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張平推開門走出屋子,讓他驚訝的是林天比他起得還早,正在院中練拳,拳風剛猛,隱有猿啼虎嘯聲傳入耳中。
而且,他更加震驚的發現,林天練拳竟沒有絲毫靈氣波動,換句話就是沒有催動半分靈力,全靠肉身支撐,天吶,這得是多麼強悍的肉身!
「前輩拳法超絕,無人能敵!」
張平由衷讚歎道。
林天愕然,緩緩收拳結束了晨練,讓他沒想到的是以張平這樣的性格竟也會學人拍馬屁!
張平絲毫不覺剛才的言語有何不妥,繼續問道:「前輩,我們要去張家大堂面見族長,您隨我們一道去嗎?」
此刻,張安穿著一件五彩風裙從屋中走出,這件風裙是她最好的衣服,平常根本捨不得穿,不知今天為何穿上了。
「好!」
林天點頭。
三人出了院子,朝張家大堂走去,張家大堂位於張府的中心地,離小院有著很大一段距離。
一路上,大多數張家族人看向兄妹二人的眼神帶著嘲諷輕蔑,只有少數的族人眼中有一絲同情,但卻連和他們二人打個招呼都不敢,低著頭匆匆的從一旁快速走過。
在張府,張平張安被完全孤立起來,這樣的手筆定是新任族長背後授意,林天將這一切看在眼中。
「呦,這不是張平兄妹嗎,約定三天,回來的挺準時啊,讓我猜一下,你們肯定是空手而回了,這是去接受族規的處置嗎」
一位面色泛白的青年男子攔住了去路,怪腔怪調,十分囂張!
「張石,讓開!」
張平臉色冰冷,沉聲道。
張石不為所動,又看到了兄妹二人身後的林天,繼續叫囂:「嘿呀,又招收了一個僕從?你們忘記之前的教訓了嗎,上次你們招收的僕從,只堅持了三天便灰溜溜逃走了,而且還捲走了你們僅剩的那點可憐財物,這個我看連三天都堅持不住就得走人!」
張平眼中有怒火燃燒,拳頭握的嘎吱作響,道:「張石,不要逼我動手打你!」
「去趟天斷山脈有骨氣了,來你打啊,我就站在這裡不動,你過來打呀!」
張石索性閉上了眼睛,口中繼續叫囂,說的話是越來越難聽。
「哥!」
張安緊緊拉住張平,搖了搖頭。
張石雖然修為不高,可他是現任族長張山的長子,真要把他打了,那可闖了大禍,張府就徹底沒了他倆的容身之地。
「哼!」
張平強壓怒氣,狠狠瞪了張山一眼,從一旁繞開。
林天跟在兄妹身後,一言未發,像極了僕從。
「對不起前輩,剛才.……」
張平小心翼翼說道,張山羞辱他沒事,可惹怒了林天,那就不好收場了,他可是了解前輩有多強大,真要鬧起來整個張府都要顫上一顫。
「無妨,從現在起我就裝作是你們的僕從,這樣能更好的掩人耳目」
林天對此毫不在意,沒有絲毫動怒的跡象。
張家大堂,族長張山以及各脈高層匯聚一堂,可大堂中卻異常安靜,靜的可怕。
張平當先進了大堂,大堂壓抑的氣氛給了他莫大的壓力,身體不由微微輕顫。
他強自鎮定,從儲物袋取出野豬屍體,說道:「我立下的族令狀完成了,看看這頭野豬,堪比人類入聖巔峰修士,族長也應該兌現承諾,保留我們這支血脈的名分!」
大堂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地上的野豬,不少高層眼中露出些許光澤,竊竊私語。
「張平張安並沒有族長所說的那般不堪嘛,能殺死眼前這頭野豬,足以證明他們的實力,應該保留下他們那支血脈!」
「我也贊同,畢竟前任族長為張家付出不少,就這樣廢除他的那支血脈有些說不過去!」
「安靜!」
張山一臉陰沉,走到野豬屍體旁,仔細查看了一番,突然冷笑起來。
「張平,你平常連只雞都沒宰過,這頭野豬真是你殺的?」
張山的雙眸射出兩道寒電,注視著張平的雙眼,想從他的眼中看出一點端倪。
張平有些緊張,問道:「是…是我和張安殺的,有什麼問題嗎」
張山指著野豬缺失的部分,質問道:「這野豬怎麼缺失了部分,你作何解釋?」
「呵,這還用問嗎,這野豬肯定不是他們殺的,只是他們運氣好,野豬被其他生物所殺,正巧被他們撿到了」
一旁的一位白髮老者陰陽怪氣的說道。
林天尋聲音望去,正是那五位人王境中的一位。
「你…你胡說!這屍體還是新鮮的,憑什麼說是我們撿的?」
張平臉紅脖子粗,極力辯解。
「興許是你們運氣好,那野豬剛死就被你們撿到了」
「你…」
張平指著他氣的說不出話。
「看來果真如此,既然此次是你作弊在先,那我們之間的承諾便不再作數了,今日當著全族高層的面,我宣布廢除甲子血脈,從此張平張安便不再是張家的族人,即日起搬離張府!」
張山不再給張平辯解的機會,直接做出了決判。
「等一等!」
林天大喊一聲,他看不下去了,這個張家族長也太欺負人了。
「誰說野豬不是他們二人殺的?只不過是殺完野豬體力消耗甚大,缺失的那部分豬肉只是被烤熟吃了以此來補充體力罷了」
張山冷哼一聲,看了看林天,面帶不屑,道:「你是張平兄妹所招的僕從吧,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在他看來,林天身上沒有半點靈力波動,只是個普通人。
「我記得上次你們招收的僕從還有超凡境的水準吧,如今竟開始招收普通人了,我勸你們還是儘早離開張府吧,免得丟人現眼!」
一位紅面老者開口說話了,話里話外擠兌張平兄妹,其意不言而喻。
林天笑了,問道:「普通人怎麼了,難道普通人就不是人嗎,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你這麼瞧不起普通人,難道你一出生就是修士,天生至尊嗎?」
「你…」
紅面老者語塞。
「牙尖嘴利,老夫不與你一般見識!」
紅面老者一拂衣袖退了回去,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