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高興、假生氣……別說這兩個名字聽起來還挺工整對仗的。
和甄高興同行的兩名子弟臉上布滿黑線,這也太糊弄人了吧,甚至都想要出聲喝斥了。
而蕭宛更是笑出了聲,這麼妙的名字,她怎麼就沒想到呢。
只有甄高興點點頭,「原來是賈兄,失敬失敬。」
也不知甄高興是不是真的信了李顯的鬼話,反正表現出一種信了的感覺,不過手上卻沒在留手。
紫色符籙瞬間燃燒起來,空氣驟然變熱,一道火柱從符籙中發出。
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甚至讓面龐有些燒得發痛。
「三昧真火?」
這讓李顯有些驚訝,看得出對方使用這種吞噬靈氣的火焰,是打算直接封了自己的氣劍。
於是法訣運轉,丹田內的小火苗隨即被激發出來,一道火柱同樣噴出。
「三昧真火?」
這次換成甄高興感到意外。他符籙本裡面的三昧真火是無本之木,自然比不上對手。
雖然聲勢都差不多,但只要符籙中的火焰耗盡,自然就是李顯贏了。
這次甄高興臉色終於認真起來,只見他指尖有靈氣躍動,臨空舞動,一道道複雜深奧的線條組成各種形狀。
「居然直接刻畫符籙,這個甄高興符道天賦很高。」蕭央點點頭,大概已經猜出對方來歷了。
「早就聽聞天師堂甄掌門愛子天賦超絕,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此刻甄高興沒有心思回話,全部神情都聚焦在刻畫的符籙上。
只見金光泛起,一道金色符籙即將成型,不管是誰都能感受到其中澎湃的靈力,這可是擁有金丹境實力的術法。
而此時原來的紫色符籙已經燃燒殆盡,不過李顯也收了三昧真火,沒有繼續向甄高興襲去。
「還真敢託大,就不知道會怎麼死。」一個天師堂弟子冷笑一聲,現在還不進攻,等到符籙成型豈不是被動挨打。
「你輸了!」李顯淡淡說道:「你動了真格。」
聽到李顯的話,甄高興差點岔氣,本來已經快要成型的符籙就硬生生停在半空。
只見甄高興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散去符籙。
他向來自詡天賦超絕,此次下山每每遇見修士就像挑戰一番。所以在看見蕭宛三人後,才忍不住找個理由動手,沒想到碰到鐵板了。
甄高興原來的打算是先挑個弱的,然後強的自然面上掛不住,這樣就等於挑戰了兩人……
「多謝賈兄相讓。」甄高興朝李顯拱了拱手,他明白對方這麼說是給自己留面子,找個台階下。
若是自己用絕招都輸了,其他同門會怎麼看自己?所以不由得對他生出親近之意。
李顯也拱了拱手,「那你可以走了吧。」
剛剛生出好感的甄高興:「……好。」莫名有些委屈。
等到甄高興離開之後,蕭宛伸了個懶腰,「總算擺脫了,你是怎麼想到『賈生氣』這個名字的,還真好聽。」
李顯聳聳肩,「他問名字的時候我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來了。」
「哈哈,你可能沒注意到,跟著甄高興那兩人臉都黑了,還是甄高興淡定。」
蕭宛如此評價,「要是換了別人這麼糊弄自己估計也會生氣,但甄高興真能忍。」
「本來還以為霧兄準備硬接金丹威力的一擊,沒想到居然三言兩句就讓他憋了回去。」
「我又不笨,幹嘛要硬接,還好甄高興講道理,不然打起來還挺麻煩的。」李顯如此評價道。
如果甄高興知道對方只是嫌麻煩所以才不和自己拚鬥的,不知會作何感想。
總之真甄高興給蕭宛一行助興之後,三人又重新回到清平縣繼續遊玩,也再沒遇見不長眼的人。
回到總壇后,李顯來到自己的房間,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和甄高興動手的時候,他能感覺到一股殺戮之氣從體內湧出,雖然還能壓制,卻發覺自己消耗越大,殺氣也越盛。所以才出口阻止了甄高興的殺招,不然真擔心自己控制不住把他殺了。
此時李顯運起正陽決,溫暖純陽的靈氣運轉周身,只是那股殺氣卻總也揮之不去。
當再度睜眼時,還是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李顯取出默仔細查查看了一番。通體黝黑,閃爍著寒芒。
原本以為劍身的黑色只是原本顏色,現在想來或許是天陰鬼氣的顏色。特別是打開天鬼王巢穴的隱藏空間后,似乎可以確定這是天鬼王的武器。
李顯的指尖在默上面撫過,有種心悸的感覺,渴望鮮血,渴望殺戮。默散發著幽光,像是在回應他此刻內心的慾望,但更像是誘惑他去殺戮。
「你可真不是個好東西啊。」李顯嘆了一口氣,默的光芒更亮了,似乎在駁斥他的話。
李顯將默收入印記中,腦海中開始回憶起陰咒。雖然接觸的功法不是很多,但隱隱覺得這本功法是最強的神識修鍊之法。
不過此刻還有些難以駕馭,不光是有許多無法理解的內容,而且每當他準備修鍊的時候,體內的怨氣都會活躍起來,憑正陽決根本壓不住。
所以這也是李顯至今沒有修鍊陰咒的原因,在解決自身怨氣之前,恐怕不能修鍊陰咒了。
李顯從入定中醒來,站起身子來後走動,算是消解一下內心的煩悶。
「看來需要儘快聯繫他了。」李顯心中暗道。
而另一邊,蕭守正也從暗中保護蕭宛等人的黑風的口中,得知了今天三人所經歷的事。
「最近正道弟子下山行走越來越頻繁了。」蕭守正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
聽到蕭守正的話,黑風回道:「可不是嘛,居然連天師堂這種二流門派都囂張起來了,要不要屬下……」
黑風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靜靜等候蕭守正吩咐。
「算了,年輕人相互切磋一番,也不是壞事。不過以你的觀察,蕭霧有沒有異常?」
黑風沒有回話,而是陷入了沉思,對待蕭長老的徒弟,他可不敢馬虎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