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化身名妓
33、化身名妓
洵都的集市不是一般的繁榮，雖則光看那集市上賣的東西與江南相比也不過雲雲，但隻要你稍微仔細觀察一下街上的行人，就忍不住感歎：
“果真是繁華啊……”
不大的集市巷子，穿梭著的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與搖折扇的富家公子——至少從外表上看是如此。海棠再看看自己，儼然一個土包子！也正是因為自己這身“不華麗”的打扮，竟惹來了頻頻惻目。
海棠歎氣：“打扮得華麗一點被注目，打扮得樸素一點又被鄙視，這世道，敢不敢讓人活得再拘謹點？”
盡管如此，在黃昏前，她還是成功地潛入了風月樓，這個本就是美女如雲的風花雪月之地。
不得不說的是，攀附在屋頂上一動不動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別說還要僵持著這個姿勢一直到晚上了。沒辦法，真正潛入敵人內部少不了黑夜的掩護。
不過一動不動地呆了那麽久，海棠還是多少獲得了一些情報的。例如兩個丫鬟的對話就證實了她來這個地方可算是來對了：
“這裏麵的琴歌姑娘真的長得如斯貌美？”
“這肯定的了！這可是冷媽媽專門從西域找來的人啊，聽說不僅貌美，還彈得一手好琴，唱得一段好曲兒呢！不然怎麽會第一天來就放心讓她來招待花公子呢。”
“唔，有道理……隻可惜戴著這麽個麵紗，什麽都看不見……”
“切，我們怎麽說都是兩個妙齡少女，看女的有什麽看頭，要看就看那花公子啊，聽說他比女人都還美呢……”
“嘖嘖嘖——”屋頂上，海棠實在聽不下去了，不禁咋舌：你看看你看看，這都什麽世道了，少女心事在這大後院裏說得這麽響亮也不怕被人聽到？果真是不害臊啊不害臊……
不過也多虧了有這種喜歡在一旁議論的小人物在，才得以促成她這種大人物完成大業。暗自進行了一輪自我讚美後，海棠重新將目光鎖向那兩個侍女出來的房間：
琴歌是吧，從未露麵，今晚就要接待花亦邪……也許，她可以從這個叫琴歌的身上下手。
待夜色再沉一點，海棠索性趁著侍女的出入躲進了那個名為琴歌的女子的房間，不料卻讓她發現了不得了的一幕：
“你回去吧，還跟著過來做什麽！”一身材曼妙的女子在一個身形粗壯的男子懷裏推推攘攘，似是微怒，又似是撒嬌般的嬌嗔。
那女的該是名為琴歌的姑娘了，隻是不知那壯實的男子是……
“跟我走吧，到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不再過問人世間的風風雨雨，隻我二人，一生一世。”男子發話了，聲音竟是那般的溫柔。
“不可以的，爹爹簽了賣身契將我賣身至此，若是我就此逃掉，他們定會去找我爹娘的麻煩的。”
女子此刻也許已經淚濕了眼眶，海棠能從二人的對話中想象出男子透著柔情的目光，以及兩人眼神交流中透露的纏綿……
唉呀媽呀！海棠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抽離那羞人的幻想，而後不禁無聲地歎了一口氣：罪過啊，看來自己是逃不開被這罪惡之城感染的命運了啊！
二人又纏綿了一會，海棠自動屏蔽過濾了一些後，最後作出了“男子很熱切，女子很無奈”的總結。
“今夜戌時，我在城門西等你。”終於要結束了，海棠可是盼得脖子都長了才盼來了這一幕。
“等……”女子伸手想要攔截，男子卻像是怕被拒絕般，不容女子回話就縱身跳出窗戶，迅速地離開了。
“這可如何是好……”
海棠聽到了琴歌的自我感慨，趕緊站直了身子，整理好衣冠，輕咳一聲——看來，該是我出場的時候了。
“姑娘不必驚慌，且聽在下……”
“啊——”
“你叫什麽？！我出場白還沒說完呢！”海棠一手捂著琴歌的嘴，一手還在正衣冠，眸子裏訴說著不滿。
還好自己手疾眼快，在那“啊”字被拖長一個節拍之前把她的嘴捂上了。
見女子神色稍微安穩了些，海棠才緩緩放了手，耐心地解釋道：“姑娘莫怕，鄙人一個弱女子……”
弱女子？琴歌抬眼看看海濤背上本來就有一定規模，被包紮後規模更甚的雙棲劍，剛閉上的嘴巴又忍不住張開：“啊——”
“你幹嘛呢，咱們好好合作一下不行嗎？！”海棠壓低著嗓子吼了一下，待隨著琴歌的視線看到雙棲劍，而那劍又很配合地動了一下後，海棠還是忍不住霸氣地爆發了一回：
“你小子給我安分點！”
那雙棲劍聽後還真的像癟了氣一樣，安安分分地沒了動靜。
稍微給了點時間讓受了驚嚇的琴歌姑娘和自己緩一會兒，海棠才開始慢慢道來她的目的：“我可以讓你離開。讓我來代替你的身份，至少一個月的時間，你大可以將你的父母還有你們自己都安頓好，找個無人認識的地方，就像剛才你相好說的那樣。”
“你，都聽到了嗎，”聽到“相好”一比詞後琴歌的耳朵微紅了一下，再仔細看看眼前的姑娘，也確實不像壞人，此時她才對海棠放鬆了警惕。
“我借用你的身份，不過是為了調查一些事情，並沒有在謀劃什麽陰謀，這點姑娘大可放心。”
發現了琴歌眼裏的猶豫，海棠又耐心地講解了一下，直至看到那猶豫換為對如何行動的斟酌，海棠就知道，這事要成了。
本來她並沒有打算用這身份過多久，隻是想在眾人見著這琴歌的真麵目之前，先藉著這身份去會會花亦邪，不料這琴歌竟是這樣的情況。也罷，雖然助人為樂不是她的作風，但偶爾積個德也不錯，況且自己如今一個人也無聊得很。
“那海棠姑娘你……”
“行了行了，我會照顧自己的了。”連忙打斷琴歌的第八次叮囑，以示沒事的往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迅速轉身離開。
真是看不出來這琴歌姑娘囉嗦至此，就連海棠這麽一個話嘮都受不了。
而此時，任欽天二人也正往風月樓趕來。
“少主，嘿嘿……”蔡煜城瞄了眼風月樓內來往的曼妙女子，再看看咱家少主正經的臉，臉上露出了一抹壞笑。
此刻他心中的對白是：哎喲小子，還裝正經，裝得不錯噢！從沒有看見少主出現在這些場合，沒想到都是專挑高級的去啊！
任欽天沒好氣地徑直往前走，更加堅定了心裏的信念：真的不應該讓他跟在身邊的。
而借用了琴歌身份的海棠，正房間裏對著琴歌那薄如蟬翼的衣服，緊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