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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一個小號的逆襲(終)

  「所以,究竟是誰把杜甫給發現的啊?」

  「可別說是因為一些文人看到杜甫的詩集后,自發的進行推薦的,這個我可不信!」

  「朱銓小哥該說正題了,不然『逆襲』就沒了!」

  「坐等答案!」

  「嘿嘿,善用搜索,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不準劇透!」

  「警告,前方彈幕劇透警告!」

  「啊哈哈……」 ……

  此時,朱銓的聲音逐漸由低沉到拔高,有種激蕩人心的力量:

  「很多年後,有一個叫元稹的人。

  沒錯,就是那個「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多情種子,偶然發現了這個小號。

  他隨手戳了進去,連讀了幾篇,不禁大吃一驚:

  神跡!這是神跡啊!這貨是多麼偉大的一個詩人啊!

  這一千五百多首詩連起來,已經不是詩,而是關於整整一個時代的偉大紀錄片。

  這裡面有王朝的盛世:

  「憶昔開元全盛日,小邑猶藏萬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

  也有時代的不公: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

  有恐怖的戰亂:

  「孟冬十郡良家子,血作陳陶澤中水」;

  也有勝利的狂喜:

  「卻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欲狂。」

  有庶民撕心裂肺的痛苦:

  「莫自使眼枯,收汝淚縱橫。眼枯即見骨,天地終無情」;

  也有麻木無奈的嘆息:

  「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

  有老友重逢的感動:

  「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

  也有孤芳自賞的矜持: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還有驚心的花,有歡喜的雨;

  有青春的泰山,有蒼涼的洞庭;

  有公孫大娘的劍器,有曹霸的畫筆.……」

  朱銓這段大場面的排比句使用,完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

  這就像是寫歌一樣。

  當一個好聽的旋律開了頭,樂評人就會自動的猜測下面的旋律如何,如果是跟他們想的一樣,那會覺得好聽,但不過爾爾;

  如果是跟他們想的不一樣,那會覺得有新意,可質量平平;

  如果是跟他們想的不一樣,還特么的句好聽,那會覺得天賦異稟,讚不絕口。

  而現在,朱銓的這一大段的講訴,就是這第三種情況。

  配合著朱銓那頂尖的朗誦技能,先抑后揚,低沉過去,那註定就是酣暢淋漓的絕地反擊。

  唯有這樣,才能配得上杜甫——『一個小號的逆襲』中『逆襲』二字的由來。

  全場的觀眾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

  嘩嘩嘩!!!

  朱銓的話彷彿帶著整個時代的雋永,代表了整個時代草根的吶喊,最後在這一刻進行著交匯,從而發出了這個時代的最強音。

  還有誰?!

  還有誰能夠甘於平窮,依舊保持著樂觀的心態?!

  還有誰能夠遭遇不公,依舊懷揣著不屈的堅韌?!

  還有誰能夠國破山河,依舊擁有著奮進的情懷?!

  沒有了!

  至少在當時的那個時代,唯有杜甫一人。

  現場的觀眾們聽的是熱血沸騰,一旁的董琴感受最深,都聽得是一身的雞皮疙瘩。

  看著身邊慷慨激昂的朱銓,董琴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心道:

  「這傢伙,說這麼多的古詩詞,把我都給壓了一頭了啊!」

  當然,董琴並不是在怪罪朱銓,反而到希望朱銓在這上面發揮的更好。

  因為只有朱銓在這個上面發揮的更好了,那麼國視的領導才會發現:原來朱銓在新聞節目中有實力,在綜藝節目中也有很強的實力啊!

  到時候,再經過文藝部領導的添油加醋般不遺餘力的舉薦,把朱銓挖到文藝類節目中,那就是時間問題了。

  像撒貝檸不就是如此么?!

  要知道,好的新聞類主持人比好的綜藝類主持人在難度上要減少很多的。

  再加上,國視本來就是以新聞類見長的,所以好的新聞類主播常有,好的文藝類主持卻不長有。

  現在出現了朱銓這樣的一個好苗子,那必須要抓在手心裡啊!

  「啊哈哈哈,有內味兒了,有內味兒了,再次聽得我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原來詩聖大大這麼的牛B啊!我上學的時候,只知道『三吏三別』,知道杜甫愛國,可沒想要居然這麼的愛國。」

  「聽完朱銓的這一段,我的整個頭皮都是發麻的!」

  「李白應該為自己有詩聖這個粉絲而感到高興!」

  「朱銓的朗誦水平又提高了一些,肉眼可見的天賦啊!據說還沒有畢業,但依舊入職了!」

  「卧槽!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朱銓以後越來越忙,是不是不會再去播恐怖故事了?」

  「我最近也喜馬拉雅上面聽朱銓的以及,都快聽完了!」

  「聽得是廣播版的吧?」

  「不是,是收費錄音室重置版,有聲劇的那種。」

  「哎,朱銓再播這個恐怖故事,大材小用了啊!應該就專註於的主持,這才是正道!」

  「我倒覺得朱銓是適合採訪類的節且,他反應這麼敏捷,採訪星爺的那一期,經典中的經典。」

  「不過看知名度的話,還是搞綜藝來得好!」

  「知名度?在上層領導面前的知名度才重要吧?!」 ……

  朱銓繼續道:

  「元稹呆住了,他發現了一個事實——原來最偉大的詩人不是四傑,不是王孟,不是沈宋,不是錢劉,不是高岑,而是上世紀那個默默無名、窮困潦倒的小詩人。

  有人告訴元稹:「那個作者很可憐的,客死異鄉,被孫子千里迢迢送回河南老家埋葬,連個墓志銘都沒有。」

  元稹挽起了袖子:「沒有墓志銘是嗎?我來寫!」

  我們至今還可以讀到這篇墓志銘:

  「上薄風騷,下該沈宋,言奪蘇李,氣吞曹劉,掩顏謝之孤高,雜徐庾之流麗」;

  「詩人以來,未有如子美者」。

  杜甫是七七零年死的,而到公元九世紀,中國才興起了讀杜詩的風潮。

  當時連文壇最大的大v韓愈都改了自己的微信簽名:

  「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

  在死去整整一個多世紀后,杜甫終於完成了中國文學史上一場偉大的逆襲。

  每當想起這段故事,我都有點疑惑:他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詩歌的價值嗎?

  我忽然想起了他中的兩句詩:

  「百年歌自苦,

  未見有知音。」

  這是他臨近去世前留下的詩句。

  看來友誼是公平的,李白、高適、岑參們,你們從不把我當做天才!

  所以,老子我也從來沒有把你們當做知音。」

  「嘩嘩嘩」!!!

  全場掌聲再次響起,轟動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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