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許你一生癡纏
第三十二章 許你一生癡纏
耳邊像是有呼嘯的風聲,眼前的這一場景也變得虛化,待這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感消失的同時,風聲被聲勢浩大的鑼鼓聲代替,眼前的山洞也變成了氣勢恢弘的唐宮。
待這一切變得真切起來,我看到轎攆在大唐正殿處停下,南宮墨言身穿大紅喜袍坐在正殿之中。
本該是意氣風發的一場喜事,我卻無端地高興不起來。
看著這滿眼的紅,我竟覺得悲戚戚的。大概是在淺月的過往裏呆的太久的緣故。
淺月一路上都極安靜。落轎後,宮裏的喜婆牽了一條紅帳,引領著她走到南宮墨言身邊,將紅帳的一頭交到他手中,喜婆年紀大了,卻仍然高興地異常,臉上笑得猶如一朵開過了的鮮花。
今日唐王大婚,臣民自然是高興的。
一天下來,直到南宮墨言掀開淺月的喜帕,我方才看到淺月絕美的妝容,因是大婚,淺月化了精致的妝,本該是顧盼流連的眸子卻多了一絲倦怠,無神且空洞。
他遣散了隨侍的宮女與喜婆,今天他也極累,用手將床上象征喜意的物什掃到床下,便躺下歇息,他本是要隨淺月開一個小小的玩笑,看一看她的反應,卻在躺下的一瞬間看到淺月僵住的身形,決意看看她如何麵對他,便閉上眼睛假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淺月依然坐在床邊,看似極其平和的畫麵,她心裏卻如同波濤駭浪般,南宮墨言均勻的呼吸聲傳入淺月耳中,她的不安被放大了許多倍。
夜,在兩人默契的沉默中越挨越深。
終於,南宮墨言起身,淺月被嚇得渾身一激靈。她看著他還是穿著一身喜服,耳後有一縷頭發垂下來,顯然是剛剛在床上假寐時留下的傑作。他並不言語,來到桌邊飲了一口茶,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就刺向手臂,頓時,血流不止。淺月不知他為何如此,起身搶奪匕首卻晚了一步,南宮墨言見她驚慌地樣子,遂走到床邊自枕下拿出一方白色的帕子,輕輕地占取手臂上的血漬。
“時辰不早了,你早些歇了吧。”南宮墨言將染了血的帕子扔回到床上,轉身往門邊走去。
淺月饒是再不經世事,也明了了南宮墨言剛剛的所作所為。
她方才還在糾結,這一晚她要如何熬過去,剛才她差一點就要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線了,卻不想他突然起身。
淺月慶幸,南宮墨言並沒有難為她。
“等等——”淺月出聲叫住他。
南宮墨言轉身,看她一臉決然的樣子,笑言:“你若不想休息,便找碧兒來陪你。”
淺月抬頭,定定地看向他,他的眉眼與蕭謄有幾分相像,看的她有一瞬間的失神,想到這裏,她的心口又猛然吃痛,她微皺了一下眉頭:“今日是你我的洞房花燭,你要去哪裏?”
南宮墨言鎖眉:“你大可不必如此。”
淺月慢慢走向南宮墨言,每挪動一步,便自己解下身上的一處衣帶,她的動作並不十分緩慢,可看在南宮墨言眼裏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他一直看著她,她也無半點躲閃。
走到他身邊的時候,淺月的喜服已經掉落在了地上,隻穿著白色的內裏,越發襯得她的身形單薄,南宮墨言想起曾經的淺月,身邊還站著蕭謄,蕭謄看她一眼,她的臉就要紅上半天的,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如此真實,毫不矯揉造作。
現在,淺月站在他身邊,雖然極力裝作鎮靜,但他看得出來,她的眼睛裏有一絲慌亂,她看著南宮墨言,慢慢地伸出雙手,她要努力踮起腳才能勉強湊到他的下巴,她忽閃地眼睛雖然閉上,但睫毛還在微微地顫動,雙手極緩地勾住他的脖頸,輕輕地將唇湊上去……
她的動作那樣生疏,婚前有年事大的婆婆教過她,她隱約記得一些。
南宮墨言的唇有些冰冷,他稍微一用力,就將她推開,“你不用勉強自己,我跟你,不隻有今晚的良辰美景,我說過,如果我還活著,就一定不會再放開你。你可以怪我,怨我,恨我,但是,即便是這樣,還是不能放開。”
淺月被他推得後退了一步,站定後便又走向前去親吻南宮墨言,南宮墨言此刻有些慍怒,“淺月,對你我保證不了一貫的君子行徑,所以你若是再繼續的話,我會對你做出些什麽事情也不一定……”頓了頓,接著說,“你可知道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誰?”
淺月衝他點頭,“知道……你是先唐王的嫡子,你是沉著冷靜的大皇子,你是南宮墨言,你是當今……”話還未講完,便被南宮墨言用唇堵住了後麵的言辭,淺月嚇了一跳,他的吻太過突然,剛才還是冰涼的唇,這一刻卻變得炙熱……
淺月不敢睜開眼睛,她害怕,害怕他的愛將她吞噬……
南宮墨言輕輕地為淺月揩去眼角的淚痕,他要她記住,他是這世間唯一能讓她疼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