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另一邊,當李顯等人前往沙漠追蹤舒平的時候,老肥也來到青玄城外一處沙漠。
他發胖的身軀在寬大袖袍遮掩下,顯得有些偉岸。
老肥頭戴青木面具,一圈圈木紋隱隱透出靈氣。他負手而立,站在沙漠中靜靜等候著。
不多時候,就有兩人破空而至,一個是血靈心腹丁盈,另一個則是楚老七。
見兩人飛來,老肥微微點頭,然後將目光看向楚老七。
楚老七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直視老肥目光,雖說不得有挑釁之意,但也確實沒有那麼敬重。
畢竟修仙界看重的還是修為,老肥只有區區築基,如果不是身份特別,恐怕都沒資格見眼前的這兩人。
「丁盈,你說有要事稟告,究竟是何事?」面具下的老肥聲音有些冷淡,不知是他天生如此,還是對楚老七有意見,以至於用此方法立威。
丁盈微微低頭,抱拳說道:「回稟大人,是我手下楚老七發現一個混入真武堂的卧底,據他所言,該卧底十分隱秘,而且身份不低,所以特來告知大人。」
老肥微微挑眉,將目光轉向楚老七,「這事不歸我管吧,而且丁盈身份也不低,要是連她也無法處理,你應該直接找血靈才對。」
丁盈微微抬頭,美眸望向老肥,她心思細膩,主意到了老肥直呼血靈名號。
要知道血靈在真武堂內是一言九鼎的存在,除了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大人外,就是血靈權勢最大了。
而眼前這個蒙面之人居然直呼血靈名諱,如果不是雙方極為熟悉,以名字相稱。
就只能是他的權勢不亞於血靈,所以並不需要那麼尊重。
常年在外對付魔教的楚老七對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卻不甚了解,只見他直視老肥的目光,也不抱拳回稟,而是直接說道:「因為我所懷疑的人之中,甚至包括血靈堂主。」
老肥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聲音依舊那麼平平淡淡,讓人聽不出喜怒。
「你是說你懷疑血靈?你可知我持有的便是血靈的令牌,就不怕我告知血靈,到時候你們兩人的處境恐怕都會不妙吧。」
聽見老肥的話,楚老七卻只是冷笑一聲,「閣下莫非怕我說對了,所以才出言威脅吧。」
「閣下?」老肥心中冷笑,都稱自己閣下了,看來是有備而來啊。
「說吧,有什麼證據,如果屬實的話……」
老肥望向丁盈,又看了看楚老七,「也許正副堂主之位,便是你二人了。」
這好從老肥口中說出,實在好笑,所以楚老七忍不住嗤笑一聲,他算什麼東西,難道還能替真君大人作主不成?
丁盈並未發聲,只是盯著老肥,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東西。
「你還是關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吧。」楚老七搖頭失笑,「居然妄想用堂主之位來誘惑我等,不過也能理解,我也常用類似的方法讓魔教妖人招供,然後再弄死。」
楚老七笑聲陰冷,似乎一條毒蛇再看一條將死的獵物。
「等我將你與血靈的關係揭穿,到時候確實可能如你說的那般。」
丁盈心中微微不爽,楚老七此刻的摸樣已經有些魔怔了。和魔教接觸久了,他自身也變得偏執,無所不用其極。
曾經憎恨魔教的人,慢慢變成魔教中人,實在不知該作何評價。
其實類似楚老七這樣的人,在真武堂不算少數。有句古話說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魔教為敵,自然不能太光明正大,大多數都是用骯髒的手段對付骯髒。
這些丁盈看得很清楚,她是真武堂內少有的與魔教無冤無仇的人,在她眼中,其實很多人的做法與魔教妖人並無二異。
不過,哪怕楚老七已經說的怎麼明白了,眼前這個胖子的聲音依舊榮辱不驚,也不知是強裝鎮定,還是真的有底氣。
老肥輕笑一聲,「原來你們的目標是我,那你說說看,我與血靈究竟是什麼關係?」
楚老七雙目微微發紅,腳下沙子不受控制的形成一個漩渦。
只聽見他聲音憤恨,「在南域之時,我已將魔教二代高層盡數控制,只要再有一些時間,就能重創魔教,你卻出現擅自放走了他們。
還有這次,你居然公然叫丁盈大人去保護東境魔教的兩個魔頭,不惜讓她以身犯險,得罪萬鼎堂的人。你自己說,居心何在?」
「與你公然抗命不同,我只是服從上面的命令罷了。」
「哈哈哈……」楚老七大笑不止,「好個服從命令,你與魔教沆瀣一氣,以為我猜不出來嗎?甚至,你身後之人也與魔教脫不了干係。」
由於帶著面具,所以沒有人能看清老肥的表情,不過想來不是太好看。
「證據呢,僅憑猜想?」
「好!」楚老七大喝一聲,「既然你要證據,那我將你捉拿,嚴刑拷打,必然能找到你與血靈勾結魔教的證據。」
說罷,楚老七全身靈力涌動,殺氣瀰漫開來。艷陽之下,卻有讓人後背發涼的寒意。
這是多年來與魔教死拼積累下的殺意,楚老七整個人就猶如一尊死神,死死鎖定老肥,隨時都會爆發致命一擊。
「果然,柿子只挑軟的捏。」老肥無奈搖頭,「如果懷疑我和血靈,為什麼不找她當面問清楚,非要來為難我。」
「死到臨頭還裝神弄鬼。」楚老七殺意更盛,排山倒海般的向老肥襲去。
老肥畢竟只有築基境,面對如此殺氣,自然有點支撐不住。只見他腰間亮起一道暖白光芒,將殺氣全部擋在外面,這才能稍微喘口氣。
楚老七之所有還沒動手,自然是對自己有些忌諱,所以才用殺氣試探。老肥眉間似有一道封印,有些鬆動了。
眼下楚老七是必須死的,不過另外一個人嘛……
老肥將目光轉向丁盈,這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人。
「那麼你呢,準備一直沉默下去?」
面對這番提問,丁盈身上也有靈氣涌動,與楚老七的剛烈不同,她的靈力要柔和許多。
這番舉動,似乎隱含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