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開心時光太短暫
「他們呀？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韓娜笑道。
父母有錢，孩子任性，大多是這樣。
她家怎麼那麼有錢呢！人家過生日，禮物是大院和樓房。在這寸土寸金的城市繁華區，價值少說也得大幾百萬。
而我過生日，就吃了碗麵條。
劉子真獃獃地坐著，但思緒卻上了高速公路。
韓娜責怪地說道：「你看看你，臉上噼里啪啦往下掉東西！」
「啊？」劉子真摸摸自己的臉，「掉什麼？」
「疑慮唄！」韓娜咯咯笑了起來。
劉子真不知道說什麼。她對我這麼好，理由到底是什麼？
但他不喜歡追問別人。人家不說，他就不再問。
韓娜眼神中掠過一絲狡猾，「你不要總是疑神疑鬼的。我答應過，要幫助你。幫你的同時，也是在幫我自己。你有異能，在茶座里表演表演氣功，不怕引不來顧客。到時候，我上著我的大學，你在家幫我賺著錢，這對咱倆不都是好事嗎？」
「我可不知道，我的那些功夫能不能賺錢。」劉子真很誠懇，「這樣，我先做一段時間。不行的話，我立馬走人。」
「茶樓不掙錢，咱們就再干別的。實在不行了，我再給你找工作，必須是高薪。」韓娜也很認真。
話說到這個份上，劉子真心中就只有感激之情了，「韓娜，謝謝你。我買的是地鐵票，沒想到你讓我坐上了飛機，還是頭等艙。」
韓娜佯裝責怪道：「不許胡說！會坐過了地點的！」
兩人相視而笑。
「走，我帶你去買衣服。」韓娜站起身來。
劉子真坐著沒動。
「走啊？」韓娜瞪眼。
「咱倆走在一起，我怕你被人笑話。」劉子真這才起身，走到衣物架旁邊，將韓娜的衣帽拿了過來，「我是個小保安，穿得太好，反倒會讓人家懷疑。咱們還是各回各家吧。」
韓娜穿戴好，小臂伸進劉子真的臂彎里，歪頭看著他說：「走吧，小保安。我們去逛商場。」那神態，那威嚴，那玫瑰花的味道，讓一個小保安可怎麼拒絕。
劉子真心中湧上一股甜美。長這麼大，從沒有過這種感受。
兩人走出包廂，向邊門走去。那裡有一塊牌子，寫著「貴賓通道」。
邊門之外的小停車場上，停的都是豪車。
兩人來到一輛嶄新的紅色賓士S600旁邊，韓娜問道：「會開車嗎？」
劉子真搖搖頭。會開也不敢開。
「坐那邊吧。」韓娜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劉子真只好轉到旁邊，坐到副駕駛位置。
說實在話，韓娜開車那叫一個慢。
「我剛學會開車，還不熟練呢。不怕別人碰，就怕碰著別人。」韓娜眼睛盯著前方，神態嚴肅而緊張。
劉子真不敢應聲，害怕分散她的注意力。
有些富豪開車旁若無人，自以為用錢能擺平一切，根本就無視別人的生命財產。看來韓家不是那樣的風格，起碼韓娜不是那樣的人。
走路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韓娜女士開著豪華賓士，硬是也用足了這個時間。
兩個少男少女走進商場，上上下下忙了將近三個小時，直到商場就要關門，才不得不結束戰鬥。
再說句實在話，韓娜買東西那叫一個黏糊。原本是想要買，卻又翻來覆去地看，一會兒嫌款式不夠新潮，一會兒又說做工不夠精細。本來半個小時就能買得，卻花了三個小時。
這種精挑細選，能讓急脾氣的男人當場吐血。
也許這就是女人的天性。
在這三個小時里，劉子真不停地說：太貴了，我不要！
年輕的女財主總是向他瞪眼：不許胡說。不就幾千塊錢一件嗎，貴什麼貴！
但在劉子真的堅持下，最終只買了兩套西裝，兩雙皮鞋，一件羊絨大衣，兩套保暖衣褲，一打襪子，一打內褲，還有一塊手錶。
這還少嗎？我的天吶，爪子都不夠用了。提著，抱著，屁顛屁顛地跟在美女身後。
美女只管付賬，根本不幫著拿東西。
她就是想幫忙拿，你能讓她伸手嗎？
要是顧得過來，一定要背上她，連路都不用她親自走。
韓娜開車的速度雖然慢，但劉子真仍然感覺太快。
開心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
賓士車直接將劉子真送回了宿舍樓。
望著滿床的東西，劉子真感覺恍若夢中。
倒不是因為佔了多大便宜。買這些東西，現在確實是韓娜花的錢，但等到茶座賺了錢，自己一定還給她。
這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兩人一起開車，一起逛商場，一起商量買東西，就像一對戀人或者小夫妻。這種幸福體驗，對劉子真來說，簡直美妙得不要不要的。
在劉子真的內心深處，某種情感和渴望被突然喚醒了。
從第二天開始，韓娜就動員劉子真辭掉保安工作，說是從現在開始就給他發工資，讓他專門進行茶座籌備工作。
劉子真不肯。他很珍惜這份保安工作。掙錢雖然不多，卻是得來不易。
開茶座的事情八字還沒一撇，現在就拿工資，被施捨的感覺太重。還是自己的血汗錢花著踏實。
在隨後的日子裡，只要劉子真不上班，韓娜就拉著他到處逛茶館茶座，考察別人的經營之道。後來，兩人又一起帶上裝修人員，勘察那座大院，研究茶座的裝修。
裝修公司開始馬不停蹄地搞設計。即便是春節，他們也只休息了一天。
終於，趕在韓娜開學之前，拿出了她最滿意的裝修效果圖。
按照韓娜的意見，出了正月就開始裝修，五一之前要開業。
韓娜要開學了。
她在京城的平京大學讀書。那是一所中外名校，在本國大學中排名第一，在世界大學中排名第十五。
一想到她要遠行，劉子真心中空落落的。
傍晚的時候，劉子真又是提前半小時，來到崇德咖啡廳109包廂。他要為韓娜餞行。
人配衣服馬配鞍，穿上韓娜為他買來的衣服，劉子真頓時精神起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但這次蒞臨的，不只是韓娜一個人，還有另外一位美女。
那女人三十歲出頭，長得和韓娜一個女神級別。但比較起來，韓娜非常端莊，這個女人卻很妖媚。尤其是那雙眼睛，似乎會勾人心魄，能讓男人的骨頭眨眼間變成棉花。
「這是咱們的總茶藝師，翠姑。」韓娜向劉子真介紹。
「未來的劉總，你好。」翠姑語氣不冷不熱，眼中透出些許藐視。
被這藐視的眼神看過的男人，大多會感到萬分沮喪。
不過，劉子真並不在這「大多」裡面。
他從不高估自己，也從不看低自己。我做我該做的事情，別人的臉色關我什麼事？
劉子真點頭客套了一聲：「翠姑好。」
令人稍稍不解的是，她的年齡並不算大，卻對「翠姑」的稱呼坦然承受。
他們依然捨去沙發不坐，都在茶桌前落了座，圍成一個三角形。
韓娜對劉子真說：「讓你辭職，你說什麼都不肯。只好請翠姑費心，幫咱們盯著裝修。茶座開業以後，就讓翠姑做總茶藝師，管理所有的茶藝人員。翠姑可是響噹噹的國家二級茶藝技師，以後我們可都指望著翠姑呢。」
「為大哥做事，是我義不容辭的事情。」翠姑低頭看著咖啡，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為大哥做事？這是什麼意思？
韓娜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但立即就恢復了敬重的態度：「真地很感謝翠姑出馬。」
隨即又轉臉對劉子真說：「劉子真，我馬上就要開學了。以後你要多到大院轉轉，有什麼事情，多跟翠姑商量。」
劉子真點點頭，「我知道。」
翠姑突然抬起臉來，「未來的劉總，您除了會些江湖氣功，還懂得些什麼，還會幹點什麼呢？」她直望著劉子真，眼神里充滿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