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炎月會盟

  “好了，小裘，不要再開玩笑了。” 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唰地一聲黑衣人便被突然出現的人毫不吃力地輕輕提起，他一襲紫衣，右手拎人，左手持扇，他明眸善睞，清新俊逸，沒有半點土匪強盜的凶悍，反倒是想哪家富貴人家的弱冠少爺，翩翩而立，玉樹臨風。


  被拎著的黑衣少年沒麵子地蹬著雙足，一把扯過微笑著的紫衣男子的衣領，咬牙切齒：“沐風容，我警告你，別以為你高我一截武功比我高力氣大仗著老大器中你就可以隨便……這樣……對本少爺！！放開我！！放開我！！”南煙一楞，這黑衣少年剛才那不可一世唯舞獨尊的氣勢哪去了？現在他的樣子簡直就比垂死掙紮的笨蛋還要滑稽.……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你們是什麽人？！”警惕地站直身子，目不轉睛地盯著麵前的兩個奇怪男子。沐風容咧嘴一笑，撒開手將黑衣男子放下，小裘孩子似的憤憤理弄著衣裳，一副敢怒不敢動的架勢。“其實，我們這次來是想帶你走的.……”“什……什麽？”“說白了就是邀你加入我們的炎月會盟！”小裘依舊漫不經心地玩弄著匕首，斜眼一鄙驚訝中的少年，南煙握拳的雙掌慢慢鬆懈了下來，頃刻間朦朧的紫眸清澈透亮，直覺告訴他，麵前這兩個人緊緊弦係著他日後的命運。“.……你們.……真的能帶我離開這裏？！”“對！隻要你同意加入我們的會盟。”“可是.……為什麽偏偏選中我這個沒有武功的髒人……”他不明白，身為人下人的自己，又有什麽資格讓他們看重自己.……僅僅隻是這副皮囊嗎？

  “我們炎月會盟，從不收會武功的人！”小裘邪笑著回答，在幽幽的月色中，更添詭異.……不收武者的會盟？沐風容優雅地展開扇子，柳眉微展淡淡開口：“也不妨告訴你，炎月會盟與其它會盟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們會盟裏的所有人入會之前，全都是沒有武功的，隻有體質異常並且有天賦的人才能得到會盟長老武功的傳授，一旦定下契約，便不能退會，會滅人滅，人亡會亡！會盟成員所有人的武功都是相輔相助，環環相扣，倘若是闖入炎月會盟的入侵者，便是九死一生。”夜靜得出奇，周圍是寂寥的萬物，微風拂動，沐風容嘴角的弧度陷得更深了……暗意便是 —— 你想加入也得加入，不想加入也得加入，若反抗，便殺人滅口。


  南煙垂簾凝視，良久，才輕輕開口：“對方是……？”


  “安—— 荷—— 思—— 煙、”


  月下，那個少年的命運，便從此開始了它的轉折。


  磅礴的大雨，整整持續下了一兩天，西京城郊，破舊的寺廟內 。“小楣，剩下的便要靠我們自己了，又有誰知道那個生死結交在哪呢，人海茫茫，想找到他人，沒有個 十年，恐怕也有個八載.……小楣，你千萬不要學會太依賴了……”泉穆镅坐在火堆旁，一邊烘幹著濕透的衣服，一邊垂簾叮囑對麵的泉軼楣。


  小楣將烤到一半的山雞翻了個麵，抬頭凝視著哥哥：“嗯，我知道了！哥，小楣堅強著呢！”“小楣.……要是哪天哥不在了……你，得學會照顧自己啊！”“哥、你在亂說什麽？你怎麽可能不在！你在跟小楣開玩笑吧？”泉軼楣霎時的無助，隻有他自己能看懂。泉穆镅撫上小楣的短發，像兒時一樣：“小楣，你需要磨練.……隻有蛻變過後的你，才能變得更強。”“哥！我們兄弟倆一定要在一起不是嗎？！我們一起努力，總可以克服難關的。”“那樣始終不是你一人.……江湖險惡，你又是男兒，總有一天哥會放開你的，那時，隻剩自己，隻能靠自己！！”
……

  小楣沒有繼續說，穆镅也沉默了。空蕩蕩的寺廟，隻剩下篝火滋滋滋的聲音。


  “哥，我會變強的。”“.……”“我一定會變強的！！總有一天，我要用自己的手去保護哥哥！！” 泉穆镅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沒有說下去，隻是靜靜地看著麵前的少年，那條布滿刺荊的坎坷路，他，究竟能走出多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