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看到了不該看的畫面

  如果有人因為窮極無聊而突發奇想的去詢問打棒球時打出全壘打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覺？艾爾烏斯暫時是無法給出作為打擊手的答案，不過他可以另闢蹊徑從棒球的角度來闡述一下被人用恐怖的怪力給擊飛出去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嗯，好痛的！

  這就是答案。

  答案就是這麼簡單。

  作為被打擊的對象，痛楚是最正常也是在那不算多長的時間中最清晰的感知，哪怕是艾爾烏斯並沒有被BIG·MOM的【皇帝劍·破破刃】直接斬擊在身上，他手中的月光劍才是第一接觸物。

  這柄由高密度靈壓凝練而成的光劍在強度上還是相當可靠。

  哪怕是經受了BIG·MOM的那一劍，也沒有被斬斷，青白色的光輝依舊明亮如新。

  只是月光劍能不被BIG·MOM一劍斬斷，艾爾烏斯卻還做不到硬扛那種超乎想象的怪力衝擊，從月光劍上傳來的衝擊力硬生生的壓斷了艾爾烏斯的右臂，鋼皮的韌性還承受不了這份衝擊。

  右手前臂的骨頭『咔嚓』一聲斷掉了，全身上下也像是置身於特大颱風中一樣被狠狠的扑打著。

  疼痛的滋味清晰的反映在他的感知神經之中。

  「簡直就是個人形的怪獸啊！」

  飛出去了老遠的艾爾烏斯發出了這一被新世界無數強人所認可的感慨。

  比起BIG·MOM這種五歲的時候就能拍斷巨人肋骨的天生下來就開了一身掛的怪物，艾爾烏斯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有掛了，他的掛還要後天努力，不停的收集靈魂滿足崩玉的需求，才能帶給他相應的反饋。

  漆黑色的雙翅拼了命的扇動著，在不斷地努力化解著那恐怖的衝擊，在飛出去很遠一段距離之後，艾爾烏斯終於是化解掉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衝擊力，振動雙翅以自己的力量繼續飛行在天空中。

  「真不愧是怪物，來的可真快！！」

  簡短的話語尾音尚且還未落下，艾爾烏斯頭頂上空中有巨大的陰影投射下來，一團漆黑色的雲朵，掛著如標準反派般邪惡笑容的烏雲懸浮在天穹之上，而在這烏雲之上，又屹立著手提巨劍的猶如怪獸般的巨大身影。

  艾爾烏斯的探查神經始終處於放開狀態，鎖定著BIG·MOM的行蹤。

  可惜的是看的到BIG·MOM的接近，卻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思考和準備，只能在振翅穩住身形的同時接合了折斷的右臂，倉促的再次揮劍，迎上來那從烏雲上悍然跳下來的人形怪獸。

  粉色的連衣裙在氣流的衝擊下嘩啦啦的飄動著。

  這絕對，

  是能讓無數次從棺材中爬出來的牛頓博士欣慰瞑目重新爬回棺材里安眠的場景。

  只不過，

  只有這個時候，艾爾烏斯是多麼希望博士被氣的掀開棺材板重新從墳墓里爬出來。

  每個男性同胞，或多或少應該都是期待過那突來的狂風捲起少女們那輕飄飄的裙角時的美妙光景······艾爾烏斯自然是也不例外，青春的荷爾蒙曾經讓他有過許多愚蠢的妄想，期待少女們被風掀起裙子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罷了。

  但是，

  但是啊！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這小小的妄想會以這麼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得以實現，他，他，他·····他在那一瞬間，瞥見了BIG·MOM的裙底，嘔！！！不行了，不能去想，不能去想······

  精神遭受到了毀天滅地的毀滅性打擊，

  原本平靜的腦海立刻鬧起了海嘯。

  「······這特么，是精神污染！！！」

  艾爾烏斯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失態怒吼。

  月光劍以驚人的速度揮向天空，再一次觸及到那巨劍『拿破崙』，鋒利的劍芒還是沒能奈何有著BIG·MOM那頂尖的武裝色霸氣加持的巨劍，藉助於下墜時的力量加成，BIG·MOM這一劍單從力量上來說還要勝過之前的【皇帝劍·破破刃】。

  顯而易見的，這位身經百戰的海賊皇帝已經敏銳的察覺到到火焰的殺傷力並不能給艾爾烏斯帶來威脅，反倒是純粹的腕力更具備破壞力。

  就在月光劍與巨劍『拿破崙』接觸的瞬間，

  清脆明快的骨折聲如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的傳入了BIG·MOM的耳輪之中，她清楚的看到了艾爾烏斯的右臂扭曲成了麻花般的詭異形狀，沾染著血污的森白色的骨頭茬子都穿透了肌膚暴露在外。

  緊握著月光劍的手掌鬆開，青白色的光劍墜落，而那殘餘的劍氣則是乘勢湧上，直接破開了鋼皮的防禦，將艾爾烏斯的右臂斬斷、絞碎，磋磨成血色的粉塵在風中揚了個乾乾淨淨。

  第二次正面碰撞，

  遭受了嚴重的精神污染的艾爾烏斯大敗虧輸。

  身軀以閃電般的速度向著下方的大地墜落，這一次艾爾烏斯沒有努力著化解下墜的力量，反而是配合的扇動著雙翅，讓自己墜落的速度更快一點，說時長來那時短，

  也就是兩個呼吸的時間，人形的小小流星落地了。

  雖然個頭不大，

  但在驚人速度的推動下，依舊具備著超乎想象的破壞力，整個賽伯伊島都因為艾爾烏斯的墜落而顫動了起來，灰濛濛的煙塵衝上了天空，遮蔽住了人們的視野，讓人一時間無法用眼睛觀察到墜落下來的人形流星的情況。

  「啊~~~！！！」

  艾爾烏斯以那當中一橫被截斷了右半邊的大字型的姿勢躺在深坑底部，宛如看破了紅塵般長長的嘆了口氣。

  怎麼會發生這種，這種意外？

  這從未料想過的意外給了他沉重的一拳，打的他頭暈目眩，到現在都有些整理不清楚思維，那原本高昂的鬥志也變得如落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了起來，實在是太鬱悶了，鬱悶的想要大聲吼叫，卻又不知道該去咒罵誰。

  憋屈，憤慨，惱火······等錯綜複雜的情緒在他的胸中瀰漫交織。

  緊接著又化作高漲的怒火。

  都是BIG·MOM的錯，都是六十歲的老太太了，穿著上就不能更符合一下自己的年齡嗎？粉色連衣裙這種東西只有在十六歲的可愛少女身上才能發揮出應有的魅力，更不要說······可惡！

  不能去想啊！

  艾爾烏斯恨得咬牙。

  右肩那血染的傷口中有漆黑色的靈光閃爍湧出，一條嶄新的胳膊再生完成，他舉起右手覆蓋在臉上，竭力的掃除著腦海中那令人焦躁不安，恨不能毀滅掉這個世界的可怖畫面。

  然後——

  雙翅一振。

  艾爾烏斯再次衝上天空，半空中那還未曾散去的煙塵中被貫穿出來一條長長的隧道。

  「虛彈。」

  艾爾烏斯伸出了手掌。

  赤紅色的高密度靈壓球體飛射向天空，不是一顆兩顆，而是十顆百顆，如暴風雨一樣席捲向了天空中屹立在烏雲之上的BIG·MOM，這是飽含著艾爾烏斯無名怒火的反擊。

  接連兩次被打飛，這著實讓本打算拿BIG·MOM當試金石的艾爾烏斯有點掛不住臉，絕對不是因為看到了不可名狀具備極其恐怖的精神污染特性的畫面而產生了強烈的報復心。

  嗯，

  絕對不是！

  「mamama！！雖然身子骨很脆，但這份生命力倒的確是不錯呢！」

  接連兩次將艾爾烏斯揍飛，聽著那悅耳的骨頭斷裂的聲音，這讓被拒絕了聯姻而憤怒的BIG·MOM多少心情變好了些許，她看著再生了右臂的艾爾烏斯，眼中露出來些許驚訝。

  動物系惡魔果實能力者的強大生命力和驚人恢復力她見識過許多次。

  但是，

  斷臂再生級別的恢復力卻還是第一次見。

  是幻獸種動物系惡魔果實能力者的特殊能力嗎？就像是白鬍子手下的哪個討人厭的【不死鳥】，但是不應該是靈魂的力量嗎？還是說具備再生和靈魂雙重性質的特殊力量？

  畢竟是幻獸種。

  以往的數據記錄比起自然系惡魔果實都要稀少的存在。

  有什麼聞所未聞的能力出現都不奇怪。

  她在琢磨著艾爾烏斯的能力底細的同時，輕輕一跺腳，腳底下的雷雲宙斯立刻大張開黑洞洞的嘴巴，同一瞬間，燦爛奪目的耀眼光芒在雷雲宙斯張開的嘴巴中點亮。

  這是——

  雷霆和閃電。

  在民智未開化的年代和地區，雷霆和閃電往往被視作是神明憤怒的咆哮，或者是降下神罰的武器。

  而在這新世界，

  能隨性所欲操縱天氣，並且將變化的天氣充當自己的兵器的BIG·MOM比喻做喜怒無常的惡神也不是不行，畢竟，海賊皇帝只是近代才出現的稱呼，或許在更早以前，說不定向BIG·MOM這般恐怖的傢伙就是人們所說的神明。

  落下來的雷霆和閃電精準無誤的擊潰了上百顆飛來的虛彈。

  BIG·MOM對此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多眨一下。

  這種攻擊，

  其實根本用不著防禦，只是這樣的威力的話根本傷害不到BIG·MOM那『鋼鐵氣球』般的強韌身軀。

  只是為了提防艾爾烏斯底細不明的幻獸種惡魔果實能力，她才讓宙斯以攻代守，這一次沒有像之前那樣一巴掌將飛到面前的虛彈和打桌球一樣狠狠的給抽飛了出去。

  「果然······一點用都沒有，啊！這還真是打擊人的鬥志呢。」攻擊無效，艾爾烏斯輕輕嘆了口氣，並沒有口中說的那樣失望，他的手中又有一柄嶄新的月光劍乘著這短暫的當口被凝鍊出來，然後從左手轉交到右手。

  之前的那一柄月光劍因為脫離他的掌握，長時間沒有靈壓的補充已經消失了。

  「嗡~~~」

  月光劍發出了輕輕的鳴叫。

  艾爾烏斯眼中的悲傷、煩躁、憤怒······全部消退了下去，碧綠色的雙眸中只能窺見一抹認真的色彩。

  緊接著，

  墨綠色的光影飛掠到了BIG·MOM的面前。

  青白色的光劍與那揮來的巨劍『拿破崙』只是一觸就分，精妙的劍技如塗抹了一層油的長蛇一樣輕巧的避開了那無可匹敵的恐怖怪力，與此同時，左手食指指尖有翠綠色的靈光匯聚。

  「虛閃！」

  翠綠色的光柱重重的打擊在了BIG·MOM的肩頭——本來是打腦袋的，但是卻被BIG·MOM猛地一晃頭，腳下的雷雲宙斯迅速絕倫的上升了七八十公分，讓艾爾烏斯瞄準的攻擊落偏。

  近距離硬扛了一發虛閃。

  那怪獸般龐大的身軀輕微的搖晃了一下，也僅僅就只是晃動了。

  那袒露在外，沒有任何布料遮蔽的壯碩肩膀上連點擦傷的痕迹都沒有，鋼鐵氣球的強韌著實是讓人頭痛。

  「這樣都不行嗎？」

  艾爾烏斯皺起眉頭。

  四皇，

  果真不是好招惹的。

  收斂著心中的波動，處於開發狀態的探查神經先於眼耳發現了BIG·MOM再一次揮動過來的巨劍，艾爾烏斯立刻振起雙翅，將速度拉升到極致，千鈞一髮之際再次避開劈來的劍鋒。

  肉身的強度和力量，艾爾烏斯的確是不如BIG·MOM這般強橫。

  但是速度，

  唯有速度，艾爾烏斯有信心不輸於BIG·MOM，而且仗著身體矮小（兩百零五公分的小矮子）的特點，以及名為『響轉』的高速移動步法，在這小範圍的騰挪輾轉中還能佔據一點上風。

  而且他也不是一味的閃躲，在躲閃著BIG·MOM的劍鋒的同時也不忘記用月光劍嘗試著攻擊這讓人有些頭痛的鋼鐵氣球。

  「叮叮噹噹！！！」

  半空中，

  像是生意火爆的鐵匠鋪子似的，刺耳的撞擊聲沒完沒了的回蕩在天空中。

  戰鬥暫時陷入了膠著狀態。

  BIG·MOM大開大合的猛擊打不中繞著自己身周打轉泥鰍一樣滑溜的艾爾烏斯，而艾爾烏斯在嘗試了上百次之後，確認了現在這個程度的月光劍是沒辦法破開BIG·MOM的肉身防禦的，他的所有攻擊都沒有取得哪怕是一點戰果。

  「綠眼睛的小鬼，別和蒼蠅一樣嗡嗡的飛來飛去，很煩人的！！！」

  終於，

  之前好不容易恢復了點好心情的BIG·MOM再一次被艾爾烏斯的戰術給惹火了。

  她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巨劍『拿破崙』，

  然後，

  揮落。

  口中大喝道：「威國！」

  這是艾爾巴夫之槍·威國。

  源自於巨人族的招式，使用武器打出具備毀滅性的衝擊波，而到了BIG·MOM的手中，打出來的不是衝擊波，而是殺傷性更高一籌的斬擊波，也可以說是大的超乎想象的超巨大劍氣。

  天空，

  都被這磅礴的劍氣充塞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