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變異
張天命看到喬夢的眼中已經出現了紅色的血絲，驚恐萬分，但還是強裝鎮定，輕聲安慰道：「應該沒事，你先堅持一下。」
他快步追上哈里特，故作隨意地問道：「哈里特老弟，這種死靈魔法，我挺感興趣的……呃，它能把人變成殭屍，不知還能再變回去嗎？有沒有什麼破解的方法？」
「據我所知，這種變異是不可逆的。」哈里特認真地回答，「我也參與了部分實驗，甚至解剖過魔法殭屍。它們全身的組織結構，包括大腦，都被邪惡的魔力腐化了，根本不可能恢復。」
聽到這個回答，張天命心頭一沉，彷彿墜入了無底深淵。
哈里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不過，這種死靈魔法是會長福迪莫獨創，別人不會。目前所有的試驗樣品，都是依靠第一隻魔法殭屍製造出來的。至於福迪莫有沒有破解的方法，我還真不確定。」
張天命忙問：「福迪莫也在法蘭城？」
哈里特點頭道：「沒錯，他常年待在法蘭城的秘法之塔，極少外出。」
張天命摸了摸鼻子，又問：「如果……一般人接觸了殭屍的血液，過多長時間會發生變異呢？」
「這個不太好說，個體差異很大。」哈里特有問必答，「我見過的，最短的三五分鐘，最長的用了兩天才完全變異……不過最先變異的都是眼球，一旦中了魔法，短時間內眼球必定發紅。」
張天命咬著嘴唇，不再吭聲。
「呵呵，法神，你就不用擔心了！」哈里特看著張天命，笑了起來，「我仔細看過你的眼球，絕對正常！這種低級魔法怎麼可能傷得了你呢！」
張天命自己確實沒事，應該是那「bug體質」又一次保護了自己，但喬夢沒有任何抵抗魔法的能力，她已經開始變異了。
「我了解了，謝謝你……」張天命道完謝，黯然回到喬夢身邊。
「沒有辦法，對不對？」喬夢看到張天命的表情，便猜出了結果。
「不，還有辦法。」張天命抹了抹臉，「我們去找秘法會的會長福迪莫，這魔法是他創的，他應該知道破解之法。」
「不用騙我了，我聽到了一些。」喬夢停下腳步，「就算有破解之法，我也撐不到那時候了。」
「你能行！你跟他們不一樣！」張天命努力鼓勵喬夢，「你體內是極樂宇宙的數據，比他們要高一個等級，我相信你可以抵抗這種低級魔法！」
「能不能抵抗得住，我自己有數……」喬夢凄然一笑，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張天命。
張天命頓時一慌，也把手扶在了喬夢腰間。「我，我就不該讓你過來……」他只覺得悔恨無比，淚水又控制不住地湧上眼眶。
「我是七使徒之一，早就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能認識你，跟著你一起倒霉，我不後悔……」喬夢在張天命耳邊低語。
「我不要呆在這個鬼地方了！我們想辦法回去！去找貝貝！他一定有辦法救你！」張天命有了新的主意。
「來不及了……我不想變成那種怪物，記得燒掉我的屍體！」喬夢說完這句話，猛然用力推開了張天命，隨後便要抽出匕首。
然而，她只摸到了一個空空的刀鞘。
她隨身攜帶的匕首，早就被張天命在擁抱的時候抽走了。
「你……我就說你的手怎麼可能這麼老實！」喬夢一時哭笑不得，「原來你在偷我的匕首！」
「不準干傻事！」張天命把匕首藏到身後，神情異常嚴肅。
「我自己的命，自己做主。」喬夢揚起下巴，「要不你來殺我？」
張天命卻耍起無賴，義正言辭道：「你早就是我的女僕了，你的命，我來做主！」
「我呸！我才不是你的女僕！」喬夢差點兒就被逗笑。
哈里特早就明白出了狀況，不過他剛剛瞟見兩人抱在一起，只能選擇扭頭不看，更不敢過來干涉。
「好了，別鬧了，節省體力。」張天命從腰包里摸出一副墨鏡，「把這個戴上，別人就看不到你的眼睛了。」
「你哪來的墨鏡？」喬夢一怔。
「當然是從極樂遺迹里拿的啊，你放心，不是周倉咬掉腦袋的那個……」張天命特彆強調了一下，「是我從別的回收者身上搜到的，新的。」
「遮住眼睛有什麼用？這不是自欺欺人嘛……」喬夢嘴上這麼說，還是接過墨鏡戴上。
「堅持住，相信我！」張天命輕輕拍了拍喬夢的肩膀。
「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自己……」喬夢故意露出小虎牙，「你就不怕我咬你么？」
「我不怕。」張天命把手伸給喬夢，「你咬。」就在這一瞬間，張天命突然想起了過去的一幕——在暮光城，他變成了吸血鬼，尤娜也曾經把手伸出來讓他咬……尤娜……
「哼，我才不咬呢。」喬夢把頭扭到一旁。
張天命總算緩過神來，他抹了把臉，正色說道：「那你答應我，絕對不能傷害自己。答應我！」
喬夢盯著張天命看了半天，最終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張天命微微一笑，這才把匕首還給了喬夢。
喬夢將匕首插回刀鞘，又問道：「那等我變成了怪物，你會親自動手殺我么？」
「絕不可能！」張天命攥緊雙拳，「我以性命發誓，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也要把你毫髮無損地帶回極樂宇宙，貝貝一定可以救你！」
「好，那你可要小心了。」喬夢淺淺一笑，「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咬你……」
「我不怕。」張天命輕輕搖頭，「等我們路過城鎮，我就找鐵匠打一些手銬腳鐐把你鎖起來，口塞可能也需要一個……實在不行再加個鐵籠子……」
「你！你這個禽獸！」喬夢當即又要去摸匕首，「我還是現在自行了斷吧！」
「逗你的逗你的！」張天命笑著按住喬夢的手，「你放心吧，我肯定會照顧好你。」
「我真放不下心！」喬夢連連搖頭。
「不鬧了，時間緊迫！」張天命板起臉來，轉身對哈里特喊道：「哈里特！過來一下，我有事要問問你！」
「啊？好的！」哈里特聽到呼喚，馬上朝著張天命跑了過去。
「喬小姐她……這是怎麼了？」哈里特看到喬夢臉色發紅，還戴著墨鏡，感到有些困惑。
「她又犯公主病了，沒什麼事。」張天命一臉嚴肅，「哈里特，我問你，世界上有傳送魔法或者傳送門之類的嗎？」他已經拿定主意，儘快帶喬夢返回極樂宇宙去宙找貝貝幫忙。伊爾神殿那個傳送門雖然不能用，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返回方法。
哈里特愣了一下，回應道：「傳送魔法，從未聽過……至於傳送門，根據古籍記載，整個內測大陸共有近百個，可是早就無法使用了……」
「這麼多傳送門？全不能用了？」張天命不禁一驚，「為什麼？」
「具體原因我就不清楚了。」哈里特聳了聳肩，「據說傳送門在幾百年前還是正常的，突然某一天就全部失效了……或許是伊爾大神的意思吧？對了，最大的那座傳送門，就在伊爾神殿，你應該見過吧？」
「唉，那個傳送門我當然見過。」張天命重重嘆氣，「最近的傳送門在哪兒？我想過去看看！」
哈里特驚問道：「不去找那個魔法飛……飛機了？計劃有變？」
「對，我有了新的計劃。」張天命並不打算說出實情，「時間緊迫，我需要更快的移動方式！」
哈里特皺眉思索了一陣，開口道：「我能想起來的，最近的傳送門，應該在東北方的阿魯巴鎮，離這裡還有二三十里吧。」
張天命又問：「我沒猜錯的話，這附近應該還有秘法會的據點吧？」
「沒錯。」哈里特點了點頭，「為了監控這個試驗場，周圍設了好幾處據點。」
「他們那裡肯定還有馬匹吧？」張天命活動了一下手腕。
哈里特立刻明白了張天命的意思，連忙說：「有！我們這就去取！」
「不是取，是搶……」張天命咬著牙，暗自低語，「我已經失去了尤娜，絕不能再失去喬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