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夫子突遭反噬,全身氣血上涌,無數曾經被他吞噬的鬼氣,還有無數想要吞噬他的鬼氣,全部向他涌去。
四下無人的曠野之中,頓時傳來他凄慘的叫聲,而天陰鬼氣也不在受控,開始大量噴涌。無數鬼物都朝著這邊趕來,也有無數修士破空而來。
清風真君收了神通,看到場中貴夫子的慘狀頗為滿意。他被鬼氣嚴重反噬,不出意外的話,自身也會漸漸淪為鬼物。
除非能一直有存粹的鬼氣給他續著,然而那種鬼氣又怎麼可能會有?天陰鬼氣也只是壓制了怨念,並非消除。
不過要是能找到一些特殊的親近陰氣的體質,倒是還有一線生機。
貴夫子雖然疼痛難耐,但眼看天陰鬼氣已經失控,於是忍住痛苦飛遁而逃。清風真君並沒有跟上,而是等到蜀山修士到來,開始封印這一處地界之後,才悄然離去。
清風真君來到洪昌城中,在茫茫人海中並不起眼,正思索著接下來要去那裡。
從那處鬼氣主脈的流向來看,接來了應該向西而行。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西邊的鬼物反而不多,所以聚集在那裡的修士也少。
就在清風真君打定主意之時,突然聞到一股香氣,是他生平罕見。尋找香氣看過去,之間一個少女手中抱著一個酒罈子,裡面放上許多……奇形怪狀的東西?
少女不時將那些東西放進嘴裡咀嚼,咔嚓咔嚓的,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蕭宛今天出門是為了買做餅乾的原料,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多買一些原料,讓師弟多做幾份。
「記得上次師弟說過主料是麵粉,其他的東西,凡是可以磨成漿糊狀的東西,都可以做成餅乾吧。」蕭宛心中想著,然後想了好些材料。
辣椒粉末加水應該也是糊狀,還有肉末也是吧,還有蔬菜水果也買一些。算了,看什麼順眼就買什麼吧。
正當蕭宛在糾結什麼東西順眼的時候,一個看起來不怎麼順眼的,有些邋遢的道人攔住了她的路。
「幹嘛?」蕭宛沒好氣的問道。
那道人也不惱怒,指了指蕭宛酒罈子裡面裝的餅乾,說道:「我觀這東西十分新奇,不知姑娘是在那裡買的,可否告知貧道。」
「咦?」蕭宛有些驚訝,還是第一次有人盯上自己手裡的吃的,下意識的抱緊罈子,「這是我師弟做的,天下獨此一份。」
道人恍然,「難怪我從未見過,光是觀其形態就與眾不同,聞其味更是使人口舌生津,不知姑娘可否賜予一塊。」
「不行,我就這麼點餅乾,吃一塊少一塊的。」蕭宛果斷拒絕。
原來這東西叫餅乾啊。
「那……可否交換呢,我看姑娘是修行之人,我這裡有一套水柔劍法,應該適合姑娘。」清風真君沒有放棄,還拿出了他自己都覺得不錯的劍法。
只見蕭宛還是搖頭,但轉念一想,這人雖然長的不行,但眼光還行,就憑他獨到的眼光,也應該獎勵一二。
於是又點了點頭,「我不要你的劍法,但可以給你嘗一點。」
說完,正欲遞上一塊,又有些捨不得,就掰去一半,只給了清風真君一半的餅乾。
清風真君一愣,別人都說他是一毛不拔鐵公雞,今天算是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一毛不拔!
不,應該是只拔半毛!
不過倒是沒有計較太多,真君當久了,有時候反而享受當普通人的感覺。於是伸手接過,咬上一口。
入口酥脆爽口,回味甘甜,讓他忍不住想要吃掉剩下的半塊。
「好吃吧?」
「好吃!」清風真君誠實的回答道。
「既然已經吃過了,就讓開吧。」蕭宛並不打算把剩下的一半給他,能給一半已經是發善心了。
這個套路,清風真君很熟悉啊,平時沒事做的時候,他也這樣逗弄下屬,讓別人嘗到甜頭,然後戛然而止。
「姑娘……」清風又一次攔住了蕭宛,「還請姑娘見諒,不知可不可以將這整個罈子的餅乾,都給我。」
清風的話義正詞嚴,彷彿天經地義一般。
要是不給,不會搶啊!就算暗中有金丹修士保護這個女孩,他也不懼。金丹,不過是強壯一些的螻蟻罷了。
「什麼!??」蕭宛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居然想要一整罈子的餅乾,自己怕不是聽錯了。
「還請姑娘割愛,只要姑娘願意,貧道可以用任何東西交換。」
「不給!」蕭宛死死抱住餅乾,她連給半塊都心痛,這個破道士居然蹬鼻子上臉,想要所有?
清風真君有些無法,總不能真的搶吧。要是放在平時,他將真君的身份擺出,也就解決了,但眼下必須要隱藏身份。
就在此時,清風真君發現蕭宛手上系著的鈴鐺,心下頓時有了主意。
「你這個應該是攝魂鈴吧。」清風問道。
他絲毫不在意蕭宛寒下來的臉色,繼續說道:「攝魂鈴有震懾百鬼之功效,可惜你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功法。現今南域鬼物橫向,此鈴或有大用,剛好我這裡有一功法,換你一壇餅乾,不虧吧。」
蕭宛猶豫了,如果換做以往,她定然不肯。但就像這個道士所言,眼下南域鬼物橫行,自己又沒什麼本事幫助蕭央、蕭霧……
見她猶豫,清風真君一喜,又說道:「在送一份水柔劍法,你肯定不虧的。」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誆我?」蕭宛還有有些猶豫,雖然對方一眼就認出了攝魂鈴,應該是個人物,但她要付出的可是整整一罈子的餅乾啊。
「小事小事。」見她上鉤了,清風趕緊趁熱打鐵,「我用神識傳給你半份,你覺得不錯,我們就交換。」
說罷,也不等蕭宛同意,直接就傳了過去。
蕭宛閉上眼睛自己感應,然後猛然睜開了眼,似乎自己真的不虧,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清風真君見狀,趕緊將剩下的半份也傳了過去,還附送一份水柔劍法,然後一把搶過那罈子餅乾,直接往嘴裡塞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