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緋焰門
「小寶,叫姐夫。叫一聲姐夫,這個滑板車就給你玩。」
「姐夫。」
「唉,小寶真乖,拿去玩吧。」
十歲的李默然,已經可以沒事幫父親打打下手。順手做一些記憶中的玩具。對於他來說,悠然的生活,更需要來點生活的樂趣。
「小李哥,小李哥。有好消息啊!」一個身著粗布麻衣,身材壯碩的少年開心地向李默然飛奔了過來。他正是和李墨染家住同一條街的王齊,李默然的小跟班,雖然他比李默然還要大上一歲,卻一直喊他「小李哥」。對此,李默然倒也是欣然接受。
「別一驚一乍的,咋了?」
「緋焰門開始收弟子了,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緋焰門。」李默然若有所思。緋焰門當然就在緋焰村邊上,聽村裡老人說,以前沒有這緋焰村。後來,來了幾位高人來到廣華山。而這廣華山正是整個南陽州為數眾多的活火山之一。對於這幾位高人來說,這裡有這眾多他們修鍊所需要的資源。於是便倚靠這廣華山布下大陣,竟強行改變了周圍的環境在山腰創立了緋焰門,後來才有了緋焰村。對於緋焰村的人來說,這個宗門不止是一群修鍊者。更是他們的守護神和生活的來源。低階修鍊者所需的食物,武器等資源大多都來自於緋焰村。
王齊見李默然有所意動,連忙補充,「聽說方圓百里的部落村莊都有人過來呢。小李哥,咱們要是去的話可得抓緊。」
李默然嘴角揚起,輕輕點頭說道,「走,咱也去看看。」
「好嘞。」
說完兩人結伴而行,向緋焰門走去。
兩人還沒出村子,只聽一聲嬌喝,「李默然,你給我站住。李默然,你大爺的,居然敢占我便宜。」一位正值妙齡的青衣少女向兩人飛奔而來,眉宇間帶著一絲羞怒。
「小李哥,你又招惹她幹嘛。」王齊的腿肚子有一絲哆嗦。
來的少女名叫李曉雅,正是李小寶的姐姐。十二歲,正是女孩子開始長開的年齡。五尺的身高,比王齊還要高出兩個頭。平常王齊沒少被她欺負。倒是兩世記憶的李默然總是讓少女氣的牙痒痒,卻又無可奈何。
「瞧你這慫樣。」
「李默然,你占我便宜。我要告訴你娘。」少女氣呼呼的追上前來。
「等等,先別過來。你說我怎麼占你便宜了。說出個一二三來。」李默然笑道,「你要是說不出來我可不認賬啊!」
「你讓小虎……」李曉雅看了看王齊,頓時羞得臉都紅了。想了想,氣的直跺腳,只能怒罵一句,「你無恥。」
李默然笑了笑,也沒在多說啥。「曉雅,緋焰門開始招弟子,我和王齊準備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不去。」李曉雅生氣地嬌喝道。
「好,不去不去。那我和王齊先去,你隨後就來。」李默然淡然一笑,「王齊,我們走。」
「哼!」李曉雅氣的一跺腳,想了想還是跟了過去。
廣華山的山腳下有一片茂密青竹林。青竹林內一條青石板的小路上,此刻走來兩位青蔥少年郎還有一位小姑涼,小姑涼身穿青衣。三人便是李默然、王齊和李曉雅。一來到山腳下便可看到廣華山的巨大山門。說是山門,其實就是一柄巨大的彷彿從天而降的石劍,石劍斜斜地插入山腳的巨石上。傳聞中曾經有仙人路過此地發現這柄天然石劍,在此閉關數十年想探究石劍的奧秘,卻並未發現有任何玄妙之處。石劍與山體渾然一體,恰似天工造化。仙人一氣之下將石劍劈為兩段。後來不知過了多少年,也不知是否是高人所為,石劍居然又恢復如初。無數人前來探究此劍奧秘,卻仍是一無所獲。只留下了這一樁秘聞,在江湖人口中津津樂道。直到緋焰門開山鼻祖在此開宗立派,以大神通用一縷劍氣在巨劍中刻畫上三個大字「緋焰門」。往後每年舉行宗門慶典,便由掌門前來以劍氣勾畫這三個大字。年復一年,「緋焰門」三個大字劍氣凜然,引得方圓百里內無數劍修前來駐足參觀。甚至相傳某位大將軍曾慕名前來,以卓然天資領悟了一式劍法。劍一出,洞穿身前百里,無人可擋。
「好氣派的一柄石劍。」李墨染不禁心中暗嘆。作為尚未踏入修行中人,他當然也無法看出「緋焰門」三個字的箇中奧秘。
王齊賊賊地探出腦袋,繞著石劍走了一圈走一圈,一邊走一邊喊著:「小李哥,你說這麼大一柄劍,要是以後我修鍊有成,能給扛起來。唰唰唰,大殺四方,是不是特威風?」
李默然輕輕一笑,並未作答。身後傳來李曉雅的聲音,「你要是扛不起來被劍砸死了更威風,以後江湖上大家就都知道了有一個被自己佩劍砸死的劍客。」
王齊頓時語塞,氣急指著李曉雅,「曉雅,你……」
李曉雅走上前來,雙手掐腰,擺出一副自認為頗有女俠風範的姿態說道,「怎麼了,你還想打我不成。」
王齊無可奈何,轉念一想,忽然眼珠直轉,對著李曉雅喊了一聲,「小心以後嫁不出去。」然後撒腿狂奔。
李曉雅頓時氣急,「王齊,你給我等著。」
李默然看了眼少年少女,也是無可奈何,悄然踱步往山腰處的廣場走去。少女輕輕跺腳,跟了上去。
緋焰門的山門與廣場之間只有一條寬約三丈的台階。
緋焰門的廣場是一塊彷彿被人一劍削平的巨石。廣場四周各豎有一根丈余高的石柱。石柱下端雕刻有古樸雲雷紋路。上端刻的卻是一隻烏鴉,只是卻長有三足。三足烏鴉神駿異常,周身遍布火焰紋路,腳踏山川河嶽。這便是上古神獸金烏。四根石柱彷彿四頭金烏鎮壓腳下的廣華山。廣場前端兩名修士身穿色白色法袍,佇立在通往山上的台階兩側。兩名修士面無表情,只是周身卻散發著高人氣質,讓人無法靠近。而他們所站立的台階后自然便是緋焰門的宗門大殿紫陽殿。
廣場上此刻人山人海,眾多十里八村趕來的少年一個個躍躍欲試,還有不少陪同而來的長輩。大多都像李默然一樣身穿粗布麻衣。當然也有少數鶴立雞群的存在。這不就在李默然身前一位翩翩公子哥,身穿錦緞華服,手搖精緻五色羽扇,每一根羽毛都是流光溢彩,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身邊跟著一位鬚髮皆白腰佩短刀的老者,彷彿行將就木,卻目露精光。老者腳步始終比錦緞公子哥慢上一步。
此刻錦緞公子哥輕笑一聲對著身畔老者說道,「九木叔,你說這劍到底有何玄妙。」
白髮老者單手摩挲著腰間刀柄,並未出聲。只是眼眸微咪,始終盯著巨大石劍。
錦緞公子哥倒是並沒有惱火老者的態度,彷彿早已習慣。
「九木叔,你說這麼多少年才俊,會不會有百年難得一見的純靈根天才啊?」說完錦緞公子哥彷彿嘴唇乾澀,舌頭微微舔了舔嘴唇。
被稱為九木叔的老者目光微斜,盯了眼錦緞公子哥,面露不悅之色,輕輕的「哼」了一聲。
錦緞公子哥嬉皮笑臉的轉頭對著老者說道,「開玩笑,開玩笑,我知道輕重。」
李默然只是瞥了眼關係奇怪的老少二人,轉而收回視線和眾人一起看向緋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