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密室1

  「鋸我自己的手？」張天命瞪著程扎克，「怎麼不鋸你的？要不我把鋸條扔給你？」

  程扎克搖頭道：「鋸條是系統給你的，天意不可違，還是認命吧。」

  「你……」張天命拿著鋸條，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我要問清楚一件事。」他又看向程扎克，「若是穿越者死在了這個系統里，會怎麼樣？」

  程扎克苦笑了一下，說：「你要是死了，會被系統塞進回收站，封存起來……可能先存個一百年，也可能哪天就被刪除了。」

  「回收站到底是什麼？怎麼封存？」張天命沒聽明白。

  程扎克只說：「你先幫我逃出去，我自然會告訴你。」

  室溫在快速下降，這猶豫的工夫，張天命的手指已經凍得發麻。

  張天命苦思冥想，也只想出一個勉強可行的方案，能把自己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

  不必鋸掉整隻左手，只鋸掉大拇指部分，或許就能把手從手銬中抽出。

  張天命咬緊牙關，用鋸條往自己左手虎口鋸了下去。

  剎那間，幾百萬隻羊駝在張天命的心頭胡蹦亂跳。

  這般疼痛，遠超張天命的想象，他實在承受不住！

  「不行不行！疼死我了！」張天命不得不停手，左手虎口血流如注。

  「哎呀，你也太不堅強了！」程扎克在一旁嘟囔道。

  張天命喝斥道：「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行你上啊！」

  程扎克便閉了嘴，他並不敢自己上。

  張天命呻吟著，拿起手紙捂住傷口。

  「手紙啊手紙，你雖然比別人的技能書難看，此時總算有了用處……」張天命低頭看著手紙沾滿自己的血液，不由得暗暗自嘲。

  白色的手紙瞬間變為紅色，紙上竟然顯出了新的字跡！

  「隱藏技能：鍵神下凡——變身無敵狀態，持續時間為1至1024秒，冷卻時間24小時。」

  「發動口訣：鍵來。」

  我竟然還有隱藏技能！張天命差點兒驚掉下巴。

  坑爹的系統！這隱藏技能也隱藏得太深了吧！

  若不是手紙意外沾上血，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隱藏技能啊！

  張天命已經無力吐槽。

  這無敵技能每天只能使用一次也就算了，關鍵持續時間相當不靠譜，運氣好能持續1024秒，也就是17分鐘……若運氣不好，只有1秒……

  那又能怎麼辦呢？眼下生命危急，只能放手一搏了！

  「鍵來！」張天命怒喝一聲，同時以右手奮力扯動手銬。

  話音未落，張天命便渾身射出金光，如同天神下凡。

  他隨手一捏，手上的鐵鏈便化作一團綠色粉末。

  「這麼猛？」張天命來不及震驚，一步竄出，又抬手捏碎程扎克手上的鐵鏈。

  「大哥！你升仙了啊！」程扎克目瞪口呆。

  張天命沒有回答，他抓緊時間掠到門口，一掌按在那紅色按鈕上。

  也不知究竟有沒有觸發升溫開關，反正整扇大門都被這一掌擊成了綠粉。

  「牛叉啊！」程扎克豎起大拇指。

  「呵呵……」張天命扭頭剛笑了一聲，身上的金光便消散了，無敵時間到此結束。

  張天命抬起自己左手，發現虎口的傷口也完全消失了。

  這「鍵神下凡」確實厲害，就是時間太短了，不過癮啊！

  他邁到門外，見外面是一間正方形的大廳，另外三面牆壁上還各有一扇鐵門，暫時倒沒發現有什麼危險。

  程扎克跑到門口，重新把張天命從頭到腳打量了幾遍，說道：「兄弟，我看走眼了，你不是普通的穿越者，你是擁有隱藏技能的S級穿越者！」

  「S級又是什麼？」張天命對此一無所知。

  「咳咳……你救了我一次，我就告訴你吧。」程扎克又清了清嗓子，「我們所在的這個系統，叫作極樂宇宙，你知道吧？」

  張天命搖頭道：「不知道。」

  「你作為一個S級穿越者，怎麼連這也不知道？」程扎克面露疑惑。

  張天命接著搖頭：「完全不知道！」

  程扎克思考了一陣，說道：「你可能是穿過防火牆的時候受傷了，你之前的記憶應該損壞了……」

  張天命只道：「你越說我越糊塗！」

  程扎克問道：「你不也是個敲鍵盤的嗎？怎麼連這點兒事情都理解不了？」

  張天命無奈道：「我這個敲鍵盤的，跟你的敲法不太一樣……你敲的是代碼，我是純粹打字……」

  這次輪到程扎克聽不明白了，他眨了眨眼，又說：「關於極樂宇宙，我也不能跟你說太多……我是簽過保密協議的，如果擅自對外人透露機密信息，會被系統禁言，嚴重的話會被回收者抓走。」

  張天命道：「那你總能告訴我點兒什麼吧？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啊！」

  程扎克想了又想，終於開口道：「其實我也是穿越者，但我是最低階的A級穿越者，只能定居在固定的世界。我接了一個項目，來這裡工作，唉，沒想到一不小心，被一個變態抓到了這裡……」

  張天命似懂非懂，也不插話，只待程扎克繼續說下去。

  「我一開始以為你是B級穿越者。」程扎克說，「B級穿越者可以在極樂宇宙中隨機穿越，只是形態不太穩定，有時會化身成為該世界中的某個角色。再高一階，是C級穿越者，能夠以固定形態實現穿越，他們一般都肩負特定的任務……對了，你要找的那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就是C級穿越者。我一看見她的裙子就知道了，這個世界里根本沒有這種款式的衣服。」

  竟是這樣，張天命這才意識到洛雪的樣貌和服裝始終不曾變過，原來她是更高階的穿越者。

  程扎克接著說：「再往上，就是最高階的S級穿越者了。他們比其他穿越者多一個強大的隱藏技能，你就是S級！」

  張天命撓了撓頭，忍不住問：「就算我是S級，我也對系統一無所知啊……我穿越來穿越去的，也沒人給我任務啊？」

  程扎克搖頭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S級，就算你有什麼神秘任務，我也不可能知道。」

  「你再多說點唄……什麼回收者啊，防火牆啊……」張天命追問道。

  程扎克答道：「回收者是極樂宇宙當中的衛兵，他們負責抓捕穿越者。你若被他們抓到，就會被扔進回收站，再也出不來……回收站就是用來處理無用的垃圾數據的……」

  張天命又問：「那極樂宇宙的老大到底是誰？」

  「聽說啊，我也只是聽說的……」程扎克壓低了聲音，「極樂宇宙原本有兩個老大，一個叫……」

  話到此處，程扎克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嘴巴雖然一張一合，卻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響。

  顯然，程扎克被系統禁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