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就這!」
「那你還有什麼事,沒有我就回去了。」李顯有些沒好氣,自己出生入死,結果一句「知道了」就給打發了。
「一路走好,有消息記得及時來告知我。」老肥擺了擺手,顯然是不打算送一下的。
李顯深呼吸一口,提醒自己要冷靜,「還有最後一件事,你真的會算命?」
老肥笑笑,「你是指蕭宛,還是沈寒兒?」
「算了,就是隨便問問。仔細想想,你要是真的能掐會算,道鈞那裡還需要我為他做事。」李顯擺擺手,準備離開。
就在李顯一隻腳踏出院子的時候,身後有聲音傳來,「別忘了我在琥珀秘境對你的提醒。」
李顯停在原地,面無表情,「你什麼意思?」
老肥聳聳肩,「沒什麼,該說的都說了。如果想要保護她,就別牽扯太深,你知道的,真君最後肯定會滅掉魔教的。」
李顯沒有回話,大步走出了這間院子。
他明白老肥的意思,可就算牽扯不深,道鈞就會放過蕭守正的子女?
回到東境眾人聚集處的時候,蕭宛已經回來了。然後李顯知道了她的遭遇,再結合從老肥那裡得到的消息,幾乎可以斷定,那道人就是清風真君。
「我已經通知了父親,很快就會有指示傳來。」蕭央說道。
李顯和蕭宛點頭,這事牽扯太大,畢竟那是化神真君,任何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是毫無意義的。
「如果真的是清風真君,那我們是不是撤回東境最好。」李顯提意道,眼下南域風雲際會,最好還是苟一點,不要趟渾水比較好。
「就算真的是化神真君,我們也不能說走就走啊。」蕭央不同意李顯的看法。
「他出現在洪昌城,正好說明貴夫子是對的。這裡就是天鬼王出世的關鍵,只有南域亂起來,我們聖教才有崛起的可能。」
「好了,我們還是等待父親的指示吧。」蕭宛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反正大家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南域那邊要不要告知一聲?」
蕭央搖頭,「暫時不用,另外今早傳來消息,貴夫子練功出了點岔子,恐怕我們的行動要受阻了。」
……
在李顯離開院子的那一刻,一道人影推開一個房門,走了出來。
見到那道人影的時候,老肥立刻起身,立在一旁。
「真君。」老肥脫口而出。
道鈞擺了擺手,「只有你我二人的時候,不必如此。」
只見老肥咧嘴一笑,「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道鈞也不在意,直接坐到一旁,看了眼醉沙貂,「這酒還滿意嗎?」
「那是自然,畢竟曾家產出的這酒,可是搶手貨,日月閣里的長老們也不是人人都有份的。」
「你怎麼看。」道鈞望著院子外面,問道。
老肥的胖臉抖了抖,隱隱有幾滴汗水流下。
「他……人挺好的啊。」
對於老肥耍的小聰明,道鈞笑了笑,也沒在意,還示意他坐下。
「雖然聰明,可惜還是太年輕,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如果現在給他一個任務,叫他殺了蕭宛,你覺得他會做嗎?」
道鈞語氣輕柔,像是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之事。
「這個自然,他怎麼敢忤逆真君呢?」老肥低聲說道。
「如果讓你去殺蕭宛呢?」道鈞再次法發問。
老肥用寬大的衣袖擦了擦額頭,「辦是能辦,但真這樣做了,以後不好和李顯共事。」
「哈哈哈。」道鈞撫掌大笑,「這才是你真正的意思吧。」
老肥也在一旁陪著笑,雖然他嘴上說李顯不會忤逆道鈞,但也表達了李顯會很不爽的事實。
「如果讓李顯去殺蕭宛,我不敢肯定他會不會聽從,但讓你去,你一定辦到。就像我能猜透他,卻不怎麼能猜透你。」
空氣中有微風拂過,帶著淡淡腥甜,似乎是從台前飄進來的。
空間定格,死一般的寂靜。
老肥臉色劇變,立刻站了起來,短短片刻時間,像是經歷了生死。
只見他恭恭敬敬的說道:「我的一切都是真君賜予的,真君對我瞭若指掌……」
道鈞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我明白的,不用緊張。」
「我此次來南域,一是為了天鬼王之事而來。」道鈞的目光望向天際,有些出神。
老肥立在一旁,不敢出聲打擾。兩人一站一坐,就這般安靜了下來。
良久,道鈞收回思緒,緩緩說道:「我在東境的卧底丟失了蕭守正的動向,恐怕他也來了南域。目的應該也是染指天鬼王,你讓李顯留意一下。」
「是。」
「說說你對此事的看法。」
老肥身軀一震,繼而說道:「恐怕以蕭守正的能力,不足以染指天鬼王吧。畢竟算上您,已經有三大真君關注到這件事了。」
「然後呢?」
「然後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實在想不出他何德何能,可以攪弄風雲。」
道鈞打量著老肥,評價了一句:「李顯是聰慧過矣,你是內秀過矣。」
還不等老肥出聲解釋,道鈞繼續說道:「琥珀秘境出世,其他幾個真君都不知曉,那條老龍又怎麼知曉,還讓妖族混了進去,難道當真只是巧合?」
老肥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是因為蕭守正勾結妖族,那他圖什麼?」
「這就不知道了。」道鈞搖頭,「眼下天鬼王出世在即,他又突然失去蹤跡,恐怕所圖甚大,而且還有強力外援。若是稍有大意,恐怕蜀山派會從四正除名。」
老肥身軀一震,「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四正統治天下無數載,真的會因為天鬼王就完蛋?」
「不一定是完蛋,但恐怕會元氣大傷,無力維持四正的超然地位。」道鈞搖頭,接著說道:「妖族想要回歸,當然要削弱人族。不過蜀山底蘊是有的,而且我還在他們的算計之外。」
「真君料事如神,屬下佩服。」老肥恭恭敬敬的說道。
道鈞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拍自己馬屁,這麼多年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