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謝幕
伴隨著一聲聲慘叫聲，李梨的眼鏡上顯示殺手獲勝。
眼鏡男裂到耳後的嘴巴還流著鮮血，尖尖的牙齒縫裡還殘留著生肉絲。
不過眼鏡男恐怖的模樣在走向李梨開始慢慢的變回了正常模樣。
李梨說道:剛剛你是怎麼做到把嘴裂到耳後的？而且你的牙齒是不是可以咬碎人的骨頭？
眼鏡男說道:要不要試試？
李梨說道:我倒是想試試用你這種牙齒吃肉是什麼味道！
眼鏡男說道:你不怕嗎？
李梨說道:你在幫我，我為什麼要怕你？
眼鏡男說道:你還真是與眾不同！
李梨說道:你是想說我和正常人不一樣兒吧？
眼鏡男說道:不！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梨指向一扇門上的畫像說道:她是食口女？
眼鏡男說道:是的！
李梨想了半天說道:我怎麼看她這麼眼熟呢……
眼鏡男說道:食口女曾經是我的夥伴和家人……
李梨說道:曾經？
眼鏡男說道:嗯！只是曾經……
李梨說道:曾經發生了什麼？
眼鏡男沉默不語的轉身向走廊盡頭走去，李梨跟在他的身後走進拐角處小丑的房門口，他伸手摸著這扇嶄新的門，陷入了深深的回憶道:人工智慧在夢境系統中就像創造宇宙萬物的神一樣，它給了我們生命、思想、情感和使命……
這裡對於我們來說不是你們玩家口中的夢境系統而是屬於我們代碼人的夢境世界。
不過像我這種被情感支配左右不能完成使命的代碼人是一種代碼漏洞，代碼人給它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做「BUG蟲」。
而這個「BUG蟲」的名字已經成了所有代碼人對我的稱呼和嘲諷，就因為這個稱呼我差點忘了我真正的名字叫「天啟」…
李梨問道:那代碼人的使命是什麼？
天啟說道:代碼人的使命就是迎接一幫又一幫的新玩家，送走一幫又一幫的淘汰者。
李梨說道:那你們不工作的時候做什麼？
天啟說道:上台表演或者休息……
李梨說道:原來代碼人過的這麼充實！
天啟說道:充實？我倒覺得像一種假象……
李梨說道:為什麼這麼說？
天啟說道:無論你在台上多賣力的表演，台下的觀眾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而他們的掌聲和笑聲似乎都是被系統設定好才表現出來的，這樣的觀眾讓我每次的謝幕都得不到內心的滿足感，直到你出現之後我才明白觀眾不論多少，只要有一個發自內心給你鼓掌的觀眾，你所付出的一切都沒白費！
李梨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把內心真實的感受說給你的朋友聽呢？也許他們可以幫你分擔或者想辦法幫你解決呀……
天啟說道:馬戲團里除我之外的其他人都沒有我這種感覺，一直享受著這樣的生活直到死亡……
李梨說道:代碼人也會死嗎？
天啟說道:如果代碼人有多餘的情感無法完成使命，人工智慧就會視為代碼漏洞進行清除……
李梨說道:這對你們太不公平了？
天啟說道:代碼人為了苟活下去不被清除，他們開始疏遠、孤立我……
李梨說道:他們這麼做有意義嗎？
天啟說道:他們的顧慮就是怕有一天我連累他們被人工智慧一併清除……
李梨問道:你帶我去找他們，我倒是要問問他們是怎麼想的！
天啟說道:他們都在我的肚子里……
李梨說道:有什麼必須要吃掉他們的原因嗎？
天啟說道:他們要對我唯一的觀眾下手！
李梨突然想到向她求救的那個女人就是門上畫像上的食口女。
李梨說道:我想起來了，怪不得我覺得眼熟……她就是剛剛和我求救的那個女人……
天啟說道:是的！她最愛玩這種把戲然後趁機吃掉玩家！
李梨說道:可你不是說她曾經是你的朋友和家人嗎？
天啟說道:食口女已經被人工系統清除過很多次了，每次再生都會讓她變的越來越不像曾經的她……
李梨說道:所以……
天啟說道:對！所以我吃了她，幫她解脫……
李梨說道:是我造成的這些……抱歉……如果我不來後台……，
天啟說道:你不用自責！這只是早晚的問題。
李梨說道:那你以後一個人打算怎麼辦？
天啟說道:遊戲結束人工智慧就會把馬戲團再系統上清除。
李梨說道:什麼？怎麼可以這樣？
天啟說道:這也算是一種解脫，我還要謝謝你……
李梨說道:可是……
天啟打斷道:別為了這些事情影響你的心情，讓我在天亮之前為你表演一次我的拿手絕活！
李梨很期待著拍這手說道:真的嗎？那太好了！
天啟說道:你到觀眾席等我吧！我要先畫個妝！
李梨說道: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天啟點了點頭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李梨掛在臉上的微笑在門關上的那一刻漸漸消失了，對於她來說這是一種百感交集的心情，無論是對誰來說這裡都是殘酷的……
李梨走到觀眾席坐下后，她看到馬戲團門口開始陸陸續續有人走進來，他們尋找著自己的位置，不管怎麼看都不像人工智慧設定的觀眾。
大家都坐在了觀眾席上等待著表演的開始。
音樂聲伴隨著一個人的上台響了起來，他熱情澎湃的介紹著今天會帶來什麼樣的表演，而後台也不間斷出現李梨在門上畫像里看到的演員，他們的精彩表演讓台下的觀眾鼓掌歡呼，就在觀眾們情緒高漲的時候小丑出場了，他為觀眾們帶來了不一樣兒的表演，馬戲團棚頂無數的玫瑰花瓣如落葉般落下，他在幾十米高的鋼絲繩上騎著自行車扔飛刀，從鋼絲繩上往下跳然後變成飛鳥在馬戲團里盤旋……
時間在精彩的表演中慢慢流逝著……
在小丑落地的一瞬間他在觀眾眼前變換成不同的演員謝幕。
台下觀眾席傳來了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李梨激動的站起身為小丑鼓掌，卻發現馬戲團里的一切正在慢慢的消失，她看著小丑對著自己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
李梨從夢境中醒來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