神經病!我幹什麽在擔心那黃毛丫頭!“電線短路”!
又到了要為表涵訓練的時間了,今天有點失落的黃師傅如過去數天的比任何人更早回到餐廳的廚房,誰料到今天有人比他更早。踏進廚房,數道意大利菜已放在工作桌上,一個嬌小的身影就在洗手盆前清洗著用具。
黃師傅嚐過一遍表涵弄的菜,概歎她的技巧猶如當地的名廚。他放下食具,認真的說:“表涵,你得以主將身份代我出賽。我早於數天前把手弄傷,恐怕未能發揮能力。然而現在嚐到你的手藝,我能肯定,隻要你願意,一定可以勝出。”
“黃師傅……”表涵怔怔的看著他,完全不懂得給予反應。
“答應吧!”一把成熟的女聲從背後響起,是俊遠的秘書—蘇小姐:“少爺會選你當參賽者,也就是想看看你的實力吧!難道你在當學徒的這些年間,從沒學會任何事?這些意大利菜色隻是你買回來,但欺騙是你親自製作?”
雖然表涵確是不想成為主將,因為這會使她的身份有危機,但她更不能忍受別人數落她的實力,“黃師傅,我答應你!我陳表涵發誓,絕不會敗給任何人!”星期天,四堂餐廳門外擠擁著不斷踮起腳,想看看內部發生什麽事的人群。餐廳內的桌子不再像列隊的排著,而是靠牆的圍著,讓餐廳中心空出一個圓形。
圓形的場內,放著兩張有著完善設備的廚師工作桌。工作桌前約十二尺,放著一張長長的桃木桌。上麵設置著三人的位置與食具。
頃間,燈光全暗下來,隻亮著放置著咪高鋒的麥克風架。一個穿著整齊西裝服飾的男士站在它前,清清喉嚨說:“各位好,我是廚藝比賽的司儀。四堂餐廳舉行廚藝比賽,並分為四節,每節相隔一個月。是次比賽題目是意式菜色。”司儀先生說了長篇的序言,令在場的人仕也快要睡著了。
戛然,場內亮地五盞燈,照射著兩名站在廚師工作桌前的廚師(表涵及意式西餐館的師傅)以及坐在桃木桌前的三位平評判:俊遠、意式西餐館老板及一位有名的食家。
俊遠的視線一直也沒有離開害怕得有點顫抖的表涵。
這笨丫頭該不會是第一次參加比賽吧!
表涵雖然不是首次參加烹飪比賽,但看見餐廳中坐滿了好奇的人,自己都老板也在評判席上看著自己比賽,想不緊張還真是冷靜太過吧!但不知什麽原因,當她的視線對上俊遠的,竟感到他的眼神透出一絲鼓勵的成份,膽怯的心也慢慢的平靜下來。
司儀再次響起他的嗓子,介紹著座中的三位評審,以及站在桌前的學廚和廚師。“意大利膳色為是次比賽的規限。兩位廚師需在那紙箱中抽出他們各自的題目。”
表涵的心再次重而慢的跳動著,右手微顫的探中紙箱裏,心裏期望著千萬不要是某道菜色。一張對折著的小白紙從紙箱抽出,輕輕的把它攤開,隻見表涵閉上雙目,歎了一口長氣,便低著頭回到桌旁。她的一舉一動,表情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全到映入俊遠和某一位男生的眼簾。
一名坐在牆角的男士,目不轉睛的看著表涵,自言自語:“不會倒楣的是那道菜吧?”
待意式西餐館的師傅也回到位置上,司儀便宣布比賽開始。
聽到指示後,師傅已急不及待的跑到食材櫃上尋找所需的材料。轉眼間,他的桌上已推滿了不同種類的原料。
“原來是有名的提拉米蘇(Tiramisu)。”俊遠架起雙臂在胸前,勾起唇角冷語。
“想不到四堂餐廳的老板也能光看食材便知道了。”坐在身旁的藍女士(意式西餐館老板)帶著諷刺的口吻說。“但閣下在初賽便派出一名學徒,看怕是想要丟人現眼吧!”
其實不能怪責藍女士會這樣說,因為到這刻,表涵仍沒有任何舉動,隻是閉著雙眼站在食材櫃前。
這笨丫頭,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看似沒有異樣的俊遠,心裏已慢慢的著急起來。時間在指針的跳動間流走,師傅的提拉米蘇已進入最後雪藏的步驟了。此時表涵才睜開眼睛,想也沒想,看也沒看的便從肉類區取去食材,速度快得別人也看不清她拿走了什麽。隻見她捧著食材走到桌前沒多想便動手起來,而且速度快得驚人,看不清的甚至以為她多長了兩雙臂。
表涵剛完成醬汁於碟上的拉線,司儀便宣報時間已到,並且請他倆把各自的菜色都端到桌前的手推車上。為防徇私,兩位餐廳老板均不可為自己的廚子評下分數。
三杯以酒杯作器皿的提拉米蘇,及由表涵製成的意式羊架都放在三位的碟上。
有名食家—陸先生和俊遠都吃了一口提拉米蘇,二人低頭說了數句話後,二人分別舉出五分和六分的牌子,即是意式西餐館的師傅獲得十一分。接著陸先生和藍女士都把表涵的羊架送進口裏,隻見他們都頓了一頓。
“徐先生,請問這位學徒到貴餐店學習了多久?”藍女士擰著眉的問。
“兩……兩年。”表涵不讓俊遠回應,自己便已戰戰兢兢地說出答案。
隻見藍女士輕輕一笑,低頭摸著牌子說:“那麽你絕對適合拿這個分數。”說罷,一個寫著數字七的牌子舉起。陸先生也點點頭的舉起八分的牌,那即是十五分呢!
“意式西餐館十一分,四堂餐廳十五分。即是由四堂餐廳勝出!”司儀的話音剛落,餐廳隨即傳來各人的叫囂,加上如雷的掌聲。表涵仍是不太相信自己勝出了,呆呆的站在原地。
“先說說意式西餐館的提拉米蘇吧!”陸先生抓起他前的麥克風:“師傅先生,我猜想你對自己的雪藏甜品沒多大信心吧!看著你倒魚膠粉的份量,我們三人都隻能不語的搖頭。你該明白魚膠粉太多隻會令芝士蛋糕變硬吧!”
“不能否定閣下的技術,”俊遠也抓起他的麥克風冷言道:“但看怕你對這甜品的認識不太深入吧!正宗的提拉米蘇該是使用意大利杏仁酒,並不是橙酒吧!而且若你的雞蛋跟糖有混妥,是不需添加魚膠粉的。”
“再說說四堂餐廳的吧。小女孩,你剛才為什麽要閉目呆站這樣久呢?”陸先生和藹的微笑問。
“因為我害怕。”表涵帶點害怕的如實說:“這道菜色是我最不在行的意大利菜色,因為羊架的熟透程度,我還沒掌握妥。”
“但這次應該比過去的好啊!”藍女士笑說:“雖然還有點過份的熟透,但羊肉的味道和口感仍沒有流失。而且你製作的速度真的很驚人啊!”
表涵聽後隻覺臉龐一陣熾熱,臉紅了。她還是首次讓父母及朋友以外的人稱讚呢!但俊遠隻是挑著微的看著她,並沒有說上任何一句話,也沒有掛上任何表情。
這紅著臉的樣子,怎麽有著熟悉的感覺?
晚上,表涵下班時,看見一位穿著整齊西裝,依在開蓬車上的男士在等待她,他正是午時坐在角落的男子—江勇軍。看見彼此,二人不約而同的綻開燦爛的笑容。
“傻丫頭,真的勝出了啊!”勇軍帶點嘲笑的口吻說:“而且還要是你最不在行的意式羊架。”
“‘菜手’,你這是揶揄我嗎?你大可不用接我啊!”表涵不服的回擊。
“臭丫頭,別再找小時的糗事來說。”此時表涵身後出現了一個身形,勇軍看見後,心裏不知盤算著什麽,隻是語氣和眼神突然變得十分溫柔:“表涵,快上車吧!可不能讓你的父母擔心啊!”
聽到這一話,表涵隻覺嘔心,並且不明白為何他突然轉化成另一人似的。雖然數萬個問號冒在頭上,但表涵知道勇軍所做的一切,及一舉一動,都有他個人的原因,因此沒說什麽話便甫上他的車了。
待勇軍把車駕走後,那個身影從暗角裏緩緩的走出。俊遠皺著眉頭的看著那車影,心想:他到底是誰?怎麽看見她走上別人的車子,心中會有著不安的感覺?
叮當—
陳家的門鈴響了,青青才把門打開,徐梅(勇軍母親)那尖銳的聲線便直攻她的腦袋:“何青青!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麽嗎?表涵還沒掌握好意式羊架的烹調技巧前,絕不能把她的製成品給別人吃!我的勇軍吃了她的羊架,現在已拉肚子第二十次了!”
青青聽後,不知該給予什麽反應,因為她知道是勇軍刻意要求表涵弄給他吃的,而且她亦早已再三叮囑,釀成這結果,隻能怪他自討苦吃吧!“記得深宵三點鍾夏季與你觀星的我……”表涵的手提電話響了,看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的臉上頓時掛起滿是稚氣的笑容,雀躍地說:“平平,是你嗎?”
“表涵,拜托你別這樣叫我,還是叫我子平吧!我不要女朋友胡思亂想呀!要不然我可得接受‘滿清十大酷刑’啊!”那邊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不過那抱怨中帶著些縱容的語氣讓他的聲音好像染上了顏色。
藍子平,藍宏勝的雙生弟弟,立誠和如蕾的兒子。
“嗚,我不依啊!”表涵撒嬌著說:“平平忘記舊愛了,貪新忘舊啊,拋棄我了!我要向琪姨投訴!”
“陳小姐,”子平的聲線變得沙啞,無奈著說:“我好像從沒有跟你交往。而且我倆的關係,一向視為青梅竹馬的好友,你別作弄我好吧!”
表涵扁起小嘴,別扭說:“嗚,不玩好了。你這大哥哥自從交到女友後,也忘掉我這好友了。”
藍子平抵受不了她裝可憐的招數,隻好說明天請她到攝影場中看看藝人們的工作情況,因為他可是有名的大導演。而且表涵的姐姐—陳表淑可是紅透藝能界的演員,表涵聽到後當然不多想的便點頭答應吧!
砰砰—
家下傳來車輛響安的聲音,表涵把頭探出窗外,便看見子平的私房車已來到她家門外等候了。她立刻穿好鞋子,奔出門外飛撲到他的身上。
“喂,表涵快放開我吧!這兒離我家不遠,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產生誤會啊!”子平皺著一張臉,無奈的說著。他的女朋友跟他同住一起,而且離表涵的家不遠,所以子平才這樣的緊張。
“哼!平平隻顧女朋友,不理會我這掛名的妹妹了!”表涵扁著咀別扭的說。話雖如此,可表涵的也卻從子平身上鬆開了。
“若是不理會你的話,我大可不用來迎接你吧!”子平看著她真的失去了所有法子,看著這樣的表涵又有誰能生氣呢?
來到電視台的停車場,子平便給表涵一個工作人員證,說:“非工作人員是不可內進的。碰巧我的助手今天告假,表涵就麻煩你暫當助手一天了。”
“早便該猜到沒有免費的午餐了,原來是要我當替工。”表涵洩氣地說:“算吧!誰叫我今天想看看姐姐,就幫你一把好了。”
子平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絲,微笑說:“謝謝你,晚上我請你吃飯吧。”說罷便牽著表涵的小手走進去了。
在走廊中,戴起平光眼鏡的表涵像滿口經驗的秘書,走在子平身旁。不少藝人及工作人員除了跟他們打招呼外,更特意多看兩眼,打量過二人後,便低頭竊竊私語。
表涵輕輕拉扯子平的衣角,在他身旁輕聲的問:“平平,他們都認識你的嗎?還有他們為什麽看過我後都暗地裏偷笑?”
聽見她的提問,子平並沒有回應,隻是咧嘴一笑。表涵的頭上再次冒出問號。她走在子平的身後,打量著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在這時總覺得他像是很冷酷,有著讓人不敢冒犯的威嚴,雖然隻跟在身後,但表涵心裏也感到一絲安全感,淺淺的微笑也勾起了。
原來,平平在工作時的背影是這麽帥的,滿有男人味的說。他也長大了不少呢!看來隻有跟依菱一起時,才變回小時的他。
“到了。”子平停在門前,說罷便推開木門,領著表涵走進去了。在這化妝間內,隻坐著兩位舉止優雅,樣貌美豔的女生。她們看著子平把門鎖上後,便不顧什麽儀態的走上前擁著表涵,並摘去她的眼鏡。
“表淑,恭喜你啊!我們從勇軍哥哥那兒聽說了,你真的很棒啊!”女歌手—蔣依菱—表涵最能訴心事的對象,雀躍的說。
女藝人—陳表淑—表涵的姐姐隻是輕輕的擁著她,溫柔的說:“表涵果然是煮食的料子呢!抱歉哥哥和姐姐還有依菱都忙得,沒有空回去,放假時我們為你補回慶祝吧。”
“姐,不用了,你們努力工作才可行啊!若要慶功宴的話,就待我把所有比賽全都勝出後才算吧!”表涵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體諒的說。看見她的笑容,表淑和依菱也不想讓這小妹妹離開她們的懷抱。
“唉,女生果然是善變的。”對比兩位藝人台前幕後的儀態,及表涵對兩位女仕的態度,他隻能這樣的感歎著。
兩位美麗的女士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娛樂圈可不是那麽單純好混了,要是不注意絲毫,或許就能大禍臨頭。不過,表涵不需要知道這些。好久沒有看到妹妹,少不得要暢談一番。正在互相打趣的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這裏歡樂的交談。
咯咯咯—
子平依著的門在霎時間被敲響,這可使她們緊張了,表涵的哥哥陳英喆不會在此錄影廠,她倆的經理人又出外吃飯了,那麽會是誰呢?
咯咯咯—
敲門聲再次傳到四人耳中,表涵立刻架上那眼鏡,兩位女藝人也回複她們於鏡頭前的儀態。子平看見她們準備妥當,便點點頭,把門慢慢拉開。誰知映入表涵眼簾的竟是……
“小風?”表涵看著眼前綠發的男生,讓她有點呆,太熟悉的感覺讓表涵下意識的說出這個名字,不過,聲音太小,沒有人沒有聽到。她揉揉眼睛,再看清站在門前的男生,心想:是徐俊遠少爺?他來這幹什麽?為何我會錯認他作小風?
子平看見他,故裝不認識的問:“請問這位先生是誰?”
俊遠如舊冷起一副臉孔,但冷漠強硬的語氣中仍帶著應有的禮貌:“本人叫徐俊遠,四堂餐應的老板。我想找陳表淑小姐,請她為我們作比賽的評判。”
“為何你會找上我呢?”表淑試探著問。
“因為得知你跟其兄—陳英喆皆是對吃要求甚高的人,而且亦是有名甜品師—何青青、陳春延的兒女,對飲食定必有一定認識。”
“但素聞閣下已找到我父母當參賽者,就不怕咱們徇私嗎?”表淑挑了挑眉,直直的看著徐俊遠,仿佛要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別人不肯定,但你倆定不會。”俊遠簡而精的肯定說。
聽見他的答話,表淑隻是一笑,便點頭答允了。見她的答案,俊遠隻是生硬硬的勾動嘴角,作感謝的笑意。就在他要轉身離開時,他瞥見了子平身後架著眼鏡嬌小的女孩,他的眉頭在沒人察覺下皺了一下,便離開了。
子平把門關上後,表涵便問:“姐,你真的要當評審嗎?我可不知會否使你和哥住進醫院的。”
依菱聽後隻是笑道:“表淑,你就別這樣傻吧!你的廚藝才沒這樣糟呢。而且別忘了勇軍哥哥是當醫生的,即使進院也要進他的吧!”
“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