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看上了
7、被看上了
“看來我們拜訪的不是時候啊。”
一句話讓現場氣氛陷入了白熱化狀態，有些秘密麵臨著被戳穿的危險。
手掌心傳來的刺痛感讓殷無雙頓時冷靜了下來，審時度勢後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耳光——太不謹慎了！
如果殷無暇的秘密泄露出去，爹爹肯定饒不了自己，那這麽多年的委屈不都白受了嗎！
“有什麽不是時候的，”重新換上名門女子的姿態，殷無雙大方地微笑著，“正打算給你們介紹呢，這位是我大哥，陸雨澤。陸大哥，這兩位便是我跟你提及的昨天在霽月樓救了我的兩位大俠……”
殷無雙介紹著，海棠不禁托腮陷入沉思：陸雨澤？丞相姓殷，但丞相府的大少爺卻姓陸麽？
而陸雨澤和任欽天則開始赤裸裸地打量著對方。
“這位是任欽天任大俠，而這位是……海大俠。”
海棠托腮的手一不小心滑了下來，自己一個踉蹌差點沒摔著。
手背一抹汗：“呃，海大俠這叫法我著實聽不慣，叫我海棠就好。”
殷無雙幹笑著點點頭，卻發現陸雨澤若有所思地盯著海棠。
她真的叫海棠？海大俠？怕是編了名卻找不到適合的姓了吧！ 陸雨澤想著，殷無雙這次做了一件對的事也不一定，雖然未能確定他們的真實身份，但這二人絕對不簡單！甚至，可能跟無暇的失蹤也有關係……
“久仰陸公子大名，”任欽天恭敬地伸出手，一如海棠第一次見他那般。
“任某久聞陸羽陸將軍不止武功高強，更是機智多謀，一人便可擔任軍事統領和出謀軍師兩職，一直都想來拜訪請教一番。然世事難料，我與陸將軍算是無緣了，今日得見陸公子，任某也算償願了。”
陸雨澤心下一驚：自十多年前父親去世，父親的事雖仍有被提起，但大都是父親的戰友與下屬。而如今竟被任欽天一個弱冠青年這麽說起，要麽就是他在特意奉承，要麽就是他少時便縱觀天下，胸懷大誌！
想著，對任欽天的防備之心不禁加重了幾分。
“任兄言重了，父親泉下有知緬懷他的還有這麽一位青年才俊，定會分外欣慰。”
握過任欽天的手，算是禮貌性的打招呼了。
海棠在旁邊深切地感受到了星光的迸射，嗅到了火藥的味道。一隻是笑麵虎，一頭是冷臉狼，惹上了誰都不好受啊！
眼光瞟到笑麵虎時海棠忍不住“嘖”了一聲：陸羽將軍的事知道的人應該不多，竟然連這個都查得那麽清楚，真真是老謀深算！
“這位是海棠公子。”
實在看不過海棠發呆脫離現實的樣子，殷無雙再次提醒了一下，好讓海棠主動打個招呼。
“我們見過了。”
“誒？”
這算是她這位不苟言笑的大哥主動的接受她的客人麽？
然而仔細一看後，殷無雙發現自己想多了，陸雨澤看海棠的眼裏仍滿是警惕。
但在海棠看來，那眼神裏蘊含了太多她無法讀懂的情愫，雖然無可奈何，但為了節省自己的腦力，她還是選擇默默地承受，不加予探究。
這世間她讀不懂的東西著實太多，如果每一件事情都執著地去探索，那哪裏還有時間享受生活呢？
江南白天的集市極為繁榮，街上多為購置物品的廚娘和出來閑逛的少女們，也有不少大好男兒一把折扇吟誦詩詞，樂得逍遙之時順便物色自己的意中人。
少女們看到心儀的男子時，嬌羞一笑，繼而以絹遮麵，甚是動人。
而當海棠一行人走在集市小道上時，少女們的臉紅得比擬攤上的柿子，持手絹的手早已忘了遮掩現下臉紅的窘迫，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從畫中走出來的三位男子，目光隨他們一同行進。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臉上雖不顯露，但海棠心裏早就爽歪歪了！當初殷無雙提議帶他們逛逛江南集市時，她是一百個讚同——好以他們這樣的陣容，亮瞎路人的眼，以贏得小小的自豪感。
也好奉行師傅的遺誌——如果可以的話，多到外頭逛逛。
然而，三位美男加一位美女的陣容是有著一個極大的缺陷的！
“走在中間的那位女子好美呀！”
“對啊對啊，也隻有她才能襯得上她身邊的幾位公子吧……”
“聽說那還是丞相的大女兒，我們怎麽比得上啊！”
“……”
耳力勁好的海棠可是一“聽”無遺的！
真是的，東道主一位就夠了，殷無雙早上不才跟陸雨澤吵了一架嗎，何必過來瞎湊熱鬧呢！
任欽天看著異常興奮的海棠，無奈地搖著頭。多大的一個人了，怎麽能總是天真得像個孩子，天真得就像，在逃避一樣？
對於海棠，他是愧疚的。也許她並沒有被利用，她也隻是取她所需而已，但無論如何，自己都將她拉入了一場惡戰。所以當海棠滿懷期待的要逛集市時，本想反對的他還是由著她的性子來了。
相比之下，陸雨澤和殷無雙就沒那麽悠哉了。
如果不是為了查清楚他們是什麽來頭，陸雨澤是斷然不會這樣在大街上招搖的。
殷無雙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建議了，起初自己隻是為了緩解氣氛，還真沒有想到會引來這麽“暗地裏”的圍觀……
“海棠公子，你似乎特別喜歡戴著帽子？”
被殷無雙這麽一問，海棠本該不知所措的，但興許是她現在心情很好的關係，海棠右手摸摸下巴，隻隨便的答了句：
“你難道不覺得我這樣會比較好看麽？”
說罷還擠弄了一下靈動的大眼睛，自覺帥氣地璨然一笑，卻在笑得極為燦爛之時發現不遠處一位女子一直盯著自己。
那女子在突然接受到海棠的注視時尷尬地轉移目光，雙頰染上了紅暈。
海棠的笑容霎時定格了，自己為自己一個了不得的發現感到詫異：
難道我被看上了？！
而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兩道目光正緊緊追蹤著海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